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拖延时间,惠子将白雪带到了一个清吧。自己要了杯热水,而白雪居然点了杯冰岛红茶。
“你不会以为是红茶吧?”惠子质疑她,因为白雪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更是对酒一窍不通。
白雪和惠子碰杯,“难道不是吗?”然后很有防备地抿了一口。“我看到酒单了,鸡尾酒嘛!我看这名字还挺不错的,尝尝看。”
“行吧,喝点酒晚上也会睡得香一点。”毕竟是拿奖学金的学霸,平时学习的压力也重,算是放松让她放松一回。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逛街啊?仔细想想,自从韩奕第一次来这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像这样吃饭逛街了。”
惠子感觉她是在想韩奕了,继而笑着说道:“韩奕让我来陪你的。”
“少来了!不用为他说好话。今晚我们过二人世界,让他孤单寂寞冷去吧!”喝了几口酒后,浑身感觉暖甚至有些燥热,连话也多了起来。“你跟丘朗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差一个表白了!”
仪式感对于女生而言太重要了。如果没有那句“做我女朋友吧!”、“嫁给我吧!”这样的话,她们会缺乏安全感。
“真好!”
两个女生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了彼此脸上幸福的笑容。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惠子拿起包伸着手,“走吧,我们现在回公司,丘朗现在也在那里,马上十二点了,我们一起切蛋糕。”
白雪第一次喝鸡尾酒,酒量不好的她,喝了一整杯,有一点点晕乎乎的感觉。“这个猪头韩奕,过了十二点没给我打电话,我就打电话过去骂他!”
惠子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偷偷地笑了起来。
而在公司的韩奕正和丘朗他们一起相谈甚欢。
这个寒冷的夜晚,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一片温暖热闹的景象。李佳把周佩和付博照顾得妥妥贴贴的,只有仲颖儿心事还比较凝重,她也不知道见到白雪会是怎样的心情,能不能说出祝福的话语。
丘朗拍着手,大声地说着:“大家注意了,寿星还有五分钟就到,所有人都去隔壁的练歌房候着,把舞蹈室这边空出来。待会儿听我指挥······”
难得看到他这样的热情又兴奋。因为有了他的投资,员工的福利和环境都得到了更好的提升,促进了公司的发展。作为金主爸爸,这里除了韩奕和惠子不给他面子以外,其他的人可是对他敬惧各半。
韩奕靠着最里面的墙,站在空旷的舞蹈室里,手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透过窗帘清楚地看到玻璃窗外亮着的车灯,心想着:“肯定是惠子和白雪到了!”
“寿星请下车!”惠子下车后给白雪开门,“给你准备了惊喜!”
“你能把韩奕变出来吗?”白雪感觉好久没有见过韩奕了,在这一刻特别想他,这可是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
惠子看着手机,拨打了丘朗的电话。“看好了!”
窗帘缓缓地被拉到了两边,里面漆黑一片,白雪走进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她回头看了一眼惠子,“是他吗?”
惠子笑而不语,撇了撇头,像是在说:“好戏在后头呢!”
偌大的舞蹈教室里慢慢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逐渐的越来越多,越来越能看清楚。白雪激动得说不出话,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肯定就是韩奕。心想着:“他这么心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忘了我生日!”
丘朗在四个角落和中间的位置都放了星光灯,韩奕仿若就是浩瀚苍穹中的一颗星辰。
“看清楚了吗?”惠子走到白雪身旁拉着她,“进去吧!”
推开门之后白雪直接跑向一动不动的人影,已经看清楚了那张脸。
白雪趁着酒劲,大声吼着:“你就不能先告诉我一声吗!”然后一把抱住韩奕。
“花,花,花都压坏了!”韩奕故意推开白雪,“先看看送你的花!”
白雪还不知道有无数双的眼睛正盯着她,“不要!”白雪再次抱紧韩奕。
“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韩奕不管不顾把花给扔了,都一个月没见了,要不是为了此刻的惊喜他早就奔到了白雪面前!
韩奕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待会别哭!现在估计得有二三十双眼睛看着你!”
李佳和周佩都拿手机给拍了下来,闪光灯才让白雪清醒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向惠子。
瞬间丘朗一声令下,音乐响起,隔壁所有的小伙伴拿着彩炮礼花筒,推着蛋糕,起哄着围了过来。
暖暖和付博拿着话筒带头唱着生日快乐歌,这里除了仲颖儿,白雪都是见过认识的。昏暗的灯光下,她并没有注意到仲颖儿就在人群中。
惠子附在白雪耳边,邪魅地笑着:“你是不是喝醉了啊!一点都不矜持了,刚刚在干嘛呢?”
看见这么多人围着她,感觉到难为情的白雪又抱着惠子。
“十二点了,许愿,吹蜡烛!”丘朗推着蛋糕走到韩奕和白雪面前。
白雪很羞涩地闭着眼睛,双手紧扣放在嘴边,在心里默默许下了心愿。“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
眼前的这一切真的就像惠子变了魔术一样,把韩奕给变到了自己的眼前,感动到差点落泪。
韩奕和丘朗帮忙切着蛋糕,和大家分享着快乐。
“二楼吃的喝的都有,大家尽情享用!”韩奕说话的时候注意到仲颖儿静悄悄地往二楼上去了。
惠子跟他们吩咐着,给正在直播和还坚守在工作岗位的小伙伴送去蛋糕和美食。然后发挥了老板的本能,“接下来还有工作的人记得不要喝酒,工作也要保质保量的完成。”
丘朗和惠子坐一起喝着酒,周佩和李佳跟着几个会跳舞的女生学着随意扭动着,付博和暖暖似乎很聊得来似的一起合唱着歌曲。
韩奕带着白雪去到天台,看到有几个员工在忙着摆弄烧烤用的食材和器具。
“你们先去二楼吃点东西,我们想单独呆一会儿。”
老板的身份在这一刻发挥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一个个很麻溜的离开了。
韩奕回到学校之后,李佳监工将这里重新装扮了一番。围栏处花团锦簇,摆放了很多桌椅,撑起了铁架上不满了彩灯,右边还弄了一个大秋千。就像当初这里还没有办起来的时候韩奕向白雪许诺的那样,如今已经实现了。
“你是有什么毛病啊?每次都这样!”每次白雪这样的时候都是口是心非的,“气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忘了!”
不会喝酒的她,此刻还是酒劲有点上头,脸色泛红。
韩奕把新买的围巾套在她的脖子上,假装嫌弃的样子,“谁让你喝酒的!一身酒气!”韩奕离着她很近,“以后别喝酒了!”然后紧紧抱着她:“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生日快乐!”
亲吻着她的额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两人像不倒翁似的一起左右摇晃着,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惠子看着仲颖儿一直在自饮自酌,很明显是喝醉了的样子。她像是一眼能看出仲颖儿的忧伤,甚至心疼她。
“你好,我是成惠子,跟韩奕初中就认识的好朋友,现在也是合伙人。”惠子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和她握手打招呼。
仲颖儿虽是喝了很多,头晕乎乎的,但也知道惠子是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差点没摔倒,惠子措手不及想去扶住她。
她拉住惠子的手,“没事儿,没事,我没喝醉。我是仲颖儿,这里最多余的人。”
这哪是没喝醉,简直就是酩酊大醉。
惠子向丘朗招手把他给叫了过来,“茶水间有蜂蜜的,你去帮我泡一杯温的蜂蜜水吧,她有点喝多了,看起来挺难受的。”
估计也只有她能这么使唤丘朗了,搁韩奕,他还得思量再三。
“我没喝多,就是头有点晕而已!”仲颖儿说着突然有想吐的感觉,“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惠子看她连路都走不稳,就扶着她一起去了。正好碰到韩奕也到了二楼,没看见白雪,本想问来着,但看着仲颖儿都快要吐了,没给韩奕什么好脸色,吼道:“让开!”就赶紧往卫生间走去。
仲颖儿看着洗漱台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有万千的恨自己,又怜悯自己。而惠子一直扶着她,不敢松手,怕她随时摔倒在地。
“你知道吗?韩奕本来是跟我在一起的!”仲颖儿眼泪哗哗地流着,“我知道他很爱很爱我,我以前没有珍惜。但去年我从上海回到学校找他,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了。因为家里反对,我跟他们整天吵架,他们甚至都没收了我的手机,不让我出门。快过年的时候我,我偷偷地······跑到你们老家,见了他。”
她擦着眼泪,终于可以在喝醉的时候一吐为快了。而这些惠子也听韩奕说过,她年前去找过韩奕,那一天韩奕就是从她家出发去见的仲颖儿。
“我甚至想过就这样和他私定终身,他让我回去和爸妈好好商量。我也听了她的话,但是到家之后我爸跟我说······”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不断抽泣着,“跟我说,说我母亲得了癌症晚期,想看到她我在她走之前嫁出去,给我找了一个她认为可以把我托付终身的男人。我只好假意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和他订了婚。可我母亲没有熬到那一天的到来,所以我悔婚了。我母亲的后事办理妥当之后,我爸让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我,我去哪里找!我对韩奕说了那么绝决的话,想着他有一万个理由无视我。犹豫了两个月,我才开始回来找韩奕,可他删除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在学校堵到付博,才用他的手机联系上······这十个月,我都像活在地狱里一般,我已不再是我。”
仲颖儿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那么久的话,“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因果报应!我现在的心痛是报应,我看过他在我面前流泪,现在我完完全全能理解他的那种感觉,我现在每次见到他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哭。”
惠子听到之后无比惊讶,给她擦拭着眼泪,然后抱着她,欲言又止。她希望韩奕和白雪在一起,但韩奕如果知道这些会怎样,她也不确定。惠子把她扶到自己的休息室,陪着她。
“看到白雪了吗?”韩奕在二楼碰到李佳,问询着她是不是知道白雪在哪。
“没看到,你不是跟她在一起的吗?”
韩奕左顾右盼找寻着,“她跟我下来的时候去了一趟卫生间,可我刚刚让人去看了,没有人。”
白雪又到了天台,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冬至,夜凉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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