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男朋友了?”
潮汐唱完歌回来坐下,徐近希看过来发问。他眉眼间闪着笑意,带着一点微微的因为冒昧发问而感到的不好意思。
她也笑笑,喝了一口可乐,摇了摇头。
徐近希像是有些高兴。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的意思。
“我最近需要找模特拍衣服外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潮汐像是被这个邀请吓到,她感觉被可乐呛了一口。“模特?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当模特?还是算了吧。”
她抱歉的笑笑,靠回沙发上。
“这个和走秀的那些专业模特不一样,主要是试衣服,拍摄的内容也是衣服。”徐近希认真的向她解释,“这个牌子是和我们工作室有合作的,我们帮它进行宣传。”
前面夏蝉还在撕心裂肺的唱着陈势安的天后,那是她每次唱歌的必点歌曲。
“我还是不行的,我体态不太好,也不上镜,拍出来的效果不好,我怕毁了衣服那个牌子。”
潮汐提高了声音,为让徐近希在夏蝉高亢的副歌里清楚的听见她的拒绝。
徐近希眼神里的光稍稍暗淡下去。不过他还是面色明亮。
“那你有没有认识的女生?稍微好看一点的,就是那种看起来很美好的女孩子。因为这个品牌的中心理念是有关天使的,这个很重要。”
潮汐听到这里,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其实她脑海里第一个想起来的是肖娅。但是介于两人之间尴尬的关系,她还是首先舍弃她。
对了,还有江落。
她脑子里开始蹦出江落明丽生动的面孔来,还有她笑起来纯洁无暇的样子,如若说是天使,她必能胜筹。
“有是有,不过我得问问她愿不愿意,人家还是高三的小女孩。”
她提前和他打好招呼。
徐近希笑起来,”当然,自愿不强迫。收工后我请她吃饭。”
江落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在冷着脸看着林非。
林非满脸愧色的站在据她一米多远的地方,神色焦急。
“江落你听我说,我真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落瞪了他一眼,眸色里翻滚着愤怒。“我信了你的邪!”
手机铃声持续响着。她伸手捞过手机,神情在看到来电显示后微微平复下来。
那头是潮汐老师。她听着她在电话那头的询问,问她明天愿不愿意外景拍摄几套服装,摄影师是她朋友。
江落向来对于潮汐的任何请求都会欣然许诺。她清了清气的发疼的喉嗓,笑着说了可以。
挂了电话后,她的神情又恢复了气愤的冷漠。
“我不想听你解释。”
她把手机塞回口袋,转脚就要走。林非忽然从后面赶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小落!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江落可笑于他的质问,转眼看他。“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啊?李诗语亲在你脸上的时候,你摸她头的时候,你以为我瞎?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秀丽的眸子里像要喷出火来。“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始李诗语就和我透露过你俩的关系,亏我当时被你蒙了眼!傻兮兮的还相信你的清白!”
林非手上抓着她胳膊的力量越拉越大,扯得她发疼。
她看见他眸色忽地暗沉下来,冷笑了一声,满脸失望。
“那你有想过我吗?”林非忽然松开她的手臂,往后冷冷退了一步。
江落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到。她立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可是你高考完就要出国!你是出国了,可我怎么办!?你想过我吗?”林非脸上闪现出一种莫名的绝望。
“我家没有这么有钱!我出不了国,没办法陪着你去!你在那里一呆就是四年,你让我怎么办?”
他近乎于嘶吼。江落忽地感觉鼻头发酸。
“你让我等着你回来,你只在乎自己!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林非像是有好多话憋着一直没说出口,此刻确如山洪爆发一般倾泻如下。“是,我是喜欢你,可是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知道吗?你是万千宠爱的小公主,我只是个班级拖后腿家里没人爱的小混混!你知道你爸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吗?他找过我!他说不要让我耽误你的前途!”
他眼底泛着发红的血丝,神情疲惫又绝望。
江落像是被雷击中,只感觉浑身上下开始不住的颤抖。
“我也不愿意去的,......可是我成绩不好只能出国学设计,是我爸执意要的!......可是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明白,你要是和我好好说说我一定会留下来陪你的!但是你也不能背着我偷偷和李诗语好上啊......”
江落声音颤抖,眼泪已经丛眼眶里掉出来,大颗大颗的砸在地板上。
林非握紧拳头,又往后退了一步,面色苍白。
“明明知道没有未来,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江落蓦然抬头,觉得五脏六腑瞬时被这句话撕扯的疼痛。“你混蛋!”
林非静静望过来,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来。
“江落,我们分手吧。”
肖娅轻手轻脚走进肖洋的房间,铺面而来是一股酒精和脏衣物混杂的酸臭气。她极为厌恶的皱起眉,紧紧抿上嘴巴。
肖洋难得的不在家。他整日游手好闲,大部分时间都是赖在家里抽烟喝酒睡觉。家里本来还存着的一点积蓄也让他吃赌败尽,要不是妈妈一直在外地打着零碎的工和她自己靠兼职挣钱,他们或许早就饿死了。奇怪的是他不工作,却还有闲钱天天吃喝嫖赌。
她又抬眼环视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便伸手打开床头的柜子。
压在一簇发黄的旧纸票下面,是一小包用黑色塑料袋紧包着的东西。肖娅脸上浮出笑容,把它迅速拿出来塞进口袋里。
她刚想离开,余光忽然瞥到角落里的一沓厚厚的用红线系着的一摞信封上。她心生好奇,伸手把它们抓过来,看见上面已经布满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年岁已久,最上面的信封封面已经泛黄磨损的厉害,就连上面写着的地址和姓名都看不清了。
肖娅站直身子,合上柜子,又扭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她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上,又安静下来听对面房间的声音,确认着肖洋随时会回来的迹象。同时她从枕头下拿出小刀和那个黑色塑料袋,一手开始一下一下的在墙壁上刮着,另一只手用袋子接着从墙体上剥离下来的粉末。
大约刮了十分钟左右。肖娅颠了颠手中袋子的分量,这才满意的停手,接着拿过那沓信封开始查看。
第一封信是磨损最为严重的。肖娅把它抽出来,打开信封。
里面的纸张比起外表还算清晰一些。她坐在床上,仔细辨认着稍微潦草的字迹。
“亲爱的阿水,
我一到了这边就给你写信了。我知道我的忽然离开对你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但是相信我这一切并非我所想。我的父亲太为强势,母亲又太过
懦弱,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帮助我。但是我一直深爱着你,心如磐石。我一直有个秘密想告诉你,当时在你身边时怕你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没有
开口,我离开你的时候刚刚怀孕。不知道你知道这个消息后是震惊还是欣喜,但是我是一定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
爱这个生命,如同爱你一般。我打算每两个星期就给你写一封信,希望你能够看到并给我回信。
爱你的小爱
四月六日”
字体虽然有些潦草,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依旧娟秀的。肖娅又晃眼看了一遍全文,琢磨着这个署名“小爱”的女人和这个被称呼为“阿水”的男人。
这两个人她都不认识,但是沓信却出现在肖洋这里。肖娅皱眉思索了一会,极力寻找着关于肖洋的小名和妈妈安华的名字记忆。
一无所获。她刚把第一封信折好重新塞回信封里,想接着拿出下面一个,就听见大门口响起来的钥匙转动声和男人脱鞋扔回门口时发出的粗暴的劈里啪啦声。肖娅猛的一惊,屏住呼吸,把信封重新塞回系好,起身轻手轻脚的站到猫眼处。
肖洋踢踏着拖鞋走进来直直经过她房门口,然后她听见卫生间的门被“咔嚓”一声锁上。
里面不一会传来淋浴哗哗的水声。
肖娅吐出一口气,紧捏着信封两角,开了门小跑进对面的房间。
她拉开床头柜快速的把信封放回原位,顺便丛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黑色塑料袋包着的东西塞到纸票下原来的位置。
幸亏刚才在房间里灵机一动,硬是用小刀刮了一小袋墙壁上的粉末冒充原物。那塑料袋里原本的东西,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房间的床垫下。
一切顺利结束。卫生间的水流还在哗哗响着。肖娅又蹑手蹑脚的把肖洋的房门关好,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房间里。
她掀开床垫,拿出那小包白色粉末看了一眼,嘴角扯出冷艳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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