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夕突然想哭,又想笑。
多么幼稚的一个人啊,平常只是看见他光鲜的一面,他的谈吐是如此的幽默风趣,他的见识又是如此的丰富多彩。曾经天真地以为他就是一个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的一个男人,而如今这个男人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言片语未曾留下,竟然从房间内安置的逃生用的绳索上,从606的窗户上滑行下去。
这是多么幼稚的画面啊,也亏他震冈能想得出来做得出来。
乔西夕明显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一股被莫名其妙抛弃的心酸。
那个曾经被她当成最佳男朋友的震冈,此刻竟然连一个招呼没打,一个解释也没有,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了这个房间里,扔在了一堆陌生人面前,饱受他们异样的眼光,仿佛她乔西夕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
泪水,无声地滑落。从乔西夕那双清澈不设防的眼里流淌了下来。最后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刷洗着她胸前还悬挂着的工牌。
“乔西夕?......”有个年轻的女记者,戴着眼镜将脸稍稍贴近乔西夕,看清了乔西夕的工牌后,一个身子挺直,手中的便携录音笔已经正对着乔西夕问到:“请问你是长孙大酒店的服务员吗?是普通的服务员,还是有特殊服务的服务员?”
“你在胡说什么呢!”乔西夕早就闻到了问话这个女记者语气里的轻蔑气味,含着泪水的眼珠子突然聚光在她的脸庞上怒斥着:“你们当记者的都是有文化有修养的人,请你们说话注意点素质!”
“素质?......呸!”
远如水的另外一个闺蜜南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北方女孩,直爽、正直又嫉恶如仇。她是军人家庭出身,有的是那种豪迈和见不惯事情就要插上一杠的义气。
“乔西夕,我问你,你和震冈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南溪逼近乔西夕,一手在下意识地摸着胸口的某种东西,半天没摸着,这才又低头看了下,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原来没戴。太好了。”
“请你说话也放尊重点!”乔西夕本来心中就有气,懊恼震冈将自己一个人丢下,气愤那些八卦记者喋喋不休刨根式的追问,再加上自己心里也乱,一想自己这四年来竟然对震冈的事是一无所知,心中更是酸楚。这会儿也顾不上长孙司徒言传身教的“上帝式”服务,加重了语气回怼了南溪一句。
南溪明显也是不高兴,可以感觉出来她是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暴脾气,极力地使得自己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又问:“乔西夕,请你如实回答,你和震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到你和我们家如如的声誉!”
南溪说的没错。是应该在时间点上来界定,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乔西夕暗暗点点头,朝着眼前的记者说到:“为了公平真实起见,我要求她们每个人都将时间写在纸上,我也是。”
“好。”南溪还没有等那些记者做出回应,第一个回答了乔西夕,又从最近的几个记者身上翻出了笔和纸分别分给自己的几个闺蜜。当然,也顺手给了乔西夕一张。
“谢谢。”对于南溪这个贴心的动作,乔西夕也是由衷地感激着。
“我丑话说在前,要是最后是我们家如如认识的时间长,你必须贴着字条在大堂待上十分钟!”
“凭什么啊!”乔西夕才对南溪有点好感,又被她的提议感到莫名其妙,这是很难令人接受的举动。
南溪白了乔西夕一眼,不愉快地说到:“我这个人做事就喜欢走极端,但是讲究公平,如果最后是我们家如如认识的时间晚,我们也每个人背后贴着字条站在大堂十分钟。你一个人,我们是七个人,够公平了吧!”
“公平,绝对公平!”
“南总说的话有道理!”
.......
认识南溪的几个记者,纷纷竖起大拇指。
“茜茜,你也别哭了,快带如如去化妆间补妆,看她脸上那妆花得,为这么一个男人值得吗?”
南溪说话的语气,乔西夕算是听出来了,她该是包括远如水在内的七个人里面,最有大姐范的一个人了。原本还担心最后她们输了会不认账,看来是自己完全多虑了。
背过去身,迅速地在纸上写下了与震冈认识的时间。然后折了又折,交到其中一个资格最老的记者手中。
南溪以及她的那些闺蜜们,每个人都照做,却没有任何言语或者眼神上的沟通,显而易见她们都对远如水和震冈的事是了如指掌。
“可以拆开了吗?”手中握着八张纸条的“天海娱乐”记者方又圆,突然一改“一娱到底不娱不乐”的风格,切换成严肃严谨的公正员姿态。
“等等。”南溪拦下了方又圆,对乔西夕说:“身上贴字条内容一样吧?咱俩一起写一个,然后由方记者抽签,抽中哪一个,输的那方身后就贴那个抽中的字条!”
南溪的话,不怒而威,那种有着公平外表却有凌驾于人的内衬,令乔西夕不好拒绝,不懂拒绝,也无法拒绝。
“好。”
乔西夕回了句,背过身去,手中握着的水性笔纸上唰唰唰地写着点什么,又来回用力地划掉,如此反复了几次,等她交到方又圆手中的时候,南溪早已经写完,折身去安慰远如水了。
方又圆作为见证方和执行方,他对这件事情的事态发展和走势充满了好奇,显得也激动,只不过是两张字条而已,他却将它们当作生死抉择的解药和毒药来看待。
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召集其它的媒介记者一起商讨着,开着多方的会议,议论纷纷一番才最后拿定主意。
在和乔西夕、南溪双方确认后,方又圆才闭着眼睛,开始选择背面写有数字代号的字条。
房间内的气氛,已经压缩到似乎随便一个人放个屁就能产生爆炸的地步。
这不是生死的较量,而是一场自证清白的比拼。
关系到远如水这个大明星的声誉。
更关系到二十三年没谈过恋爱的乔西夕的尊严。
鹿死谁手?谁会是身上贴着字条负罪感十足地站在长孙大酒店大堂供人品头论足的那个人?
乔西夕不能镇定了。
远如水的心也开始泛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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