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一个小时，程星就接到付乐乐的电话，让她去楼上总裁办公室。
乔氏法务部已经跟视频发布者有了沟通结果，对方同意拿两百万封口费。
两百万？简直友情价...
程星有些不放心，借口离开办公室，找到付氏法务部的联络人。
付安东正在跟付氏法务部的人说话，似乎事情不太顺利。
程星：“协议拿到了吗？”
付氏法务部负责人把协议递给程星：“这是乔氏法务部草拟的协议，还没有跟对方正式签署。”
付安东问付氏法务部负责人：“你觉得协议有什么问题？”
付氏法务部负责人想了想说：“我们本来觉得两百万肯定拿不下来...”
付安东皱眉：“乔氏怎么拿下来的，他们用了非正规手段？”
付氏法务部负责人：“他们是用了一点小手段，但还不触犯法律，我就是觉得乔氏有点小气，两百万有点少了...”
程星已经看完了协议文件，她也发现了其中有隐患：“是不是因为给的钱少，这份协议的违约金也少了？”
付氏法务部负责人眼睛一亮，有些事情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很难做。某些话不能直接说，说了就是在质疑，但又不能不说，不说就是不负责。
付氏法务部负责人：“是的，对方起初不同意两百万封口，后来才说同意两百万封口但违约金降到两倍。”
两百万封口费的违约金只有两倍，违约金与封口费的差价只有两百万，这意味着对方只要付出两百万就可以不遵守这份协议。
两百万是一个很轻松就能破坏的金钱点。
付安东：“当时你在场？有没有当场提出质疑？”
付氏法务部负责人：“有，一般这种情况封口费后的违约金在五倍到十倍，我当场就对乔氏的人说了，但他们说会提醒乔小姐，让乔小姐最后决定。”
付安东：“这份协议最后是由我们付氏和对方签订，并不是乔氏，不用等乔安娜来决定。”
程星：“两百万封口费，两倍违约金...协议不能这么签，如果这么签了，对方反悔的可能性太高，而且对方拿着这份协议反而会成为对付氏的另一种威胁。”
付安东问法务部负责人：“有什么建议？”
付氏法务部负责人：“我觉得可以适当提高封口费和违约金。”
程星：“多少比较合适？”
付氏法务部负责人：“五百万封口费，十倍违约金，这两个数字对我们最有利，但我觉得对方很可能不会接受。”
付安东：“那就给她一千万封口费，违约金十倍。如果她连一千万都不要，那就说明对方有问题。”
付氏法务部负责人：“我现在就去办。”
付安东：“现在你来主导和对方谈判，不要再让乔氏的人插手。”
“我知道了。”付氏法务部负责人匆匆离开。
程星：“那乔安娜小姐那边...要怎么跟她说？”
付安东：“不用跟她说，等协议签好后让付乐乐去跟她说。”
程星的手机响了，是付乐乐电话过来说乔安娜的助理送来了第三方机构的检测报告。
程星问付安东：“检测报告送来了，你要一起过去吗？”
付安东摇头：“我得盯着法务部这边...Joy有些粗心，检测报告那边你仔细一些，乔氏的人暂时还不能信任。”
“我知道了。”
程星来到总裁办公室，付乐乐和乔安娜、以及乔安娜的助理都在。
付乐乐把刚收到的第三方机构检测报告递给程星：“你看一下...”
程星一脸凝重接过报告，仔细翻阅起来。
乔安娜仍然坐在付乐乐的总裁办公椅里，她的助理站在她旁边，付乐乐和程星则坐在沙发上。
如果有不知底细的人进来看到，还以为这间办公室是乔安娜的，以为这里是乔氏总裁办公的地方了。
但付乐乐没有对此提出异议，程星就不能多说，只能记在心里以后提醒付乐乐一声。
乔安娜的助理在刷手机，表情严肃地把手机递给乔安娜。
乔安娜看了一会对付乐乐说：“看热搜榜单，付氏丑闻的热搜已经进入榜单前二十，影响力在扩散了。”
付乐乐原本闭目养神，听了乔安娜的话也只是睁开眼睛，并没有变得慌乱。
“我们的赌约是两个小时，现在才过去一个小时，愿赌服输，我不会破坏赌局。”
“呵呵，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遇到重要的事情越是紧急越沉稳，跟平时判若两人。”
乔安娜的话有几分轻佻，有些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乔安娜的助理仿佛没有听到，付乐乐也只是挑了下眉。
因为专注于测试报告，程星根本就没有听到乔安娜的话。
乔安娜瞥了一眼程星，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程助理，你看地得快点，耽误一分钟都有可能对付氏的名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程星没有回话。乔安娜的这句话她听到了，但不想理乔安娜，更不想浪费一点时间在口舌之争上。
程星终于看完了测试报告，她从手机调出之前付氏内部做的测试报告，对比了两份测试报告的数据，发现在重要数据上两份报告有很大差异。
程星郑重对付乐乐说：“付总，这份报告与之前我们付氏的内部报告数据差异颇大，而且在一个小时内根本无法完成这么详细的检测，我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付乐乐表情漠然：“你认为这份测试报告是伪造的？”
“是的。”程星肯定地说。
乔安娜忽然笑了起来：“就因为你无法在一个小时内拿到测试报告，你就认为这份报告是假的？”
程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乔安娜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付乐乐身上。她是付乐乐的助理，只听付乐乐的话。
乔安娜继续说道：“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这份检测报告上有第三方检测机构的公章，以及检测研究员的亲笔签名，只要具备这两样东西，它就是真实有效的。”
程星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移到报告最后一页的机构公章和研究员签名上。
这家机构是比较有名的权威机构。在以前，程星从未想过这家机构会出具数据造价的检测报告。
但是，以乔安娜的能力，程星不认为乔氏会伪造其他机构的公章和研究员签名。
因为这份检测报告将会发布在网络上，很快就会被很多人看到，假的公章和签名根本经不住网民雪亮眼睛的考验。
假的公章和签名不但很容易在短期内就会被发现，一旦爆发出来的后果会更加严重。
程星不认为乔安娜会用这种手段。
程星认为乔安娜即使给付乐乐下套也会用长远计划，那更符合她的个人利益和目的。
所以，程星认为这份测试报告很大可能就是出自于这家检测机构。
这也意味着这家检测机构篡改了实验数据。
短短的一个小时，这份测试报告应该是对付氏内部测试报告的数据做了修改后拿出来的。
乔安娜站起来走到程星面前，从程星手中拿走测试报告，放到付乐乐的面前。
乔安娜看着付乐乐：“Joy，这份测试报告是这家机构副院长亲自签发的，他跟我们乔氏有长期合作关系，这份测试报告给的友情价五十万。如果你要这份报告，我就先把五十万打给他。如果你不要，这五十万就可以省下了。你要不要？”
付乐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程星。
程星微微摇头：“这份测试报告要放到网络上，就算暂时没有人质疑，也很难说以后...后患无穷。”
乔安娜：“后患？有可能出现的不确定因素和平息眼前的风波，哪一个更重要？Joy，你才是付氏的总裁，该由你来决定。还有，我再次提醒你们，付氏丑闻的热搜刚才就进入热搜榜单前二十了，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像这种负面的热搜的影响，意味着每分钟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会点开这条热搜，付氏在上面多停留的每一分钟，付氏要流失多少顾客，又要损失多少名誉，那可不是正面热搜能补偿回来的。
十个正面的热搜也顶不上一个负面热搜，之前我们为两家合作制造的热度，都成了负面热搜的助力。Joy，你之前付出的所有心血都白费了。”
程星心里有点着急，她看出付乐乐有点动摇了。但是，程星也想不出应对眼下局面更好的办法。
果然，在几分钟沉默后，付乐乐同意用这份测试报告。
付乐乐：“程助理，把这份测试报告交给公关部，让他们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还有法务部那边去问下保密协议进展怎么样了。”
程星有点失望，但仍然很认真地执行付乐乐的指令。
程星拿着测试报告等电梯，遇到从里面出来的付安东。
程星立刻问：“法务部那边怎么样了？”
付安东点了点头：“搞定了，一千万，哼，不但让她删视频，还把其他所有的证据都交出来...这就是有钱能使磨推鬼，不管她之前有什么打算，目的终究是为了钱。我们让她先一步达成目的，其他就都不重要了。”
程星：“有没有问一下幕后主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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