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死我了,天亮了吗?”三奶伸了个懒腰,没睡醒似地嘟囔道。
“天还没亮,鸡已经叫了,赶紧起来。我去叫冰花,你和她一块儿走,我就先走了。”三爷果断地说。
三爷穿上衣服,从卧室来到堂屋,摸黑儿伸手去找门闩,拉开后打开堂屋门,一股凉风扑面而入。初夏的早上还有些凉,不过这股风刚好驱走睡意。
来到院里,三爷找到磨好的镰刀捆起来夹在腋下,到东屋卧室门口使劲拍木门,同时大声喊道:“冰花,冰花,赶紧起床,准备去割麦了。”当听到屋里闺女半睡半醒“唉”了一声后,三爷又补充说:“我先走了,一会儿和你妈一块走,记着带点儿水,走时把你妹妹叫起来,让她在家做早饭。”
三爷走出院子,不一会儿就来到村口,在拐弯处遇到了尚拓。尚拓连忙打招呼说:“三叔,起这么早,今天开始割麦了?”
“是啊,今儿准备割东岗那块麦,你也要去割麦吗,准备先从哪块地开始割?”三爷边走边问。
“我准备先从窑上开始割,那块地好,麦熟得已焦黄焦黄的,要是再不割,麦籽都掉地上了。”尚拓回答三爷的问话。
两人边走边聊,到了一个路口,尚拓继续往南行,三爷拐弯向东走。快到东岗地头时,三爷的睡意完全没了,也适应了那片黑乎乎的天。他将镰刀放在地头,在地里来回走了一趟,从中间选了一垅麦,然后弯腰蹶臀,左手揽起一把麦子,右手挥动镰刀,就开始干了起来。
一垅麦割到中间位置时,三奶和冰花才来到地里,她俩什么话没说,从地上拿起镰刀,在三爷那垅麦两旁分别选了一垅,也开始割起来。
三人从西头开始割起,割完一垅,就从东头返回,重新挑选新的一垅,再向西割回去。田野里静悄悄的,除了早起的虫儿开始一天的欢歌外,就剩下镰刀与麦子撞击时的嚓嚓响声。
黑漆漆的天,在农民们辛勤劳作中,逐渐变得灰蒙蒙,继而又大亮起来。
割了几垅麦后,感觉有些累的三爷,站起来直了直身子,伸了伸早已发酸的腰。他回头望了望,原来排着整齐队伍、像英勇战士一样的小麦,在镰刀利刃的攻击下,纷纷被放倒码成一堆儿躺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麦田,被开辟出几道长长的走廊。三奶和冰花也在不停劳作,麦子沿着镰刀的运动轨迹轻盈地舞动,悄悄地歪倒,静静地躺下。
东岗地东头,是连接南北街的那条18里长沙石路。道路东边便是居村。居村多数人姓居,和易庄村民一样,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祖先。
三爷又割到地东头时,东边路上由南往北走来一个人,那人朝地里望了一会儿,然后喊道:“表爷,今儿开始割麦了呀?”
三爷抬头看了看,辨认清楚后回答道:“是三木儿,娃子起的怪早啊!准备去干啥呢,割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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