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这一举国欢庆的日子,被感冒眷顾的卢玲只能在床上度过了。她昨天下午开始发烧,吃药后睡得昏昏沉沉,半天就结束了。今早吃药后有些精神拿起手机看看另外两人的情况,见那俩人从昨天下午放学开始,断断续续和另外几人聊到半夜。
看样子,感冒的只有她自己。
一个友好的微笑,不,绝交的微笑。
卢玲估计几人还没醒,于是将消息发在群里吵他们,否则怎么对得起她暂时病弱的身体。
“有人醒了吗?你们在我没在线的时候那么能聊,我心理可是很不平衡啊。”
钟之意没过一分钟回复,“这次感冒的可不是我了。”
一个友好的微笑。
钟之意私聊她说:“你还是自己在家?”
“要不然呢?你要发善心来看我吗?”期待的小眼神。
“我要半夜提醒你吃药。”
“你已经那么做了。”从这一点上卢玲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于善意。
“我给你送午饭啊?”
“真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钟之意抢话,“病好了以身相许。”
“还是做牛做马吧。”
钟之意也不反驳,顺着往下说:“那洗衣服、刷鞋的事就拜托你了。”
“咳咳咳,我感觉我病情加重了,咳咳咳......”卢玲发出要咳出肺的连串咳嗽声。
“你......喝水!我现在就去看你,见到我这张帅脸你很快就会好的!”钟之意的自恋症发作。
“算了,我还是睡觉吧。”
钟之意强调道:“我现在真去。”
“好。你怕我孤单。”卢玲有了这样的自觉。
钟之意一个害羞表情。
卢玲等啊等,逐渐昏昏欲睡。她忍不住给钟之意打了电话,楼道里传来手机铃声,“到了,来开门吧。”
这时已经过了四十分钟,二十分钟的路程钟之意晃了二倍时间才来,卢玲不免有些怨言。他要是不拿些让她满意的东西就让他在外面罚站好了。
卢玲开门,看见外面站着两个人,“小白痴你也来了!”
“你想过二人时间啊?那我走了。”白驰假意要走。
卢玲拉住她,“你欺负病人!”
钟之意带来白驰,卢玲满意了,让两人进门。卢玲告诉他们杯子在厨房,凉开水在桌上,她不打算招待他们,回到床上围上被子,满脸心安理得。
钟之意和白驰看她一眼,倒水去了。白驰又去洗苹果。
“小白痴啊,你是良心发现没和郭忠甜蜜去,想起我这独居老人了?”白驰冷漠道:“他今天有事。”
“你一点都不爱我!”卢玲露出哗众取宠的哀伤。
“你不是有姓钟的嘛,还用得着我爱?”
卢玲将脸扭到一边,“姓钟的,帮我送客!”
白驰赶紧改口,“其实是你家钟之意不好意思自己来才找的我。”
钟之意昨晚就想起他说过要去照顾卢玲的话,不过那时他还不知道卢玲第二天是不是单独在家。要是有人陪她也轮不到他照顾,要是没有,他一个男生和她独处也不太好。纠结中他想到了权衡之计——让白驰和他一起来,那样再撞见卢玲家里人也不会尴尬。
他给白驰发消息,“明天你有空吗?”
“怎么,暗恋我啊?约我直说嘛,阿玲和我老公都不知道。”
钟之意也没和她废话,在切入正题前截图发给了郭忠。
“你怎么这么不幽默!”白驰怒吼。
“明天玲玲要是单独在家,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她?我自己去又不太好,也不想让她自己在家。”
“所以在求人帮忙前先得罪人是你的特殊礼仪?”
“我请你们吃饭成不?”一切恩怨都用请客化解,当然得加上郭忠。
“那你得请三个人。”必然得加上卢玲。
“你怀孕了啊?”
“滚!”
“你答应我就滚了。”
“我答应你,是为了我家阿玲。你记得拿好吃的来孝敬我!”
“遵命!明天你带郭忠我也没意见。”
“在阿玲家开座谈会啊?他明天去看他奶奶。”
“那明天不一定几点,你等我通知。”
“好。”
于是开门后就出现了惊喜。
卢玲说:“哎呦,师父你脸皮薄了啊?”
钟之意说:“我拜托你还是躺下睡觉吧。”他“帮”她抽走垫在身后的枕头。
卢玲的后背磕在床头上,响亮的一声犹如骨头在哀鸣。
“你欺负病人!”卢玲揉着后背说。
钟之意把手叠在她手上帮她揉,“痛痛飞走啊。”
卢玲和白驰露出相同惊恐的表情。
白驰说:“我是该庆幸我来了看见这一幕,还是该希望我没来?”
钟之意好像丝毫不觉得他刚才说的话违和,他的手还在卢玲手上,“我不闹你了,躺下睡觉吧。”他帮卢玲摆好枕头、盖好被子走开。
卢玲望着天花板高兴道:“我第一次觉得生病真好啊!”
“所以你以后有任何事情都要找我,没事找我就更好了。”钟之意只从她话里听出心酸,却忽略了另一层意思。
卢玲的坏笑显露,“好啊,小白痴你别削了交给他。钟帅哥往苹果里拌点沙拉酱,沙拉酱在冰箱上面第二格,牙签在桌上,弄完再剥几块柚子。小白痴坐着等就行,他搞定咱俩一起吃。”
钟之意欲哭无泪,“我明明在说那么感人的话......”
白驰笑道:“别欺负他了,阿玲。”
“对啊,玲玲你好狠心。”别人都叫“阿玲”,他叫“玲玲”显得特别,也肉麻一点......
“让你抢我的枕头!”
“玲玲我错了。”低眉顺目。
卢玲嫌弃,“好恶......”
“那就更不能吃沙拉酱了,玲玲乖啊。”
白驰默默回到客厅削苹果,张口、闭口,表情纠结,像鼓起很大勇气问:“我和郭忠平时就这样吗?”
钟之意和卢玲对视一眼,卢玲说:“到不了你们一半程度。”
“玲玲说得对。”
卢玲拿被子捂住耳朵,“求你了,别喊我,也别和我说话......”
“好好好,睡吧,睡吧。”
白驰唱着接:“我亲爱的宝贝......”
“......”
......
卢玲中午醒来时,房间已不见那两人的踪影。她从卧室出来看见两人急忙收起一个塑料袋,里面的包装花花绿绿,有厚塑料持续发出的窸窣声。桌上还放着装垃圾的袋子和两人摊开的卷子。
“你俩到我家野餐来了?”
“没,我们在写作业。”
“我要吃薯片!”卢玲去扒钟之意的书包。
“没有!你能吃的只有饭和水果。”
卢玲指着拌了沙拉酱的盘子,“连片苹果皮都没剩下!我的沙拉,呜呜......”她仰天长嚎。
“时间长都氧化了,营养流失懂不懂?”
钟之意说:“别哭别哭,我再给你弄去,加沙拉酱好了吧?”他离开座位,在卢玲对书包动手前机智地将书包交给白驰。
“怎么这样!”卢玲没抢到书包气急败坏,“欺负我!”
“乖啊,既然你这么活蹦乱跳的,拿作业来写啊。”白驰将她按在座位上,包不离手去帮她拿书包。
“生病一点也不好!”卢玲在生病一天里得到两种截然相反的结论,还做出小孩子耍赖的动作,甩甩打打的。
白驰懒得看她耍宝,继续写作业。
“你饿不饿?我估计订的馄饨快到了。”钟之意将苹果端来时说。
“馄饨,好吃!”卢玲还用小孩子的尖音说话,说完一秒恢复正常,“你们确定帮我订了一份?”
“确定。”
“原谅你们了。”她叉起一块苹果吃掉,打开卷子说:“你们写完什么了,让我借鉴一下?”
白驰把苹果撤了,“你要是想吃馄饨就赶快写,好不容易有机会一起写作业,把能写的写完接下来多玩几天。”
“还要写作业,真是一点也不好!”卢玲又耍赖半分钟。
另外两人商量好不再给卢玲过多关注。
三人一下午歇一阵学一阵,效率还挺快。
钟之意和白驰在离开前将活动范围内的垃圾收拾干净,扫了地,擦桌子时要收起上面的卷子,看每人那摞上多出一只爪子。
“借我参考一下。”卢玲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按着卷子较劲,“我一个病人脑子不好。”
钟之意毫不留情地扒开她的爪收走作业,“七天呢,不着急。另外我随时在线。”
白驰如法炮制,“问他就行。”
钟之意无奈地看白驰,将屋内所有垃圾装好,到门口穿鞋。
卢玲还在游说,“人走好不送,作业留下呗?”
钟之意说:“作业不同,找她商量吧。”
白驰:“......”
两人互坑一次,算是扯平。
天暗下来的时候剩下卢玲一人,她看着房门缩在椅子上,形单影只,“不止带走了作业,连点零食也不给我留!”
是的,孤单的源头是零食。
她回到屋里躺下,迷迷糊糊睡了一阵被卢妈喊醒,她问她有没有吃饭。
卢玲语气夸张,“妈,我好感动,你居然能想起问我。但我吃过了。”少有的生病有饭吃能睡饱的情况,“今天我同学来陪了我一天。”
“男?女?”
卢玲知道这是妈妈唯一关心的问题。
“一男一女。”
“白驰和那次来家里的男孩?”
自从卢爸在家里撞见钟之意,钟之意在他们口中就没有名字了。
“嗯。”
“好好珍惜吧。”卢妈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出了卢玲房间。“明天我们也差不多这时候回来,你随便找同学来。”
“好。”卢玲不与她探讨话的意思,躺平装死。
一天没发烧了,估计明天不用人照顾。她告诉钟之意:“明天我要吃零食!你和小白痴看着办,东西不满意不让进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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