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泽冷笑一声,将钢笔放到桌面上,合上文件夹,“安书瑶呢?让她来见我。”
“从今天开始,你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我们还没有离婚,法律上来说,安书瑶依旧是我妻子。即便想离婚,也轮不到外人来办。”霍明泽骄傲的说。
迟严风不以为意,有力反击:“没有婚姻之实,长年两地分居,你出轨家暴,私转财产,你还好意思说她是你妻子吗?”
冰冷的视线里,闪过一丝不解,“你连我们没有过婚姻之实都知道?”
上次霍明泽的录音里,提过这件事。虽然迟严风确实不介意安书瑶和霍明泽这一年难以磨灭的婚姻生活,但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没忍住暗爽了一下。“怎么?我知道这些让你很意外?”
“她的脸皮还真是比城墙还要厚,这种事情都好意思跟你说,不过,”霍明泽倒是好奇了,“她只跟你说了这些?”
“霍先生,我今天找你过来不是和你闲话家常。”迟严风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夹,“签字,你没得选了。”
“离婚与否是我和安书瑶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吧?”
他站起身,笑着打量他,“如果我真的有心想插手,你觉得我会让你一直拖到现在?”大掌拍向文件夹,推送回霍明泽面前,“趁我没有反悔之前,你最好痛快的签上你的名字,省的到时候真的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薄唇轻抿着,霍明泽保持一个绅士该有的优雅,嘴角泛着冷嘲,“有时间担心我,不如多回家做做迟家长辈的功课。听说,安景天已经上门和迟老爷子探讨你和安如雪婚礼过程的具体细节,你就不担心,鸡飞蛋打的人是你自己?”
“霍明泽,做人要懂得知足,你贪恋的那份家产,永远都不可能落到你手上。”安景天何等精明,纵横商场几十年,对付十个霍明泽都绰绰有余。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自知,冷笑着,“话说的这么难听,你自己又比谁干净?”
“迟家的任何东西都是我应得的,而你,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孩子。安家养你,育你,将女儿交给你,你不懂感恩,内心贪婪,毫不珍惜,怪得了谁?”
敏.感的神经被迟严风三言两语挑起来,霍明泽墨黑的眸色愈发的深沉冷硬,宛若暴风中心。
“自尊是个好东西,可惜这东西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的努力拼回来的。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贫穷的人掉进富裕的环境里,起了无穷的贪念。”黑色钢笔再次放到霍明泽面前,“这是看在你照顾了安书瑶十几年的面子上,我给你的一次优待。”
眼前的文件被霍明泽用力扫到地上,他站起身,俊朗冷傲的神色好像灌入万年玄冰,“你想娶她?下辈子吧!”
他死都不会和安书瑶离婚!
想要走,门口站着的保镖好像两座高山,挡住了去路。
迟严风靠着办公桌,帅气的西装衬托着比例绝佳的身材,让人移不开视线,“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签字,只要安景天不同意你们离婚,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拿你们怎么样?”
霍明泽冷冷转身,冷眸闪过一丝残忍,“不,你可以向全世界揭发我出.轨的事情,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但是,你难道不好奇?安书瑶明知道我出.轨在先,为什么还要一直忍气吞声?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她柔善可欺,任我鱼肉吧?”
迟严风懒得和他逞口舌之快,坐回原位,看来好说好商量霍明泽是绝对不会乖乖签字了。
眸光扫了一眼阿玄,后者会意,对西装领口处隐藏的话筒说了句什么,会议室的门被人推了开。
一个穿着紫色晚礼服的女人走进来。
“容暖?”霍明泽意外的起身,怒视没事人似的坐在那的迟严风,“你什么意思?”
迟严风双手一摊,“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
容暖一出现,霍明泽立刻看明白迟严风所打的如意算盘,暗嗤一声,“利用女人对付我?真卑鄙。”
“过程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做老板这么久,现实没有教会你这个道理吗?”
和迟严风是肯定说不通了,霍明泽将视线对准容暖,拉住她的手,“暖暖,不要跟着外人一起对付我。”
容暖微笑着,推开了他的手,“明泽,你想多了。”拎着晚礼服走到会议桌前,拿起离婚协议递到面前,“签字,可以吗?”
“没有安景天的同意,我签字有什么用?”
迟严风说,“你尽管签你的,安家那边我自然会处理。”
容暖将文件递到更近一步,霍明泽接过文件看也不看直接扔回迟严风面前,“我说了,想要离婚可以,让安书瑶来找我。”
拉着容暖的手要离开,刚迈出一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迟严风,做男人不要装的太满,如果你知道安书瑶曾经经历过什么,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为她做过的所有事情。”
“哦?”迟严风轻笑,眼神透着玩味,“那你说说看,她经历过什么?”
“你可以自己去问,但我想,她不会说的。否则,”霍明泽将和容暖紧牵的手冲着他晃了晃,“我做出这么过分的事,为什么还会这么安全。”
迟严风也算是长见识了,站起身走到霍明泽面前,唇角轻柔的笑着,“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为什么还会安全我不知道,但是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会钟情安书瑶,不顾一切也要娶她?”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原先没怎么多想的霍明泽突然纳闷起来,“为什么?”
迟严风靠近他耳边,声音沉稳,低魅,“因为一年前,在香港龙城酒店719房间,安书瑶的失.身对象,就是我。”
霍明泽那狭长的眼睛,瞪的前所未有的大,浑身都在颤抖。
“明泽?你怎么了?”看着他突然坏掉的情绪,容暖十分担心的问。奈何身旁的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迟严风却依旧笑着,“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安书瑶的人生里,从来都只有我迟严风一个男人。承认吧霍明泽,你输了。一年前我刚刚出现在安书瑶生命里的时候,你就已经彻底输了。这一年时间是老天看在你辛苦付出十几年的份上给你的恩赐,你不懂珍惜,现在就换成懂得珍惜的人继续守着她。”
迟严风单手朝外一伸,阿玄立刻会意,将办公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拿过来交到他手上。他拎着打在霍明泽胸膛上,“记得带上你身边的这位女士来参加我和安书瑶的婚礼。”
迟严风侧步离开,冷冷的吩咐阿玄,“看着他们,不签字不允许离开鼎丰半步。”
“是。”
阿玄对着门口守着的保镖一摇下巴,保镖立刻会意,默默点头,双手背后好像两座珠穆拉马蜂堵住门口。
迟严风最后说的那几句话,犹如向霍明泽的脑子里投放了几吨炸/药,将他的脑回路炸的稀巴烂。
盯着手里的离婚文件,他眼神越来越凶狠,容暖站在他旁边,局促不安的看着他,“明泽,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霍明泽猛地将离婚协议书扯出来撕的粉碎扔向对面,几步跨到对面,疯了一样用拳头砸着墙壁。
心里太苦了啊。凭什么,这一切到底是凭什么呢!
保镖全当他是神经病犯了,毫无动容,倒是搬来了十公分厚的离婚协议书放到办公桌前。面无表情的说,“总裁让我转告,随便撕,留一张记得把名字签好就可以,不够可以叫我们。”
通往总裁办公室的外围走廊上,迟严风快步走过,阿玄紧随其后。
“安书瑶现在在哪?”
“回总裁,安小姐还在乐天,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边突然出现了好多记者。我怕对安小姐不利,所以是不是先将她接回来?”
迟严风摇了摇头,“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多派些人过去把尾巴清理掉,谁打扰她明天就让哪家娱乐周刊消失。”
“是。”
一路走到头,穿过秘书室,回到总裁室,迟严风将西装外套脱掉,阿玄恭敬的接过去。
“待会有什么行程。”
“十五分钟后有一个跨国视频会议,下午三点和高尔夫球场的孙先生谈收购计划,孙先生已经约了您三次,您如果再拒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也要说,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阿玄苦哈哈的点头,“是。”
“赶快准备接下来的视频会议,开完下班。”
“……”阿玄弱弱的点头。工作狂早退,稀奇啊稀奇,爱情的力量果然是惊人的。“总裁,我能稍微八卦一下吗?”
迟严风坐回总裁办公椅上,整理了下衬衫袖口翻开文件,“八卦什么?”
“您和安小姐啊,真的决定走到一起了吗?老爷子那边,”
“我自有打算。”
一说这件事阿玄就觉得还不如皮鞭沾凉水抽他几鞭子呢,也比现在的滋味好受,“上午,老爷子来过电话。”
翻阅文件的手一顿,迟严风抬头看着阿玄,眸光很淡然,“说什么?”
“让您回家商量和安二小姐的婚事。”
“你怎么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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