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时间愈人成长/我怎越活越迷糊/早不能再自称还小/依然什么不懂
物理考试结束后的几秒内我哼着这首歌佯装镇静头也不回地离开考场,其实我内心澎湃汹涌。我发誓有生之年我再也不会回来这个楼层这个教室这个座位,并且我还发誓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把这里拆了,或者背上我心爱的小炸药包把整个学校炸了。这听上去多少有点悲壮。
第一天的生物考试如同一个蹦极的过程,对我这样一个胆子小到不能再小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咬牙切齿欲仙欲死的享受;做化学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强烈的撕卷子的冲动,最后被我以戒毒的精神强忍了下来。最后的物理撕卷子拿头撞墙这些都是轻的,我产生的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的念头。
分班就像一个小型的毕业一样居然有女生泣不成声,而我看了居然很想笑。我记得在我们考试的前几天我的同桌给我写的那段话:你活着,我不管你;你死了,无论多大风多大浪,我会去送你。这很明显抄袭了梁实秋先生那句“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会去接你”。到最后我只好说这真是一句煽情的话啊,分班以后不要忘记大家啊,谢谢你啦。她嘻嘻嘻嘻地笑,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我以为她是一个天真烂漫聪明无邪的小孩子,现在想想原来只对了三个字。
我回过头去,整个的高一就这样被我糊里糊涂乐中求乐地走了下来,多少有点悲哀。关于学业,近一年的杂乱的知识,跟团浆糊一样半凝固在脑子里,而且还是面少水多。每次考完试几个人凑在一起哭天喊地,大呼这次考的真差啊。结果成绩出来后发现,原来只有自己动了真情。
我要选理科了,这真令人伤感。老师说“你这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我们国家需要理工科的建设人才”——其实就是在为“好找工作”换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我听了这话真想哭,可是我同桌说你不可以哭也不可以闹,因为那样不仅阿姨不会说你是乖宝宝还会有人说你疯了。我意识到我将要投赴理科的实验室成为一只新型的药剂小白鼠了,并且我要告别我的外婆桥和我的念奴娇,告别我的苏东坡和李太白。少了我这么一个忠实的爱好者他们俩一定很难过吧,死了几千年的他们突然活过来亲自劝劝我也是有可能的。
高二就要到了。这句话读起来都觉得难过。高二到了,高三还会远吗。这么一读是不是就感到绝望了。我明白现在的状态就像我知道我们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童年早就过去了,池塘边已经没有了蜻蜓,蝴蝶也懒得再停在秋千上面,没有人还盼望着下课盼望着放学,仅仅抽出几分钟在桌子上趴会都觉得奢侈,容易满足的小幸福。同桌的你再也不会很小心问你借半块橡皮,昨天写的日记到了明天也就会忘了。我希望自己能在剩余的两年里得以苟延而快乐地生活,我要节约我的能量继续趴下身子做题,我要暂时放下很多东西又暂时拿起很多东西,因为老师说不吃苦你要青春何用,你想要攀越你前面的高山不付出努力是不行的,就算你侥幸爬上去了你也没有立下什么功,有的只是克服重力做功。
作为一名理科生我感到荣幸,而这种荣幸在我的身上出现显得是那么悲哀。伤心就好了,何必要开心。
因为伤心本身就是一份极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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