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本身就有种黑色幽默的喜感和迷惑 ”
这一眨眼的功夫,我们这些曾被冠以娇生惯养的一代的80后、独生子女的一代的80后、垮掉的一代的80后,在2019年,竟然集体浩浩荡荡的奔向人生的四十大关了,就算是80后中最小的89年属小龙的兄弟姊妹们,也已到而立之年。
在这里我无意伤春悲秋,因为如果拿年龄来说事的话,那么,这在70后、60后、乃至更早的前辈们面前无异于卖弄矫情。只是因为我这个人没事喜欢胡乱想,圣人讲过四十不惑,而我这个迈向不惑的80后又是充满了迷惑,所以,我想探究一下我的惑与不惑。
先从已经搞明白的地方谈起吧,也就是我的不惑。
我已经明白身体终究是要腐朽的一具皮囊。说实话,承认这一点很痛苦,虽然我一直坚持认为皮囊在灵魂面前轻如鸿毛,但当我的白发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时、眼袋有了凸出的迹象时,照照镜子,这些油腻的中年预兆实在令我不爽。我安慰我自己,没关系,我没必要、也没那个打算靠皮囊吃饭,我靠的是精神和灵魂。
打球。在球场上虽然仍不觉得累,甚至仍然可以像二十多岁那样满场飞,可当我畅快淋漓打完一场球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浑身的酸痛却让我难以入睡,于是,我的精神和灵魂在第二天如同滞留在不安的夜晚里,让我整天浑浑噩噩。在上楼梯时,我也开始体味到了之前我从未留心过的关节劳损膝盖开始疼了。我终于不再疑惑,原来青春的活力真的可以这样慢慢消失。
我也明白时间并不是属于自己的。80后的我们,孩子大都也到了上学的阶段,接送孩子上学、周末的课外辅导班、闲暇时的亲子活动……当然,鸡飞狗跳的时光中不乏温暖与幸福,但回首二十多岁时自由的生活还是会忍不住地叹息:我现在怎么能够忍受一个月不看一场电影、怎么能够忍受周末不去打球、甚至怎么能够忍受那些庸俗的事情占据我的时间……我终于不再疑惑,原来属于自己的时间是那么的宝贵。
我还明白,交际越来越多,朋友却越来越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幼时读到这句名言颇不以为意,感觉身边的小朋友都是自己的知己,只有一个知己的人实在太失败了。但那些当年认为是铁杆的朋友们一个个慢慢变成了手机通信录里的确切而缥缈的名字,于是,我也开始对《享受孤独》之类的书感兴趣了。我终于不再疑惑,原来知己确实就是这么少,即使没有也不足为奇。
上周末,我去朋友家看望他刚出生的第二个孩子,这是我极大的疑惑到底我该要不要二胎?我问朋友你怎么下的决定生二胎?朋友答:意外。
我们一起喝酒,谈起了四十不惑,我和他在不久的几年之后就会踏入这个门槛。我问他你觉得自己“不惑”了吗?朋友答:三十多还有啃老的,四十不惑?纯属扯淡。
当然,生命的起源、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这样的问题我还是继续迷惑,但我没了儿时对这方面探讨追问的好奇心,疑惑看起来少了不少。
昨晚上在小区散步,听到身后的人闲谈,自家的老人100岁了,过大寿时说自己还想再活两年。我想起了我的姥姥,活了96岁,最后几年虽然生活依然勉强能够自理,但谈不上什么生活质量。
我真的想知道那位百岁老人是品尝到了生活的乐趣而不舍离去呢?还是因为惧怕那个巨大的未知呢?这是我昨天的一大疑惑。
不管怎样,我们这一代80后终归迷惑而坚定地走向不惑了,这本身就有种黑色幽默的喜感和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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