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时候,放假的时候最喜欢去奶奶那找二叔,二叔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个大忙人了。他很有趣,以前,我问他为什么要叫他二叔呢?我只有你这一个叔叔呀。他说:“你爸爸是我大哥,你姑姑呢,是我小妹,一二三,我排老二,当然是二叔啦。”那时候听到这说法,只会傻傻的点头。而且跟他玩耍总能在那捞到在爸爸妈妈那捞不到的好处。二叔对于我,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小时候在小区里玩,被别家的孩子欺负了。爸爸总是笑笑,二叔就会上去教训人家。每每其他家家长上门讨说法时,奶奶也总是以“她这二叔自己现在也还是孩子呢,您看,您也别和他置气呀。”别人看到我二叔,也就是摇摇头,摆摆手,就回家去了。二叔比爸爸年轻,也比爸爸更爱打架。这就是他给我的印象。
2.
假期回家的时候,爸爸叫我去看看奶奶,他说奶奶很久没见我了,很想念我。到了奶奶家,奶奶在和三姑做饭。奶奶看到我来了,又念叨起二叔不回家的事情。
“哎呀,这个不孝子,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三姑赶紧接话。“哎呀,妈,二哥这不也忙吗,他现在工作做得好,人家老板都赏识他呢,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高兴?他孙子都没给我生一个,我高兴什么呀!年纪不小了,也不着急找个对象。我都要愁死了!”
三姑听了这话,表情一下子惊恐起来。“哎呀,妈,您快别说这话了!”
“干嘛不能说,他那混小子又不在这,再说了,都这么久了,他还能再给我搞什么寻死不成?”
“奶奶,你们在说什么呀?”听到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寻死?二叔以前还有过这念头?哎呀这可和二叔现在的作风大不一样啊。
奶奶和三姑似乎一下子意识到在我的存在,连忙掩饰到:“没呢没呢,小孩子家的怎么乱听大人的闲话呢。”三姑边说边向外推我,“你先去吃个什么东西垫垫肚子,三姑和奶奶呀,还没做好饭呢,别饿着哈。来来来,这有好多好吃的的呢。别在厨房了啊。”我就这样被三姑赶到客厅吃东西了。
3.
奶奶住在三姑家。三姑不久前搬了新家,客厅的装潢很新。尽管现在居住条件很好,我奶奶依旧时不时还要回老家看看。那座老房子是他们这些长辈的记忆所在。
突然想起这一点,我觉得十分兴奋。回老房子就能偷偷溜回二叔的老房间了诶!那样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我是没有去过几次老房子的,就算去,也仅仅是在老房子的门口站一站,等着长辈们在里面怀念完了,再回家吃饭。
奶奶和三姑在往餐桌上端饭菜。我见状也上去帮忙。“奶奶呀,我想回老房子看看,我还看过完完全全的老房子的样子呢。”奶奶听这话就乐了“行啊,明天奶奶就带你去?好不好?对了老三,叫浩浩也去(我堂弟)。”
4.
我家的老屋子是一个两层的小楼,里面是明显的上世纪的装修。奶奶每次回来都会打扫,所以老房子里还是很干净的。一楼是客厅厨房,二楼是房间,二楼顶就是晒衣服的阳台了。阳台上种了很多花。奶奶说,以前三姑最喜欢待在阳台上玩花草。爸爸和二叔就和别人家的孩子去山里玩。摘一些乱七八糟的果子和蘑菇回来。有时候还会去偷人家的菜。但是好在他俩偷的少,而且隐藏的好,不像别人家的被抓包。
奶奶如数家珍地说着这些往事。越说越开心。这个房子,对于她,是孩子打打闹闹长大成人的见证,是她忙忙碌碌大半生的回忆。看着奶奶开心的样子,我也第一次开始认真地观察着房子里的一切。哎呀!二叔的房间!差点忘了正事了!趁着自由活动的机会,我跑上二楼,去找二叔的房间。但是,其实我并不知道哪一间才是二叔的房间。但是好在房间都没有锁,是可以进的——奶奶给每间房都开了房门,为了通风。最小的房间是三姑单独睡觉的,奶奶在她以前的房间跟三姑聊着天。我立刻进入剩下的那间房里。
5.
房里摆着两张木板床,和一个大桌子。还有一个看起来并不太精致的木书架。书架上都是一些年代久远的小说。爸爸和二叔都喜欢看书。但是爸爸喜欢看小说,二叔则是什么都看。我开始翻看那些小说,希望从里面找出点什么秘密。但是我把整个书架都翻完了,都没找到什么。这时候三姑进来了,看到我东翻西找的样子,还以为我对某本小说起了兴趣。
“想看什么书呀?跟姑姑说,这些年代久了,可能都缺页了。”
“没呢没呢,就是随便看看。这间是爸爸和二叔的房间吧,我只是看看他们以前都看什么书。”
“哦,是这样啊。这些书大多是你爸爸爱看的,你二叔的书啊,他都自己藏起来了。也不知道藏哪去了。”
“二叔干嘛藏书啊?”这话倒是让我奇怪。
“不知道,你二叔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呀,还是好好看书吧,要是有喜欢的,三姑给你买。”三姑说完就出了门,看来我中午应该是要在老房子吃饭了。
还好二叔没有奇怪到要把关于他的东西都搬走,不然我在老房子里就什么都找不出来了。
6.
二叔房间里的大桌子好像是几个大箱子搭起来的。我要打开这几个大箱子其实还是困难的,但是万一箱子里有什么呢?想着想着我就开始搬箱子。不得不说奶奶真的是勤快,连这木桌子都是擦好的。才使得我搬箱子时不至于蹭的一手灰。但是箱子真的太重了,我并不能搬动它。只好改变策略——慢慢挪动箱子。第一层的箱子其实很好打开的,但是里面有的只是一些课本,我只能慢慢挪开它,以期能看看第二层的箱子。但是我很快就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后悔——箱子实在太重了,没有人帮忙我根本打不开第二层的箱子。如果要把课本全拿出来再搬箱子,这个“工程量”也有点巨大。
7.
“姐你干嘛呢?”一转头,我的小堂弟站在我身后。虽说是“小堂弟”,但是他可厉害呢,小小年纪学了跆拳道,力气大得很。他不是我三姑的亲儿子,是我三姑丈带来的。听说他的亲生母亲在他一出生就去世了。尽管三姑丈年长我三姑几岁,我三姑见到这个孩子时他也已经很大了。但是三姑依然待他如己出,我们也从不觉得他是外家的孩子。
“嘿,小浩,你快过来。帮帮我,我想打开下面的这个箱子!”他也不问我打开箱子做什么,我叫他帮忙他就过来了。两个人一下子就把箱子抬了下来。好在男孩子的力气还是大些,我们并没有弄出什么大动静。
8.
第二层的箱子里果然有东西!我翻翻看看,竟发现第二层都是二叔的东西。狡猾的二叔呀,原来你把东西藏在这了!我暗自窃喜,为了以后翻看方便,我和小浩把一二层的箱子顺序对调,把桌布再铺到上面。这场“偷天换日”,让我能顺利地窥探二叔的秘密了!
小浩对我为什么这么做并不好奇,我叮嘱他不要告诉长辈们,他也照做了。我十分喜欢我的这个小堂弟,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午饭过后我告诉他我这么做的原因。小浩认为我这么做不好,他觉得二叔他有他自己的秘密,我不该去窥探别人的隐私。可是我告诉小浩,二叔的秘密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可能就是被困在这个秘密的事情里了。家里人也不远提及,说不定是什么大事情,如果我们知道了,也可能就是帮了他呢?二叔以前总说,有些话不好跟家人交流,甚至家人也不愿意交流。其实说不定二叔也是希望受到帮助的呢?
总之,在我的一番说辞下,小浩同志跟我统一了战线。我们俩开始了“关于二叔的探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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