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对尚付对话其间,冯道始终一言不发,冷漠以对。要是平时尚付这样说落凡,他早就把尚付打飞了。如今却是一脸冷漠……落凡看到他这样心想到,她在他心里大概没什么位置了吧?
“那若非有什么好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值得你为他动心起念。”尚付道
落凡趴回桌上闭上眼,不再理尚付。
“话说,你这边跟冯道了了,是不是打算跟了若非?”尚付见落凡没回答继续问“娥皇女英的美谈你也感兴趣?”
落凡还是没理尚付,闭上眼后,在自己的世界,慢慢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今天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你沉默着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了。试着表示点什么吧!”冯道的话如冰,一字一字地敲打在落凡的心上。
落凡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冯道,混乱的脑袋里抓不住一丝一缕。
冯道大笑起来,但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他笑过后,转身对尚付道:“前不久那么绝决跟我结束的人,现在却一脸无无辜地看着我,你说可不可笑?”说完又大笑起来。
落凡没见过这样的冯道,在他的笑声中觉得莫名的心慌。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想抹去那脸让她心慌的笑容。
落凡的手抚上冯道的脸时,冯道愣住了,本能抬起手覆上停在脸上的手。
落凡看到冯道的手没带着腕带,才想起自己跟冯道已经过去了。她把手从冯道的手里抽出来,慌乱地抓起茶杯,以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冯道低下头,冷笑一声道:“这次别再告诉我这是本能。给点实在的表示吧!”
落凡知道冯道说的“本能”,是指她在睡梦中抱着他放的那次。她顿时觉得又羞又恼,站起来拔下缎带,啪地一声重重地甩在桌上,又把手伸到冯道的面前道:“这缎带还给你,你把手镯取下,我们两清。”
冯道低着头一言不发,但他周围的气流在变化,浓浓的杀气在暗涌着。尚付看到赶紧飞身离远。
西子和陶朱刚刚一直在看,现在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她拿起桌上的缎带,边帮落凡编发边道:“别瞎闹了,多漂亮的缎带,配你头发刚好。”
西子编完拉落凡坐下,在她耳边轻声道:“冯道可惹不得,你别瞎闹了。”陶朱也在给落凡使眼色。
落凡也意识到危险,忙压下怒气轻声道:“你要我表示什么?”
冯道拉过落凡的手,轻抚着她手上的镯子许久,才抬头看着落凡笑道:“你刚说,如果我有需要你会万死不辞?”
冯道的笑让落凡心里毛毛的,她略带防备地道:“是,是有这么一说。”
冯道笑得更灿烂了,放下落凡的手,极优雅地端起一杯,慢慢地啜着,良久才道:“这酒酿得真不错。如果让那个高若非喝到了,我会很不开心的。”
冯道那脸笑容在落凡看来,就是笑里藏刀。她忙道:“我不会酿酒给他喝的。”
冯道微笑着伸出食指,极缓慢而优雅地摇着道:“你说过的话向来不算数,你去杀了他,我就放心了。”
“什么?”落凡不敢相信地瞪着冯道。“你要我杀了若非?”
“对!我要你杀了高若非。”冯道温柔地抚着落凡的脸,如同在呢喃着绵绵情话。
“冯道!别闹了。我不可能杀了若非的。”
“所以说你说的话不能相信,刚说过就反悔了。”
“若非又没威胁到你,你杀了他干嘛?”
“没错!他就是威胁到我了。”冯道抬头看向天边。
“他不认识你,怎么就威胁到你了?”落凡真搞不懂冯道为什么要杀了高若非。
“落凡啊!我觉得你还是去杀了高若非的好。不然冯道一个弹指就不是闹着玩的。”尚付见危险解除又走了回来,地府会那场混乱,完全是因为那里没有落凡。
“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的。冯道,就算我在你心里没位置了,你也不该这样逼我。”落凡说话间,泪水一滴滴地滑落。“你要杀就杀了我吧!我了无牵挂,他有父母,妻子牵挂着。”
落凡向来骄傲而好强,从没有这样在他眼前流过泪。冯道看着滴落在他手上眼珠,轻轻喃道:“你这泪是为谁落在我眼前的呢?”
陶朱道:“冯道,我觉得不管是谁,这丫头不会随便去杀的。”
西子附和道:“对啊!这丫头那么善良,你就不要逼她了。”
尚付道:“落凡,你跟那个若非一直都不清不楚地,这次你开口跟冯道说‘结束’不就是因为他吗?”
落凡皱眉道:“尚付!你一直在瞎说些什么?我怎么就跟若非不清不楚的了?”
尚付不屑地道:“难道不是吗?那一次你为他徒手接剑,在番家池子上他吹箫,你在开心地听着,到最后那笑声刺耳极了。还有那池莲花,是你们一起种下的,而你则时常流连忘返,在那想他吗?还有,在他结婚那天,你们的表现得像对苦情人。你敢说你没对他动心吗?”
西子道:“落凡,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高若非吗?难怪冯道要你杀了他。”
“西子,你别听尚付瞎说,他那个人一天到晚都喜欢乱讲,他的话听不得”落凡就纳闷了,这事怎么到尚付那就变味了。
尚付嗤笑道:“我瞎说?你问问冯道他是怎么想的?”
落凡看着冯道,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有没有解释的必要。
冯道抹去落凡脸上未干的泪,轻轻地道:“我在等你的解释,你的解释让我满意了,我就不杀他。”
落凡侧脸避开冯道的手,悠悠地道:“我和高若非是在番家相处得不错,但我对他没有爱情,只有朋友的情感。高将军的事我也知道,他是唐朝仅剩的一个忠臣了——虽然有点愚忠。而且他的战事,是对入侵我族的夷族发起的,侵我华夏大地者,虽远必诛。不像现在手的军阀,有点能力就起来争权,真是可恶至极!所以我佩服他,所以我能徒手为高若非接剑,但这跟爱情无关。”
落凡啜了一口茶,苦涩依约在舌尖上泛开,她轻哑着声音继续道:“在番家我人生地不熟,若非对我真的不错,我是从心里把他当朋友的。但番家的人却总想把他凑成一对,这让我很讨厌。但我外婆说我是因为高将军失势才远离他,为免落人口实,我才又开始对他以朋友相待。那池莲花我是为我自己种下的,我很喜欢莲花,就算他跟我泛舟了也没什么吧?”
尚付听完呆呆地道:“男女有别,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落凡看着冯道道:“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了吗?”
冯道又拉她的手过来,低下头看着落凡手上的镯子不语。
落凡咬咬唇道:“你在思索着什么?这个镯子很难取下来吗?”
“取不下来了,这镯子会永生永世跟着你。”冯道抚上镯子上的那朵梅花——依然娇艳欲滴。
“那怎么办?我去寻个一模一样的还给你?”
冯道指着镯子上的梅花惨笑道:“这个你能寻得到一模一样的吗?就算你把缎带和镯子都还给我,我们就真的能两清吗?”
落凡咬着唇,侧过脸任由眼泪泛滥成灾,反正都已经丢脸了。
冯道抱起落凡飞身出了人群,落在村庄外的山上。
才站在山上冯道就低头吻上落凡的唇,辛夷花香将落凡包围着,落凡意乱情迷地回吻着他。
冯道离开她的唇,吻上她脸上的泪。他的吻如羽毛般,轻轻拂过落凡的脖子,落在她的前襟。
冯道扯开落凡的衣服,俯身轻啃着她前胸,属于她的梅花香越来越浓郁,冯道为之醉倒。
陌生的感觉让落凡即着迷又心慌,她无意识抓住冯道的手腕,没摸到她熟悉的腕带。她一下子清醒了,连忙推开冯道,转身背对着冯道,颤抖着双手整理衣服。
冯道从后面抱住她,埋入她的颈间吸取她的芳香。
“冯道,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该这样的”落凡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沙哑。
冯道在她脖子上用力一咬道,:“我是不会让我们结束的。”
落凡挣脱他,转身抚着脖子,瞪着他道:“疼死了,你干嘛?”
冯道把她拥入怀里,低头舔过他咬过的地方道:“你也知道疼?知道疼就不要再推开我了。即然高若非不是原因,为什么要跟我结束?”说到最语气略显危险。
冯道舔过的微麻散至四肢百骸,落凡很久才反应过来,她咬咬下唇,瞪着冯道道:“将近半年的时间,你才跟我说一个‘哦’字,我以为你想已经厌倦了。不结束干吗?”
“半年?你跟那个高若非暧昧不清的,我确实不想理你,打算晾着你,让你理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结果你居然敢跟我提结束!”冯道危险地扬扬眉。“你即然选择跟我开始了,就没有结束一说了。”
“都说了,我跟若非没什么的。”
“没什么也是你单方面没什么,一个对你有企图的男人,你就不该让他存有幻想,更不该跟他走那么近。”冯道很严肃地道。
严肃的冯道落凡没见过,今天好像见到冯道的很多面,以往他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落凡瞄了瞄冯道道:“冯道,你在吃醋吗?”
“你现在才发现?”冯道说完,又恼怒地吻上她的唇。
许久冯道才离开她的唇道:“好了,我们回去了。不准再提结束了。”
落凡想起腕带,想问又不敢问,怕答案会伤人心。有的时候越是在意的事越开不了口。但压在心里却是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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