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焕看到林浅略显担忧的神情,便避开两位士兵,走到林浅面前说:“我去和晚忆聊聊,晚点回来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
“你没做什么事吧?”林浅拉着潇焕的衣袖,紧张的看着潇焕问道。
两个士兵在潇焕没回来之前就等在这里了,虽然没说明原因也很是客气,但林浅还是担心潇焕又做了什么让晚忆无法容忍的事,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潇焕再惹出点什么事,扰乱她好不容易过上的平静生活。
“当然没事,不然他也不会派士兵,早就自己过来了。”潇焕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说:“不过,他要和我说的一定是大事。”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万一……”林浅很想说万一是晚忆欲擒故纵呢。
“不会很晚回来的。”潇焕说着便转身离开,走到门边时突然回头看了林浅一眼道:“你是在担心我么?”
林浅一怔,叹口气说道:“是啊,当然担心,所以早点回来。”
“好。”潇焕第一次找到被人等待和担心的感觉,这种别样的体会让他觉的很踏实也很高兴,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
以往他都是随性而为的,想走就走相回就回,因为族人对他的信赖,从没有人担心过他,就连此次金曼算出他要历劫,也没有族人因此担心过。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没有牵挂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牵挂过他。
但就在刚才,林浅满眼担忧,说她担心他。
林浅一直跟到门外,看着潇焕坐上轿子她也没有回屋,而是靠着门栏怔怔的发呆,与其说她担心潇焕会出什么事,不如说是担心潇焕又给她惹出什么事。她一直想过回从前的生活,简简单单,不用担心什么人,也不必顾及生意以外的任何事。
潇焕虽然在轿子里,也没有回过头,他却知道林浅一直靠着门栏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轿子过了转角,他确定林浅看不到他这才安下心来,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林浅也许是真的在担心自己……
进宫的路并不长,但国师吩咐了士兵和轿夫,说一定要以礼相待,细节也切莫大意,如若潇焕不快,必杀之。
这是国师第一次把斩人之件事挂在嘴上,因此几名士兵都十分小心谨慎的嘱咐了轿夫,所以,此刻轿子稳当的根本感觉不到丝毫摇动,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走快些。”潇焕慵懒的声音自轿中传出,显的有些不耐烦。和林浅说好等他回去的,所以一切事情自然都要快一点。
“是。”士兵应了一声,连忙吩咐轿夫加快速度。
轿子是被直接抬进道观的,潇焕一下轿就看见晚忆站负手而立,表情无悲无喜的候着他,士兵和轿夫一见晚忆便连忙恭敬的退了出去,生怕多一秒就出不去了一般。
以前晚忆虽然不怎么出道观,但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老人,满头银发,眼神混沌。但现在,晚忆早已退去了老人的样子,白发变了青丝,皱纹也几乎没了踪影,就连本已混沌的眼睛,也变的清亮起来,变化太过明显和迅速,甚至有人传言说国师背地里修炼了妖术。
晚忆对百姓和士兵背后的说法充耳不闻,因为他知道自己因何会变成这样,他无需向任何人解释,就连在皇上面前,他也从未曾多说过半句。
待一切恢复安静,晚忆才淡淡的开口道:“邀你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你的容颜藏不住了。”潇焕轻笑道:“早知如此,你何不早早说明你的身份,本王也不至于下此重手,伤你元气。”
“若不是事出紧急,我到现在也不会说出来。”晚忆对潇焕所说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顿了顿说:“我请你来是想说关于双舞和太子的事。”
“你想告诉我原因,还是,想让我保密?”潇焕自然知道晚忆是为了此事,但他却不动声色的问了晚忆,有些话让对方先说和自己主动说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我想请你保密。”晚忆看着潇焕,满脸严肃的说:“你可以提条件,任何条件都可以。”
“条件?”潇焕笑了笑说:“本王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何来条件一说呢!”
“用我修为作为交换,如何?”晚忆咬咬牙,开出了诱人的筹码。
“本王既不想因此害了你,也不想得个不近人情的名号,更重要的是本王无心做此交易。若无其它事,本王就先回了。”潇焕虽然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但晚忆开出的条件却让他觉的这件事比他想到的还要复杂,如此一来,他更不会轻易答应了。
“你想怎么样?说吧。”晚忆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恨不能赌上自己,可偏偏重伤未愈的潇焕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修为,这让晚忆不禁有些担心潇焕即将开出的条件。
“我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是什么问题会比你养好伤还重要?!”晚忆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一,你因何离开金曼。二,为何隐瞒太子和双舞的事。三,林浅来自何处。”潇焕每说一句就会顿一顿看晚忆的表情,而晚忆的脸色也因为他的问题越来越苍白。待他说完,晚忆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
“第一点和第三点我可以告诉你,但第二点我不能说。”晚忆的呼吸明显不稳,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罢了。不勉强你。”潇焕并没有妥协,而是转身就要离去,晚忆急忙闪身挡在潇焕面前道:“太子的事还请保密。”
“这是本王的事。”潇焕顿了顿说:“更何况,你拦不住我。”
“我若说了你便会拿到我的把柄,与其这样,我倒不如为自己保密。”晚忆挡在潇焕身前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说道:“你不知道原因,所以才会问我,但你确定我不会说谎么?何不要些实际的东西!”
潇焕听到晚忆的话后邪魅一笑道:“说谎?你不敢。你也知道我现在虽然可以保证不说出去,但你也无法让我忘记,所以,一旦让我发现你说了谎,我便会将这件事公布于众人尽皆知。”
“你为何要逼我?”
“本王只是好奇,而且,是你要我提条件的,你自然应该接受我的要求。”潇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等着晚忆的回答。
其实对于太子和双舞的事他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只不过他想通过这件事了解晚忆的想法,知道晚忆为何要这么做,没想到晚忆竟然如此在意这件事,让他觉的很是意外。
晚忆的眼神不自觉的闪着,半响他看向潇焕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但请你务必保守秘密。”
潇焕无声一笑道:“那便进去说吧,让本王好好了解了解你的故事。”
说着,潇焕率先便进了道观内,坐在太师椅上,等着晚忆步伐沉重的进来,坐在一边面目凝重的开口道:“我和金曼本是双生子,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们的样貌一模一样。作为蛇类我们双生而出,本就是违背天意的。”
潇焕斜眼看看沉思的晚忆,却没有打断他的话。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拥有记忆的,一直居无定所游离在外。尽管我们相辅相成,需要依靠双生之力才能预测,但也因此而彼此憎恨。直到我们算出你的出现,将会给蛇类一个安身之所,他便决定留下,而我决定离开。”晚忆苦涩一笑道:“这就是双生诅咒,我们可以知道一切,却独独隔不开彼此的牵连。”
“双生诅咒……难怪你们都可以预测。”潇焕听到这里才开始回想之前的事,最初是因为晚忆故意隐藏身份,处处与他为敌,这才让他忽略了晚忆与金曼的相似之处。若不是那日破了晚忆的结界,恐怕至今也不会发现这件事。
“我最初决定离开就没想过再把自己当做一条蛇。”晚忆喃喃道:“若是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与金曼继续彼此厌恶,也不愿周旋如今这些棘手的事。”
“你们想分开过不同的生活,可是你们根本就分不开,不管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出事,另一个也无法好过不是么。”
“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关系,若是我死了,他也会死。他死了,我也无法独活。”晚忆顿了顿说:“我们一直希望彼此可以独立不受牵制的生活……”
“难怪那日我击溃你布下的护城结界之时,感受到了金曼的气息……”潇焕想着那日离开京城的事,说道:“我伤了你的元气,金曼感同身受,因此才会被我察觉到……”
“是的。”晚忆顿了顿说:“因此我们都尽量会减少自己受伤,就是为了不让对方被牵连。所以,蛇王殿下,日后还望多多照顾。”
晚忆最后的话让潇焕微微一顿,转而笑道:“他是不是也知道你在京城?”
“他不知道。”晚忆苦涩的笑道:“我们虽然可以知道很多事,但却没办法感知对方的位置,也无法得知自己的命格。我们的力量相同,无论是他修炼或是我修炼,我们的力量都是共同增长的,彼此无法窥探。而且我们的命格相互纠缠着不同的人,所以……我们的命格充满着变数,还有……关于林浅的命格,我们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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