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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要坏了h 老板办公室脱美女衣服_朱颜犹在

碧心的嘴角已经溢出些血沫,妖艳鲜红,映在她凝若玉脂几近透明的肌肤上极为刺眼。她微颤着缓缓抬起手腕覆上公孙庆的掌心,笑得分外妖娆:“你送的,我当然会一直带着……这些年我也曾怨恨着想亲手毁了它,但是……还是舍不得……这是你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毁了,就真的没了……”

她忍不住咳嗽两声,笑容却仍旧滞在脸上,眼中若泉般纯然洁净,柔情似水:“真没想到此世还能再见,当日在树林中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又乱了。看来这辈子我是注定载在你手里,再也翻不了身……”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误认为你死去,我的心里整整冷了五年。”公孙庆的声音似是有些呜咽,纵是时隔二十年,但爱人身处怀中,那抹温柔乡梦、情深蜜意宛若潮水般袭来,将他冰了这么久的冷漠再次融化,似风似云般拂过心尖,软软地满溢温情。但胸口的刺痛却无情地让他知道,相聚的幸福即将要转瞬逝去。

公孙庆的心里阵阵酸涩,上天为何不再多给一点点时间,哪怕只是一刻,让他们能汲取彼此之间的温暖,让他再多怀念一会怀中的温软留香。

黑泽踉跄地跑至两人身边,脸上悲愤交加,他紧紧握住碧心柔弱无骨渐渐冷下去的手掌,哽咽道:“娘……”

碧心眼波流转,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她抬眼望望黑泽缓缓地道:“泽儿,我刚才有没有听错,你叫他爹……你也原谅他了……”

黑泽眼中泪珠滑落,他抿着唇颔首:“我不怪他。只要娘与爹冰释前嫌,这些年孩儿心中的苦便也值了。”

“孩子,好孩子。”公孙庆也红了眼眶,胸口的血潺潺流下却并未觉得痛。上天真是给他开了个太大的玩笑,一个小小的误解让他们一家三口错过了半生的时间,幸好此刻得以相见,就算真的死,也无怨。

若璃揪心地看着他们合抱在一起含泪笑别,就像是有块巨大的石头压住心头,沉重地让她压抑。她喉中一阵酸楚,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终于重归和好,却未料到是这样一个结局。

那三尺长剑贯穿全身,在胸下直接透过两人脏腑,此刻他们气息渐弱,已是强弩之弓了。只是那抹牵绊还是紧紧地维系在心中,久久不愿散开。

她身上纵是有万千灵药,却也无济于事。

潇潇故人心已愿,余留痴情泪绵延。天道有常,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

若璃眼睁睁地看着师叔微微俯下身子将碧心脸庞抱于肩窝,他的嘴巴在她耳边张合几下,碧心便美颜如花。两人相视笑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缓缓滑落在了地上。

她心中猛然一紧,虽是仅隔丈远,却不敢去打扰这片难得的静谧。

黑泽呆呆地跪坐在两人身边,片刻后抬起了头。他剑眉横飞,双眼充血熊红,狂叫一声自地面飞身而起,大喝:“巴树!我要你的命!”

他的身形诡异如黑色闪电,袖中寒光凌厉,阴森森地直奔对面的副宫主。这一跃如同奋起发狂的野兽,凶狠迅捷,若璃离得虽近,却瞬间被他跃了过去,即便是拦也拦他不住。

况且,她也不想拦。

这副宫主一路惹人生厌她都可以无视,但这次的所作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顷刻间不知哪来的一股黑气上方席卷而来,船舫的木质房顶已被癫狂而来的狂风撕扯化作木屑齑粉,一时间房内杂物飞悬,无尽断木打着旋儿的在众人身边围绕呼啸,原本的青天白日竟顿时变作昏暗,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江上登时万浪齐涌,阁楼船舫山下摆动飘忽,地板顿时倾斜变换,二层的装饰玉砌、钟磬丝竹咕噜噜地在地上翻滚打转,翡翠屏风猛然撞落在地上,碎作几瓣。

若璃一时没站稳踉跄地向后倒退了几步,却有道沉然的力道自背后稳稳地接住了她。宽大的掌心微暖,若璃以为是百里,微微回头,却是司空翊面色淡然地伸手撑着她的身体。

那黑气狂风作乱了片刻,再次自空荡荡的上空怒嚎而去,魔风卷雾,煞是诡异。

等到船上安静下来,靠边站立的副宫主及方才嘶吼发狂的黑泽均不见了踪影。

若璃惊诧地望向天,素叶剑自腰间闪光而出,她猛然跃上,剑身宛若游龙直追苍穹。但是那股黑气飞转极快,黑压压地几近遮住了整片天空,明明是青天白日却突然风卷云涌,闷雷阵阵,就连空气也变得浑浊起来。若璃踏剑飞至半空一路循着那烟气游闪,一个霹雳自黑气中猛然劈下来,若璃忙斜身躲闪在空中绕了个圈,再追,霹雳声愈来愈多,整个苍穹就像是炸开了锅。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使得万里晴空阴云雷鸣?

或许,跟船舫上忽然冒出来的杀人妖魔有关。想到这里若璃追得更起劲了,不说此刻这团黑气里卷着的是黑泽与巴树副宫主,就算为了那绣阁船舫惨死的十余人命,也不能让此等凶残的妖魔为祸人间。

若璃右手捏了剑诀,脚下的素叶剑通体泛起韶华银光,亮光撩拨蔽日黑云,化作万剑齐飞直刺妖物中心。黑气散了又聚,云气缭绕无形无影被若璃的万光刺破,阳光顿时自里面透了下来。

那妖物似是怒了,霎时间云腾翻滚,阴雷闪鸣,一团黑气脱出旋转拨弄着化作圆弧,将若璃紧紧地缠在其中。那黑气似是来自幽冥地下般带着阴潮戾气,陀螺似的不停飞旋硬将她滞在了远处。

若璃周身被黑气围绕周围亮光丝缕都透不进来,只有脚下的素叶剑闪着荧光照应着,她飞到哪,那团黑球便跟到哪。虽是离着丈远却并不缩紧,只是像个牢笼似的将她困在里面,辨不清外面的方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若璃懊恼地御剑上下摇摆,却就是挣脱不开。

百里与司空亦是追着那团诡异的黑气而来,片刻功夫的飞腾已经离着江中船舫百十多里远。一路远远飘来黑气越散越小,最后竟然逐渐消失了。在众人眼下掳走的那两个活生生的人也随着烟消云散不见踪影,甚至连身上点点琐碎的物件都没有留下。

百里柒脚下腾空在却在苍穹中行走自如,流云在身边飘忽聚拢,衣摆飞扬,似乎他与天地之气已经浑然融在了一起,不觉任何异样。司空翊在他旁边踏剑而至,两人眼见着不远处一个黑气绕成的球体在天际横冲直撞,忽上忽下,又极其怪异地在远处绕起了圈子。

忽然一道刺眼亮光自里面刺出,那黑气圆球就像是蛋壳破碎般裂开了交错纵横的细纹,万丈韶光透过纹路渐渐露出愈来愈亮。终于,若璃张开双臂犹若绚烂振翅的蝴蝶自球体中破茧而出,黑气瞬间被灼成丝缕烟尘,在空中缓缓地散尽。

她先是半眯着眼睛适应了下外面的光亮,待能清晰地看清楚周边事物,百里已经飘然而至来到了她身边。

“没事吧。”百里说着上下打量了若璃一番,见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才缓了口气道:“那个扇子宫主和黑泽都被掳走了,没追上。”

若璃微微蹙着眉,想不明白那团黑气掳去二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妖云戾气袭人肯定不是善类,若是怜悯黑泽半妖身份将他带走的话倒说得通,但一并将副宫主抢了去又是何目的,难道是要特意让黑泽为其父母报仇的?

翡翠屏风里的妖界同族弃黑泽于不顾,单船舫上那些人的死状来看,后来出现的那些妖魔更是凶残冷血,它当真会为了这个原因便将两人带走么。

她抬眼望向四周,湛蓝的天空晴朗无垠,阳光温暖倾洒,莫说黑云翻滚,就连一丝妖气都感受不到。

“这下麻烦了。”若璃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苦笑。

冬日天寒地冻,江水却并未凝结成冰层,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到船舫,那里已是满船狼藉破碎不堪,偌大的船身在清波碧浪中荡荡悠悠地轻摆,寂静无声,毫无生气。

公孙庆满脸安详地躺在露天的木板上,发丝扬散,躺在他怀里的是一条约莫六尺的青花长蛇,周身鳞片泛着艳冶的淡青色,碧色袭人,柔软无骨。圆润的蛇头抵在公孙庆的肩窝,身躯盘旋着轻伏在他胸前,如人形时一样的温情缠绵。

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了。

心灵相惜,永不分离。

若璃踌躇着立在他们身边,心中涌上无尽的难过。师叔出关时间不长,自己也未曾与他有过太多的相处。虽然师叔平日里风轻云淡却对所有人都很好,他时常对着她和蔼地笑,也会轻轻摸着她的头叫她小若璃,还逢人讲他对两个侄女喜爱的紧……

就在刚才他还会笑,会说话,现在却是动也不动地卧在地上,再也不会醒来。凝望着那个熟悉的颀长身形,若璃心里一阵酸楚。

公孙师叔,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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