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航,后来的你真的足够上天下地,可是,为什么没有在我身边了呢?
忽的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地上,膝盖和手掌和地面摩擦,产生十分火辣的感觉,三秒钟之后才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原来受了伤,身体也是需要反应时间的,痛不是片刻的,而是一个延续的过程。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扶我起来,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燕”。熟悉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连他都看不见?
我慌忙的伸出手摸索,抓住了他的衣服,大哭起来。
“阿梁,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眼前一片白茫茫让我的情绪彻底失控,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的死去活来,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他一言不发将我抱起来,飞快的打了一辆车。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泪水一直淌,也许是害怕失明,也许是因为千航想起旧事,都不重要了,哭一场才是大事,趁着还是个小女生,这些年来做一个合格的大人,再难的事情都没有哭过鼻子。
阿梁摸摸我的头,说了一句很man的话:“有我在。”
我边哭变开小差:这不就是我要找的男人吗?哦不,现在还是男生。
很快到医院,下车时他一把将我横抱过来,一路狂奔。
我突然不哭,脑子短路一样说:我有点喜欢你诶。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跑步声和喘气声,他却半天没有回应我。我简直想钻到地洞里。
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重新哭了一遍,闹了好一阵,终于到急诊室。
医生对着我的眼睛检查了好久,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良久,才发话:“一般失明患者眼前都是一片黑暗,你的眼前却是白茫茫一片,实在查不出什么原因。是否遭到头部重击或是重大感情冲击呢?医学上也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但你也不要灰心,有些患者过了一段应急期就自动痊愈了”
我没有跟医生说从前我能看见的时候眼前除了阿梁全是素描线条。
离开医院时已经很晚,我拉住阿梁的衣袖慢悠悠的走,仿佛此刻眼睛看不见并非什么大事。
夜晚的风已经有些刺骨,真想吃一碗热乎乎的馄饨,旧城这个小地方,就数街边小吃最出名了,我在脑袋里迅速计算现在的时间,盘算起吃完馄饨再回家要挨多少骂,最终口腹之欲还是战胜了家里那位揍人很厉害的老妈。
阿梁一直沉默不言,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有在绝对的沉默面前我才会变得失语,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打破这该死的沉寂。
路灯是昏黄的吧,鲜少听见汽车经过的声音,阿梁此刻的表情应该是凝重而困惑的吧。
不知怎么的,阿梁停下来不走了,不说一句话,只是将我死死抱住。
怎么办,阿梁,我真的要喜欢上你了。
去他的失明,去他的十年前十年后,只要此刻不是梦,我跟定你了。
从我做这个决定开始,我眼前的白茫茫逐渐变色,黑影,线条,一帧帧、一幕幕,全部显现,逐渐清晰,尽管还是黑白素描画,但好歹能看见了。
我抬头一看,阿梁正闭着眼睛抱得我死紧。
“阿梁,我能看见你了!”
他睁开眼,低下头看我,不可思议又惊喜的问:“真的吗?”
我仰面冲他笑道:“比珍珠还真!”
“你还开玩笑,这是几?”他必须反复确认才肯相信,比出数字三的手势,这时候我从他怀里溜出,跑出离他五米的距离,喊一句:“2!”像个没事人一样仰天大笑起来。
阿梁沉重紧张的表情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
我惊叫着快步向前跑,生怕被他抓住,但终究是被他抓住,我逃不掉了,不仅这一次,往后的生活,我都无法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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