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容王噎得结结实实,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再度白了几分,他紧握拳头,随后才缓缓松开,眸中已然有了几分危险的气息:“陈子岚,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在本王的花轿落到陈侯爷府上之前,本王要你离开京城。”
闻言陈子岚仔细打量了容王少顷,冷不丁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在陈子岚的笑声中,容王的神色愈发阴沉。
“陈子岚,你笑什么?”陈子羽扯着尖锐的嗓音忙道,她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抓陈子岚的手臂,却被陈子岚眼疾手快躲开了,陈子岚极其败坏,“你这是在笑话容王殿下吗?赶紧闭嘴!”
陈子岚笑够了才缓缓止住了笑声,不可思议盯着脸上乌云密布的容王,笑道:“容王殿下是在担心子岚会赖着殿下吗?这一点容王殿下大可放心,即使日后子岚和容王殿下成了亲,容王殿下也可与子羽亲亲我我恩恩爱爱,就当子岚不存在好了。”
陈子羽被这一席话气得脸色铁青,若不是容王在此,她早就对陈子岚破口大骂了,此时她只能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温柔形象。
然而容王的脸却有些绷不住了:“你是在欲情故纵?陈子岚,想不到你这样的愚蠢脑袋还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可惜本王对你没有一点兴趣,本王的王妃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青楼女子的后人。”
“好巧,其实青楼女子的后人也是这么想的。”陈子岚笑盈盈望着容王几乎扭曲的脸,继续道,“子岚可以做为何人的王妃,但绝对不会成为容王殿下的王妃。”
“陈子岚,你居然这样对容王殿下说话!”陈子羽又扯着嗓子乱吼。
容王更是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陈子岚,曾经的陈子岚打死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天知道她有多么爱慕容王,做梦都想成为容王的王妃,容王习惯了目光永远追随着自己的陈子岚,此时此刻面对同样一副面孔,他却产生强烈的陌生感。
这还是以前那个陈子岚吗?
一阵巴掌声打算了容王的思绪,抬眸便见一道倾长的白色身影从树后走出。
“我还奇怪人人都不敢往这边走,原来是四爷在这里,好一出精彩的大戏,正好被我给撞见了。”萧允殊身着雪白袍服,一尘不染,发丝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般的白色脖颈,眼角一颗泪痣在斑驳光点下熠熠生辉,挺直的背脊似乎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萧允殊是个货真价实的古代美男子,言行举止中霸气外露,一颦一笑英气十足,饶是心有所属的陈子羽见了他,也不由得烧红了脸。
“子羽见过萧公子。”陈子羽福身道,表情娇羞。
陈子岚暗地里翻着白眼,直接忽略了萧允殊,她喜欢欣赏美男,可这不代表她就喜欢欣赏品行恶劣的美男,萧允殊言而无信私吞了她好不容易打磨出来的手枪,这一点陈子岚化成灰都能记住。
陈子羽与丞相家的小女儿舒蔷并称京城两大才女,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声名远播,传闻曾有富豪千里迢迢赶至京城只为重金恳求陈子羽为他抚上一曲,可惜陈侯爷连府上的门都没有让那个富豪进去过。
哪怕听不了美人抚琴,远远的看上一眼陈子羽这样的大美人也算是三生有幸,不少人在见到陈子羽后,眼睛似乎已经长在她身上。
陈子羽自己同样能吸引到萧允殊的注意,却不想萧允殊偏偏是个异类,对她颔首算是打完了招呼,紧接着就盯着陈子岚不放了。
“萧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容王收敛了怒意,对萧允殊皮笑肉不笑道。
“还是那个老样子,可萧某没想到四爷也会来这种场合,以往四爷可是从不参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宴会。”说完萧允殊恍然想起了什么,又笑着说道,“在外面称呼惯了,倒忘记改口了,还请容王殿下见谅。”
“萧兄别这么拘谨,昵称罢了,随意就好。”容王也笑道,眸中却没有笑意。
陈子岚懒得看他们假惺惺的寒暄,趁着他们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陈侯爷和二夫人在遮阳棚里等待皇上和皇太后,其他宾客也纷纷入座。
虽说今日是皇太后的寿宴,却也来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公子和女儿,怕是这些人都抱着和陈侯爷一样的想法,把别人的寿宴当成了自己孩子的相亲大会了。
陈子岚不想去棚子里和陈侯爷还有二夫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后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阵不属于她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转过身,一只冰凉的手已经快速掐住了她的脖子,窒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不用回头陈子岚都能猜出后面的人绝对是萧允殊那个煞星。
果然碰到他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萧公子。”陈子岚喊道,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原来你还能认出是我。”萧允殊在陈子岚耳边道,阴测测的声音让陈子岚感到头皮发麻,“我还以为你会找个角落躲起来,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在我眼前晃悠,信件呢?把信件交出来。”
信件,又是信件。
陈子岚压根不知道这个信件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懂萧公子在说什么,那天萧公子落在我这里的东西,我已经全部还了回去,萧公子允诺会还给我的东西却没了踪影。”陈子岚转弯抹角提起手枪的事,可惜被厚颜无耻的萧允殊直接忽略了。
“无关紧要的东西都还了回来,最重要的信件却丢失了,说你不是故意的,怕是鬼神都不会相信。”说着萧允殊手上力道大了几分,掐得陈子岚喉咙疼痛,说话都有些困难起来。
“我……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信件是什么……”陈子岚艰难地咳嗽两声,用力去掰萧允殊的手指,然而他的力道大得惊人,陈子岚无法挣扎。
“就是玉佩里面的信件,现在玉佩里已经空了,不是你了还会是谁?”萧允殊声线上染了怒气,他冷眼盯着陈子岚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阴狠道,“不受宠的侯爷家三小姐,即便在这荒凉的后花园里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陈子岚听到这话身子一下僵住,这语气里浓浓的杀意从她的头皮里渗进去,心跳突的剧烈起来。
这……这个萧允殊如此在意这份信件,难道是这信件里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处境不就太危险?
眼眸一转陈子岚慢慢让自己放松下来,原本柔美清亮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说道:“萧公子,我真不知道这信件在什么地方,你也说了这信件是藏于玉佩中的,可这玉佩在兜兜转转之间若被别人动了手脚呢?萧公子是深明大义的铁血男儿,而我陈子岚不过是侯爷府中一位不受宠的小姐,就算当时玉佩落在我手上,我一个小女子有从何得知里面藏有信件呢?”
萧允殊听到这话双目一转紧紧盯着怀里的人,自他所知,侯爷府三小姐陈子岚不受侯爷宠爱,唯一让人有印象的就是她对容王的痴慕,这样一个花痴女今天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就说刚才她对容王的态度,那双眼眸里根本没有半分痴慕,似乎还有些疏离和不屑。
思量后扣着玉颈的手微微放松了些许,看着陈子岚脸色不断眨巴的眼睛,挺翘的睫毛高频率的闪动着,萧允殊阴沉的脸上慢慢勾起一抹戏弄的笑容。
“本公子不知候府三小姐嘴皮子这般利落,无中生有的开脱自己,难道当我萧允殊不敢杀你不成?”
语罢刚才放松的手一下用力收紧,如果陈子岚刚才觉得那是窒息的感觉,现在大手紧握的力度才让她明白什么叫窒息,什么叫死亡。
小手无力的扒拉着脖颈上的大手,上扬的头不断向后倒去,似要逃离那致命的掌控,可她忘了身后是那人厚实的胸膛,生生的拦住她的退路。
萧允殊看着看着她渐渐发白白里透着青的小脸,那用尽全力挣脱的小手,挣扎中略带扭曲的面容,感觉到手底下跳动的脉搏开始无力时,突然放开陈子岚的脖颈。
死里逃生的陈子岚终于得到氧气,一时间大喘着气胸膛用力的呼吸着,因为掐的太用力喉间还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无法控制的咳嗽声中身子越来越低,半响才抬起通红的脸蛋看着眼前的男人,充满泪水的双目里蕴含着浓浓的恨意,然后一瞬间又将这抹恨意隐藏起来,就算她隐藏的很快,但是萧允殊还是觉得刚才那一瞬间的不同。
看着萧允殊那张俊逸间透着得意的脸,陈子岚慢慢直起身子来,然后唯唯诺诺的向后退一步,像只小老鼠一样的抬头看着他说道:“萧……萧公子,我不……小女子真的不知道那信件藏在哪里,你若……你若不信,小女子就此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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