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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一起玩我妻子 经理叫我一起陪两个老外吃饭_军刀

开 篇

酒店套房里,一位儒雅的男士坐在餐桌旁深情地望着眼前心爱的女人,一盏漂亮的欧式烛台上燃着几支红蜡烛,女人抿一小口法国香槟,眼里闪着幸福的光,娇羞地望了一眼男士,陶醉在无尽的柔情里⋯⋯男士眸若清泉,她被吸了进去,越来越深⋯⋯清泉里,男士含着甜甜的蜜,轻轻地送进她的口中,她醉了,醉倒在他的怀里⋯⋯

男士默默地拿出钻戒放到桌上,女人没有惊喜,因为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两颊映出红润,心还是“怦怦”直跳,激动地拿起来,迫不及待地打开,钻石完美无瑕,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男士突然用食指扣上盒子,面色沉静地望着女人,女人歪着头娇嗔地看着他。男士又从餐桌下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和一把瑞士军刀,“咔”地一声打开军刀,寒光闪闪⋯⋯他用眼睛暗示女人打开盒子。女人打开盒盖儿,惊了一下,连忙扣上,惊愕地望着他,男士镇定自若,缓缓地说:“我要给你讲一个深埋在心底的故事⋯⋯”

上篇

二〇〇九年秋,王岩登上了从巴黎戴高乐机场飞往北京的大型客机,这是他自一九九四年赴法国留学以来第四次回国,前三次都是探望双亲,这次与以往不同,将彻底结束在欧洲十几年的学习、工作和生活,开启归国创业之路⋯⋯为这次行程,他足足准备了一年多的时间,一切都按预定计划向前推进,终于迎来了这一离别时刻。高空中再次向下望着晚霞映照的美丽巴黎⋯⋯无需话别,他会经常回来的。

他要去北京创立一家科技公司,将欧洲先进的技术、机械设备、管理经验引进回国,为蓬勃发展的国内企业服务。父亲已帮他联系了两家急需设备更新改进的大型企业,王岩的公司将为他们提供设备、技术、管理等全方位服务。飞机已飞离巴黎上空,他向后靠去,闭上眼睛想好好休息一下,脑海里却不时浮现这些年来的每一个瞬间,庆幸自己没有虚掷年华。唯一令父母不满的是至今单身,他是独子,父母一直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他却心不在焉,逼急了回一句:“大丈夫何愁无处安家!”这些年,他如饥似渴地学习,对任何新鲜事物、学科都充满好奇,主修了哲学、法律、计算机、工商管理,总之凡感兴趣的都学了,时常奔跑在图书馆、博物馆、科技展会⋯⋯乐此不疲。并利用假期游历了整个欧洲,对西方建筑、绘画、雕塑、文学、人文都有浓厚的兴趣。经常一个人背上背包就上路,边旅行边学习。获得法律、MBA双硕士学位,这辈子该够用了。

毕业后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了五年,又去几家大公司干了几年管理工作,积累了丰富的跨国公司工作经验。更重要的是长期穿梭于欧洲各国,对那里的科技、文化、艺术都了然于心。此次归国,要把自己积累的知识和经验带回国,为大力发展的祖国尽绵薄之力。

这些年,除父母家人外他和所有朋友、同学都切断了往来。去年,他第一次回到大学母校,那里的每一栋楼都留下过他的身影,一草一木皆勾起他对往昔的无尽回忆,却不见当年那一个个鲜活跃动的身影⋯⋯一缕忧伤袭来,忍不住联系了几个好哥们儿,于是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发小,一个聚会接一个聚会,相谈甚欢⋯⋯遗憾的是最想见的两个人却没有见到。赵洪涛是他大学同学,曾亲如兄弟,他在回避他,只要一听说他参加聚会,面都不肯露一下。这次回去一定要和他见面,化解积怨,怪自己当年走的时候招呼都没打。

不得不承认,此次归国是为她而来!每当想起她那洋溢着青春光彩的稚嫩小脸,不由得还会怦然心跳,一定要找到她,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如果能再续前缘⋯⋯想到这儿不禁喜上心头,她还好吗?现在该在某个大学、研究所、或者企业⋯⋯以她的聪明才智,在当今风起云涌的大潮中,定能尽展才华。庆幸的是自己这些年可是守身如玉,没有过一次男欢女爱,想到这儿,挺了挺腰杆,为自己的坚守而心安自得,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找她。她会结婚吗?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管她呢,只要我王岩回来,人就是我的。

王岩的公司设在北京CBD一幢高档写字楼里,包租了一层。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大北京尽收眼底。租金不菲,他心里有底,业务一展开,租金不成问题。

招兵买马,即要顶尖人才,又要不拘一格。无需任何背景,只要有创业激情,共同的理念,不管来自何方,出身何处是否名校⋯⋯每个来应聘的人都经他亲自面试,以免日后再尴尬地向外送人。

两个月,人员聚齐,完成了所有培训,一家国际背景的科技公司组建完成,注册公司为“亚东国际科技有限公司”。他可以安心去实施第二步计划了,即刻联系赵洪涛,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用办公室电话打,只要报上姓名对方就挂断,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飞到洪涛工作的城市,直奔他家。一个白皙微胖的女人开了门,一愣,以为他敲错门了。

王岩微笑着说明来意,她立刻热情地将他迎进屋,说洪涛马上就到家,问他是否一起吃晚饭,他客气地谢过。一刻钟后仍不见洪涛进门,女人拿起电话:“怎么还不回来?家里来了贵客,从国外来的,特意来看你。”

“一个人?”

“是,还带了两瓶酒。”

“酒留下,人可以走了。”挂断。

王岩听得清清楚楚,女人放下电话尴尬的朝他笑笑:“他晚上要加班,挺晚才能回来呢。”王岩笑笑,起身离开。

第二天傍晚,王岩在洪涛下班回家的路上堵他,一会儿,见洪涛骑辆轻便自行车飞奔而来。盯住他,快到眼前,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车把,洪涛反应迅速,右脚快速落地支撑住自行车,惊出一身冷汗,抬头见是王岩,怒视着他⋯⋯半晌儿,握紧车把猛一甩前轮儿,冲了出去⋯⋯

王岩读大学时,暑假曾去洪涛家玩过一次,一座山清水秀的小城,不知他父母是否还住在那个老院子里。

推开院门,洪涛父亲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见走进一位气度不凡的青年。王岩自报家门,老人家记性好,很快就想起来了,高兴地将他迎进屋。坐定后王岩单刀直入,请求老伯帮忙愈合他和洪涛的兄弟情谊,他们之间发生了严重的误会,该是怨恨,他不想失去好兄弟,都是他的错。老伯拍着胸脯笑着说:“多大个事儿,包我身上,两杯酒下肚,啥都没了。”抓起电话:“明天回趟家。”

“啥事儿?”电话里传来洪涛的声音。

“没事儿你就不能回家看看了?你妈想你了,明晚等你到家吃饭。”说完“啪”挂断。

第二天傍晚,王岩跟老伯聊得正欢,洪涛跨进家门,四目相对,洪涛阴下脸。老伯赶紧招呼二人入席,碍于情面,洪涛坐了下来。老伯倒酒,王岩笑着说:“我酒精过敏。”洪涛瞥了他一眼,老伯狐疑,洪涛不理,自顾㨄了两盅,老伯一再打圆场,洪涛低头夹菜,“嗯、啊”地应付着,不理王岩。

酒足饭饱,洪涛去了阳台,点上烟。王岩跟了过去,洪涛借着酒劲:“你有种,真敢回来!”从上到下瞄了瞄王岩:“混得挺光鲜,你这算是大海龟了吧?这家伙,风度翩翩啊!还吃得惯老百姓的粗茶淡饭?”倚靠着窗框,斜眼儿看着王岩:“看我混成这样,心里舒坦了吧,憋不住就笑出声来吧。”王岩早做好被痛骂的准备,一言不发。洪涛还不解气:“找我有何贵干呢?”吐了个烟圈儿:“你那两瓶酒都是外国字儿,我也看不懂,应该挺贵。出手够大方,就冲那酒,咱俩今天两清了,两不相欠,以后再不联系,不见面,你可以走了。”王岩猛吸着烟,眼里充满血丝:“好兄弟,到这份儿上,都怪我,只求你帮我联系上她。”洪涛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见一面。”“你谁呀?除了有两个臭钱 ,你还有啥?”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碾了两下:“哎——还别说,就你这身皮再骗几个清纯女孩儿不成问题。我警告你,千万别让我知道,小心扒了你的皮, 让世人看清你到底有多黑,多恶心!”王岩直视洪涛:“让我给你跪下吗?”洪涛怒视着他,王岩不让步:“只要你肯定领,我就跪。”洪涛不甘示弱:“你想拯救?赎罪?还是另有所图?”王岩一字一句地说:“我没资格,也不配,只想拯救我自己。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被痛苦折磨,连痛哭一场的勇气都没有,不堪回首——被无尽的恐惧所笼罩,无处可逃。”深深吐了口气:“我要解脱,不想背负一生。”洪涛望着窗外,落叶凋零,秋已深⋯⋯

“她疯了。”鄙夷地盯着王岩,良久:“一个天才彻底被你毁了,”仰起脖儿蔑视着他:“你赢了。”

走出洪涛家,他快窒息了,宁愿让洪涛当头棒喝,也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是想吓跑他?无名的恐惧似无边的乌云向他袭来,黑压压的⋯⋯越来越近,直至将他围困。

在宾馆里躺了两天,夜里醒来,搜寻着那个名字,这么多年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了,只记得一个“亚”字。联系私家侦探,提供了简单的信息。几天后侦探回话:信息太少,无法查找。怎么办?能问的人都问了,仍然没有线索。

深夜,站在窗前,望着灯火阑珊的都市,思绪纷乱,你在哪儿?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疯?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教授早就预言:她在事业上会取得辉煌的成就!

拨通洪涛的电话:“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求你,给我她的电话,以后再不找你。”沉默⋯⋯王岩哽咽:“洪涛,救救我!十五年了,我滴酒不沾,晕血,见到血就失控,更不敢看床上的女人,没有正常的婚恋。无数次想摆脱,最终还是逃不掉。我想接受严厉的惩罚,无情的审判!所以,必须重回原点,不能再逃,也无处可逃⋯⋯”

洪涛突然似咆哮的猛兽:“我为你背负了一切,那天深夜,我抱着她在雨中狂奔,连辆车都没有,她冰冷得像具尸体,血快流尽了⋯⋯跑到医院,我被医生护士呵斥、谩骂⋯⋯再晚一点儿她就没命了!那时你在哪儿?逃得无影无踪!现在后悔了?功成名就,想当救世主?晚了!”“啪”挂断电话。

王岩拖着疲惫的身体无奈地回到北京,几天后,不知谁发来一条信息:【这是她家的地址,我也十几年没有她的音信了。】一周后侦探交差:去了她家的山区县城,没见到他哥嫂,去外地打工了。她父母有些糊涂,不愿再提她的事情。读书时为家里争了不少光,后来一夜之间变成废人。从邻居那儿打听到:她在家那几年,除了吃就是睡,一个月就胖得变了形,后来靠药物治疗,病情才得到控制,人也变傻了。六年后病情稍稳定,哥嫂嫌她在家吃闲饭,父母也觉得她丢人,便托人找了偏远山区的村民嫁了。几年前生了个儿子,这是山村地址,太偏了,没有电话也不知这地址是否准确。

王岩放下电话,马不停蹄直奔山村,没有通往山里的公路,只能步行,翻山越岭走了二十多公里才进村。

找到村长,说是远房亲戚,村长感到此人有来头儿,不敢怠慢,带他走进一家庄户院,一个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晒玉米,村长凑近她,大声喊:“你儿子、儿媳啥时候回来呀?”老太太反应迟钝,盯着他俩儿看半天:“那哪儿知道?”

“有电话吗?”

“没有。”

“春节能回来吗?”

“不知道。”再也问不出啥来,村长挺热心,又带他去另一户:“是那家大小子带他两口子去的南方。”两人边走边聊,得知老太太的老伴已过世多年,一个人拉扯儿子。那儿子也不争气,勉强读完小学,说啥也念不下去了,庄稼院活儿倒是把好手。在村里娶不上亲,倒娶个外省县城的媳妇儿回来,两口子在后山包了几个小山丘,放羊、放牛、开荒种地为生。

没白跑,那家大小子刚好在家,给了他们工厂的地址。王岩直奔东莞,找到那家电子工厂,得到消息:那胖女人只干了两个月,眼神不好使,又迟钝,总出错被开除了,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可能回老家了。

王岩不死心又返回山村,再次跨进庄户院,院子里坐着个几岁的小男孩正在地上玩儿沙土,身边围着一群鸡鸭鹅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王岩走进屋里,老太太正在做饭,一问三不知,好像并不关心儿子儿媳到底去哪儿了。王岩拿出钱包抽出一叠钱,递给老太太,再三叮嘱:“我是你儿子的朋友,他们一回来马上给我打电话,我的工厂急需用人。”老太太紧握手里的钱和电话号码,不住地点头,王岩拿不准她听没听懂、明不明白?从屋里出来,蹲下身看着专心玩沙土的小男孩儿,定睛端详,找不到他妈妈当年的一点儿影子,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心中酸楚,起身离开。

又找到村长,打听村里人,都说不知道那两口子去哪儿了?无奈,请求村长带他去后山看看,村长忙于公务,派了个半大小子带路,翻过几座山,在一座半山腰上见到一排砖房,房子挺高、挺大,房前长了一米多高的野草。

王岩趴窗向里张望,屋里空荡荡的,地上铺着砖,四面墙连白灰都没刷,屋顶几根粗房梁还裸露着。不像过日子人家住的房子,倒像个大仓库。家徒四壁,一张旧床,没涂油漆的旧桌椅磨得有点儿发白,有些年头儿了。紧挨着住屋的是两间牲口圈,圈里堆满牛羊粪。

村里人说女人生活能自理,每天闷头干活,帮男人放牛、放羊。闲时就睡觉,身上总带个药瓶儿。去年儿子刚满三岁,今年初春,两口子把孩子放奶奶那儿去南方打工了。

两个月后,王岩收到第二条信息:【我在小县城,见到她哥哥,说她在东莞认识一个四川妹子,跟她去了北京。那川妹子男朋友在北京当兵,当时谁都拦不住她,执意要去北京,她丈夫没给她一分钱。川妹子带她挤上火车,借给她钱买了张站票,一直站到北京。车厢里闷热,人挤人,俩人凑钱补完票兜里就剩下几个钢镚儿了。两天两宿没吃一口东西,她晕车晕得厉害,到北京一下火车就吐得晕倒了。家里没有她的电话,曾往家打过两次电话,寄过钱,这是她在北京的地址。】王岩坐不住了,她也来北京了,难道她知道我在北京正在找她?急忙回复:【有照片吗?】【我得去找她哥哥要。】不多时发来一张她上大学前,十五岁时的少女照,昂首望着远方⋯⋯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王岩眼圈儿红了,要尽快找到她,不能让她再受苦。又收到一条信息【她哥哥说发病后再没照过相,人完全变样了,胖了五十多斤,生完孩子更老了。】王岩回复【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接受。】他把照片发给侦探,侦探回复:【试试吧,茫茫人海大海捞针啊。】王岩松了口气,洪涛亲自去了小县城,好兄弟!

至此王岩踏实工作,亲自带领技术人员奔赴外省市安装设备,公司业务蓬勃发展⋯⋯一个月过去了,仍无女孩一点儿消息,一闲下来就联系洪涛和侦探,洪涛答应帮忙盯着女孩的哥哥,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他。侦探去了女孩儿工作的精神病医院,三个月前她在那儿打扫卫生,现已离开,目前在不在北京都不知道。王岩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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