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封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的轻轻晃了一下,脸色沉冷如冰:“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季总莫不是在开玩笑?伯母去世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也是,现在季总的心思都在潘小姐身上,对外人视若无物很正常,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了,再见,不用送了。”秦宇露出一脸灿烂的笑意,看上去和季行封灰败的脸色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忽然。
“等等!”季行封忽然出声,“不行,不能带她走!那是我的女人!”
秦宇一脸嘲讽的笑:“你的女人?季总你确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在十分钟之前已经拿了离婚证了?再说这样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季行封脸色发白,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里涌动着万般情绪,不一会又转头看向白月楹坐的车。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但白月楹还是能感觉那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沉甸甸的压在自己身上。
她的心里一片冰凉,对季行封再没有一点留恋。
她干脆打开车窗,看也不看季行封一眼,径自对秦宇说:“快过来,我等你半天了,跟不想干的人有什么话好说?”语气里撒娇带着娇嗔,完全视季行封为无物。
季行封此时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定定的看着白月楹。
秦宇却是展开灿烂的微笑,快步走了过来:“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久等,来,我带你回家,你要好好休息一下,看你累成什么样了。”语气温柔宠溺,就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温柔情人一样。
白月楹对他微微一笑,关上了车窗,将季行封的目光隔绝在外。
车子渐渐的离开了季行封的视线,他呆呆的看着车影,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
潘夏雪小心翼翼的走近,小声的问:“行封,你怎么了?她,她都走了……”同时在心里疯狂大骂,白月楹这个狐狸精,都离婚了还把季行封的心勾走,真是不要脸!以后一定要让她好看!
季行封听到她的话猛地转头看着她,目光奇异,潘夏雪被他看得心里不安,勉强笑着问:“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说着还装作关切的样子去摸他的额头。
却没想到季行封猛地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动作,让她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这下子她的笑容都要坚持不住了:“你,你……”
季行封沉沉的开口问:“她母亲去世了?你知道?我之前看到你在急诊科。”此时心里隐约的浮现出一丝怀疑出来,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潘夏雪被他的话吓得一惊,脸色变了变:“我,我也是刚才才听说,你别听她胡说啊,她母亲早就生病了,那时候我只是想着她可能会去看望所以才过去试试运气的,没想到……”
季行封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心里却是波涛涌涌,无法平息情绪,要早知道白月楹的母亲去世的话,他也不会答应离婚,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她?可是一想起之前她靠在秦宇怀中的场面依然觉得万分刺眼。
潘夏雪见他变幻不定的神色有些心虚,又想起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又胆子大了些,说:“我之前确实不知道,不过现在离婚了也好,我们就可以……”说到最后脸色娇羞,显然对季行封有了更多的期待。
现在他们终于离婚了,那么季太太这个宝座自己怎么都能坐上去吧?自己的肚子里可是一个大大的底牌呢,潘夏雪志得意满的想着,幻想着自己过了不久就能堂堂正正的住进季家做名正言顺的季太太了,唇角不禁流露笑意来。
但她却没想到这点笑意落进季行封的眼中却无比刺眼,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现在身体特殊就别想那么多,好好住下,我不会亏待你。”
潘夏雪狂喜的睁大眼睛,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真的吗?
她还想问个清楚,但季行封说完之后就拂袖而去,压根就不给她发问的时间,她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季行封的眼里还是没有她?为什么?
这个时候季家的下人上前恭敬的对她说:“潘小姐,请上车,先生让我们好好照顾您。”
潘夏雪沉下心来,跟着他坐进车里,又不甘心的看了季行封一眼,心想,来日方长,自己最大的对手已经败下阵来,自己又有王牌在手,得到他的心是迟早的事!不怕!
想到这里,她的唇边又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
白月楹回到自己住处下,秦宇殷勤的为她打开车门,她见了就想起之前他为自己处理了妈妈的后事,就由衷的对他道谢:“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秦宇笑了笑:“不客气,谁让我们是朋友呢,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白月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他说的话当然是对的,可是他又不是自己,怎么能了解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这是她在世间剩下的唯一个亲人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是猛地一痛。
秦宇看着她黯淡的神色心里猛地一疼,冲动之下上期抓住她的手,动情的说:“你现在已经离婚了,以后就让我照顾你吧,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
白月楹轻轻摇头,将他的手挣开:“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可以吗?”
秦宇的心里涌出失望来:“好的,那你有事就找我,我随叫随到,不要客气。”
白月楹勉强挤出一抹笑:“好的,谢谢你。”
秦宇对她挥挥手,坐回车内走了。
白月楹看着他的车影,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全身的酸痛一起袭来,身心疲惫得让她想就这么趴在地上再也不起来。
短短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像是一台电脑里一瞬间输入了太多的数据,让她有一种脑子几乎要被挤的爆炸的感觉。
她迈开步子,缓缓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自从出狱之后生活拮据,在酒吧里赚来的钱只在手里打个转就全部送进了医院,自己身上仅仅只留下一点点生活费而已,所以住处十分简陋,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单间而已,寒酸得可怜。
她什么都顾不上,进门就扑到自己的床上狠狠的闭上眼睛,她此时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酸痛不已,却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她心痛如绞,妈妈去世前她居然不在跟前,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妈妈,你等着,要是你的死有蹊跷的话,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一定!
白月楹呆呆的看着发黄的天花板,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之前她的情绪太激动,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察觉到异样,而现在她经过离婚的事情之后彻底的冷静下来,开始发现事情的不同寻常之处。
就像是之前她想的那样,为什么潘夏雪会出现在那里?妇产科可是离他们那边很远的,还有,那时候她的表情也不对,就好像,好像早就知道妈妈去世了一样,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她心里一惊,猛地坐起身,不对,潘夏雪肯定有古怪!
可到底是什么古怪呢?
白月楹想来想去,最后忽然想起了之前妈妈留给自己的信。
“对了,差点把信给忘记了!”白月楹精神一震,跳下床从包里拿出那封护士给自己的信,那是妈妈亲手留下来的。
当她看到信上那熟悉的字迹的时候,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眼睛一酸,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滴在信封上:“妈,你怎么就这么离开我了呢?你不是说过还想看看我的孩子出生吗?怎么这么快就……”
白月楹终于忍不住了,趴在床头哭了个痛快,将满腔的愤怒和悲伤宣泄了个一干二净。
过了许久她才把信打开,看到开头的那熟悉的称谓时候又忍不住要哭出来。
她努力的吸吸鼻子,将泪意压下去,开始读妈妈留下来的信。
一开始还好,看到最后的时候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到了最后完全是不可置信。
“什么?不会的,一定是妈妈病糊涂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不可能!”
白月楹满脸的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双手死死的抓着信纸,双眼却是一点也移不开上面的字迹。
“怎么可能?这也太可笑了!”
白月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了,这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
她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熟悉的疼痛感传来,说明那确实不是做梦,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没有一点虚假。
为什么会这样?
白月楹的神色呆滞,口中喃喃自语着,精神恍惚。
而就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铃声响彻这个不大的房间,她伸手一抓接了起来:“喂?”
那边的是秦宇在说话:“小白,你现在好过了一些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不用了。”白月楹带着浓浓的鼻音回答。
秦宇听出她的异样,心里叹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打扰你,只是,我的人发现了一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哦,是什么?”白月楹的心思还被那个不可思议的事情给占据着,对他的话反应很冷漠。
而那边的秦宇却像是一点都没听出来一样,说:“我的人在监控里发现一件事,伯母的去世可能和潘夏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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