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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芭蕾舞时下面流水 汶川地震不能说的事_混账丫头你别跑

腊月二十七,丁浩约宁小夏出去吃饭。少年人的离别,总是要被渲染成各种颜色,尤其是丁浩这样的作妖界王者,他制造的离别就是一团火。

当丁浩穿着大红色的卫衣出现在宁小夏眼前,宁小夏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你走开,我会长针眼。”

“宁小夏是你穿的太素好不好,不是黑色,就是黑色,哪有一点青春活力的模样。”说完大步走向宁小夏,胳膊搭在宁小夏的肩膀上。

“大少爷,你穿的是大红色,中国红好不好,老远看就是一行走的五星红旗。”

“那不必须的,我爱国嘛!”

“你是真爱给自己脸上贴金。”

坐了2个小时地铁,去了三环的一家西餐厅。来北京这段时间,不管怎么说,丁浩都给了宁小夏很多帮助,在一年的结尾,宁小夏觉得应该正儿八经的请丁浩吃顿饭。

在西餐厅门口,两人碰到了江越。严格意义来说是丁浩看到了江越的车,一辆迈巴赫,全定制的。

“什么是全定制?”宁小夏不解。

“就是除了这个车,里头的东西都是私人定制,你知道不,光这套座椅就够买普通人家的好几辆小轿车。”

宁小夏下意识往车开走的地方看去,撇撇嘴,有什么区别。

走近餐厅,还真碰上江越了,还有李雅。

两个人啥都不做,就这么一起往那一站,就有一种天作之合,才子配佳人的既视感,啊呸,忒昧良心。貌合神离里连貌合都谈不上。

宁小夏式微笑,“江越哥,李雅姐,好巧啊。”

丁浩先是淡淡叫了声“嫂子”,毫无眼力劲儿的插在江越和李雅中间,热情的只差扑上去了,“哥,我刚才在门口见你的车,还以为看差了呢。”

“嗯。”江越一眼就看出丁浩心里的小九九,不接茬,看着宁小夏说,“我们也刚来,一起吃吧。”

宁小夏瞄了一眼李雅,还是算了吧,你媳妇得吃了我们。

“江越哥,我和丁浩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不打扰,就一起吃个饭。”

宁小夏瞪了丁浩一眼,丁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说道,“我们两个小孩子,跟你们坐在一起怎么吃饭!”

三人同时看向丁浩,您老敢再要点脸吗!

丁浩向来这样,不顾众人目光,带着宁小夏要走。

“小浩,好久不聚了,坐下来一起吃吧。”是石佳。

这两口子什么毛病!

丁浩再说不就扭捏了,拉着宁小夏大大咧咧坐下,在宁小夏耳边耳语,“吃吧,这餐厅的牛排听说是个什么牧场空运过来的,很不错,不吃白不吃。”

宁小夏无语的盯着丁浩看,果然,白痴除了白吃,脑子里什么都不装。

宁小夏头一次来西餐厅,很多东西都不懂,却不想露怯,什么都不说不问,专心听其他三位说话。

服务生过来点餐,很自然交到李雅手中,李雅转手给了宁小夏,“妹妹先来吧。”

呵呵,妹妹,还真是你妹呢!

宁小夏自然是不会点的,难道要现场表演一场刘姥姥进大观园吗!

宁小夏转手递给身边的丁浩,丁浩看都没看,直接点了一堆。菜单再次回到宁小夏手里,这次就简单多了!

“和他一样。”

然后是李雅和江越点。江越点完自己的又对服务员说,“她的牛排换成7分熟。”

宁小夏看江越说自己,不明就里。看看江越又看看丁浩,又看看江越。

“女孩子吃七分熟的好。”江越的声音悠悠响起。

上餐后,宁小夏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吃七分熟的好”,丁浩他大爷的点的是三分熟,肉里还夹着血丝,丫是原始人吗,茹毛饮血!幸亏江越给自己改了,否则,宁小夏看着丁浩眼前的一盘肉打了个冷战。

宁小夏虽然以前没来过,但是知道跟着大家做总没错,各种餐品上来都慢半拍,没有闹笑话,很快就吃的有模有样了。

丁浩一直追着江越问东问西,不管宁小夏。宁小夏深谙多说多错的道理,埋头苦吃。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头是李雅。奇怪,李雅怎么会看自己,一定是错觉。再抬头,李雅真的在看自己。

宁小夏暗自吐槽,这白吃的饭到底没那么好吃,再吃下去就要消化不良了。

正襟危坐,回视李雅。

李雅是那种第一眼看过去就很漂亮的女生,鹅蛋脸,大眼睛,樱桃小嘴。可是怎么说呢。宁小夏觉得美女分两种,第一种是第一眼看上去就很漂亮很好看。第二种是第一眼很平常,但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喜欢。很明显李雅是第三种,第一眼很好看,第二眼还是算了吧。越看越假,跟芭比娃娃一样。她是布偶娃娃的时候就是很好看,但是一旦成为真人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江越到底不是一般人啊!

宁小夏跟李雅对视了一会,果断认怂。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吃。

她记得江越好像说她就算笑着也是苦大仇深的模样,他怎么不睁开眼看看她媳妇呢!

腊月二十八,江越要回老家两天,年三十再回北京。宁小夏正好搭便车。

两人全程,六个小时,就说了四个字。“江越哥。”“嗯。”还真是简单明了又不失……礼貌的聊天呢。

宁小冬早就在村口等着,看见江越的车远远的招手。

宁小夏下车,对江越道谢。江越一贯的面瘫脸,居然在宁小夏以为他要发动车子走的时候,转头对宁小夏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额……好的。江越哥一路小心。”还真是客气,我都没你电话你不知道吗。

宁小夏刚刚腹语完,一条信息发过来,“江越,号码存起来。”宁小夏在风中凌乱,是在她肚子里按了窃,听器吗?

宁小冬和宁小夏一路慢慢走着,彼此心里千言万语,却都不知道从哪句开始。

“姐。”

“嗯。”

“……”

“……”

“姐。”

“嗯。”

“……”

“怎么了,说吧。”

“我会努力的。”

宁小冬已经参加了一中的预科班考试,没考住。宁小冬拿到成绩就跟宁小夏说了。

“没关系,条条大路通罗马。”

“我想快快长大,长大了就能照顾你和妈妈。”宁小冬把头扬的高高的。

“好,是个男子汉。你说过的话我替你记着。”宁小夏伸手挽住宁小冬的胳膊,这孩子已经这么高了。

“我记得小时候你个子可小了,骨头又软,八个月还不会爬,奶奶和妈妈一直担心你会生和一样的病。”

“嗯,我也记得。小时候你老打我,爸妈不在,你就掐我!有一会还把我从床上推下去,留了这么大一道疤。”宁小冬说着就要蹲下来给宁小夏看。

“你胡说,小时候爸妈多偏心,啥好吃的都给你!我敢欺负你吗?”宁小夏叫道。

“妈偏心是真的,爸哪回不是向着你。”说完这句,姐弟俩同时闭上嘴巴。

宁小夏和宁小冬刻意表现着对彼此的亲昵和善意,可是小时候是过去的小时候,不是他们口中的小时候。有些事情跟他们有关,却由不得他们做决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宁小夏回到家,妈妈正在院子里擦玻璃,她记得妈妈一直是个很整洁干净的人。家里的地是用那种红砖头铺成的,隔一段时间,妈妈都会用布,沾着水擦一遍。

宁小夏走上去要帮忙。

“不用,你去歇着吧。”

“我不累。”

“那就跟小冬做作业去。”

宁小夏只能跟着小冬进了里屋。安素蓉擦完玻璃就去准备晚饭,是两个小炒,还有一盘凉拌粉丝。

“妈,过年的时候公司发的。”宁小夏把一套化妆品递给妈妈。

12月请了十来天假,全勤奖,店员奖,扣下来发了4500多块工资,交了房租,中旬又回来给爸爸上坟,宁小夏想先把江越的钱还上,1月就没有给家里打钱。

年关,公司做内购活动,一套一两千的化妆品,都按成本价出给员工,宁小夏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买了一套。花了五百。她知道家里现在是急用钱的时候,500块钱可以做很多事情,她还是忍不住买了这套化妆品。

她记忆里,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别的女人总是没洗脸,踢拉着拖鞋就能出门,可是妈妈每次出门,都要把自己收拾的妥妥当当,好像那个小而破的屋子,不管在外人眼里怎么样,但是里头总是很干净舒适。

安素蓉没有说什么,宁小夏继续低头吃饭。

吃完饭要去洗碗,安素蓉拦住她。“不用你。去和小冬复习功课。”

宁小夏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当年她可是以差第一名0.5分的优异的成绩考进预科班的。

晚上,宁小夏躺进被子里,很松软暖和,有淡淡的太阳味,是白天晒过的。

在家里的日子很安宁平淡。转眼就到了除夕,外边鞭炮连声,和家里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家里刚过了丧事,不能贴红对联,不能响鞭炮,爸爸的百日还没过,衣服也不能穿颜色艳的。

宁小夏看着袖子上戴的“孝”字,失声痛哭起来。

一直以来,面对爸爸的死,她都好像个局外人,就算在丧礼期间,她都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好像是在演一场戏,哭完就好了,哭完任务就结束了,哭完就没事了。

回到北京后,她甚至已经遗忘爸爸去世的事实。除了每次换衣服,都要把旧衣服上的“孝”字,摘下来,再用卡子别到新衣服上。好像爸爸还在家里,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她在北京,爸爸在老家,不能见面而已。

就在此时此刻,她迟钝的反射弧好像终于有了感觉一样,她才意识到,爸爸已经死了。不是不能见面,而是再见不了面。

人生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不管我多努力,都走不到你身边,喊你一声“爸爸”。

宁小夏捂着嘴巴,藏在黑暗里痛哭。

真的死了!以后再也不会在她跟妈妈起争执时说一句:“你让着你妈点,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站在家门口眺望,回家的她,说一句:“老闺女,回来啦!”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把好吃的留给她,只因为她没吃过,“你吃吧,爸爸老了,吃啥一样。”

那样憨憨的,慈祥的笑,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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