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昏迷的几天里,总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对话。
“啊!”
“......”
“这个女孩子?怎么是她啊?”
“嘘!别乱说话!”
“……”
“天啊!那做手术的人是....”
“别问了!张医生吩咐过!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管得!”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新年的前夕。
细碎灯火的爆竹声在窗外习习作响,车子的鸣笛声音也比平常热闹了好几倍。还有不间断地传来小孩子们的欢呼声,更加彰显出了节日的气氛……我就是被这样吵醒的。
我很喜欢过新年,因为新年过后就代表着春天的到来。万象复苏草木更新,人们在度过了冰天雪地的寒冬后,早就盼望着春暖花开的日子。那是一种走在大街小巷都能有着新希望的感觉,哪怕是在忙碌中,也总是觉得莫名的兴奋。
尽管我是不愿意醒来的,如果可能得话,我想一直睡下去。
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挂在屋顶上的彩带和气球。于是,我开始打量着此时此刻身处的地方。这个房间格外地宽敞明亮,装修风格类似于某个高档的五星级酒店,被打扫的也很用心,就连不远处的玻璃窗都擦得异常干净,仔细望去可以数清楚窗外散落的几片雪花。
我并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里混淆着一些零散残缺的片段。我好像是睡了很久,久到我没有办法把记忆都捡起来拼凑完整。也或许那些根本是我刻意想忘记的,仔细想想,索性也就不再去打探个究竟了。
我是一个很会安慰自己的人,这种超快的适应能力,我称之它为——懒得去和命运做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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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听到房间内隐约有细微的响动,定了定神回头寻找,突然看到了旁边的实木床头柜上,摆放着医疗监护仪和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医用器械,我瞬间反应过神来!啊!这里是医院的高级病房。
我挣扎着起身,浑身很快传来撕裂似的疼痛感,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一场梦。我强行压下这种痛苦的感觉,然后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是我好久不见的小姑。
她围着一条chanel的皮草毛红围脖,穿着一件Dior的正红色皮大衣,下身是一条紧紧贴身的红色皮裤,脚上一如既往的踩着CL的红底细高跟。不用想也知道,地下被扔到一旁的那个波尔多酒红Hermes铂金包也是她的,上面还挂着fendi的新款怪兽,好像在咧嘴对着我笑。
此刻除了头发以外一身红色的她,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边喝着超大杯的星巴克美式纸杯咖啡,一边认真地翻阅着手里新一期的《第一财经周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悄悄醒来的我。
这一幕真美啊!美到让我目瞪口呆!
深棕色的头发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半面脸颊,窗外下着纷纷攘攘的小雪,一身红衣搭配着她高贵优美的姿态,仿佛就像在说明,她就是上天的宠儿。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为她做背景,刻意地衬托着她的每一个举手投足。
这大概就是来源于一个女人骨子里的气质吧!尽管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未停歇的痕迹,时间却让她活的越来越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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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的病房里,空气中流窜着的依然是84消毒液,还没有闻到价格不菲的自制香水味,我便知道小姑应该是刚进来不久。
小姑身上有着一种很独特的味道,像是一种自带的传感器,就算在混乱的人群中,也可以闻香识人,一下子就找到她的位置。
当然,这并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的芸芸众生,可以轻易做到的。如果你没矿,就不要去调香,因为你会爱上它,然后死的很惨。
因为就在我的记忆里,小姑为了这款香水特意跑了法国不止三趟,花了数不清的银子,最后用“比黄金还贵”的晚香玉作为主香料,又加入了一些珍贵的稀有原料,仅仅搭配出来了两款香水。
一款留给了她自己,一款作为新婚礼物,在她盛大又豪华的婚礼现场,送给了我的小姑夫。以此纪念他们长达四年的爱情长跑,终于修成正果。
的确,那是一种很独特的味道,就像是晚间香花满园的芬芳气息,幽雅又高贵。可是这种味道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成本异常昂贵,保质期却短的可怜。以至于在他们后来的婚后六年里,我可怜的小姑夫每个几个月都会被小姑敲诈一笔不小的费用,来延续他们的新婚纪念品。
小姑解释说,这是钱的味道。在这个观点我俩不约而同的达成了高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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