返回卖场后,为了满足他的大女孩心理,我把手放在他面前洗发水上。“你不是老呲我吗?”我说,“我老老实实让你打。”“你别动啊。”“不动。你打吧。”我做好了迎接他或重或轻的打击的心理准备。他毫不犹豫拿起旁边一瓶金黄色的护发素,整个瓶底没压在我手背上,只捡了中指的指甲盖压了一下。“一点儿也不疼。”我说,他再用力压下去,指头肚上传来了一点尖锐的疼,到了心脏那里反倒成了新鲜刺激似的格外的舒畅,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的魔力?伤的越深爱的感觉越直接有力?
“好舒服呀,一点儿也不疼。”我脱口说出来实情,他丢下了手中的护发素,迅速地逃跑。这小姑娘,定是又害臊了的。我自不管他,一直站在那儿,等他走过来。
六点多钟,同事孙小红在主通道上喊我去帮忙叠床单,我不愿意和他一块叠,叫陆有新陪我叠,走过去后,陆有新居然被郝素平拽住和他搭伙叠,我把手中的床单递给陆有新试图把他拉拢来,他却不搭理我。“和谁叠不一样。”孙小红说,“你来和我叠。”我就是不愿意和你叠,就是不愿意。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无奈接过来了孙小红递过来的头和他叠,刚没叠两下,本来看着陆有新和郝素平叠,我就心里不痛快,叠了一会儿,孙小红有点事走了,我去收孤儿品,叠床单这事儿就暂时搁浅。
我和陆有新唠叨了两句叠被罩他不配合的事。“你整个下午老训我还打我。”说完,他心情沉闷的爬在堆头的洗发水上,头枕着胳膊一言不发,“有没有搞错。”我说,“是你一下午冲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好不??”我靠近了他的脸颊,仔细研究一会儿,“在想什么?”我问。赫素平走了过来,捏着嗓子说一句:“小姑娘,你今天心情可好,是不是遇到什么美事儿了?”我跟着捏着嗓子来一句:“小妹妹,你今天吃的什么饭,可口不?”他的双肩开始抖动,又象哭又象笑,我把头伸到他的胳膊下面,从下往上看他的嘴巴,嘴角弯弯的。
“你在偷笑,看把你高兴的。”我说中了他,他边笑边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浅浅的泪花。他伸手去抹眼角,我取笑他:“看把你幸福成这样了。”他抬手打我,被我躲过,他继续的追打我,“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叫。他不听,扭了我的胳膊在身后,擂了我几下。放开后,他还不解气,我说:“咱两扳手腕啊来,我准比你劲大,你扳不过我。”他没拒绝,我和他摆好姿势,正儿八经的扳手腕,他却毫无章法的扳了两下,打在我胳膊上,又用手狠劲儿的捏在我手背上,他的劲儿好大,我被捏痛了。
“痛死我了。”我摸着手背说,他转身离去。委曲突然降临,我趴在堆头上,差一点哭了。又觉得这么一丁点儿事也能把我的情绪给搞坏,还不至于,又倔强的抬起头,走过去。七点钟了,这就意味着再过半个小时他会下班。我叫他和我叠床单。“不去!”他坚绝无比。“我告诉你!”我瞪着他吼。“咋儿!”他毫不退缩的瞪视着我。挽留的话在我舌头上打转,终于没能张开口。
我把手中的扇子扔在堆头上,一个人去叠床单。也许是因为被狠狠的掐了一把,心里的寂寞反倒象上释放了不多,叠着床单,我的心格外的平静。连我自己都纳闷,刚刚不是经历了一场心动的洗礼吗??
他走了,人也不来照面。话也没留下一句。
2012-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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