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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宝贝,床品不赖嘛 一对一肉文_英格兰玫瑰

周镇。

古镇的黄梅季总有停不下的雨。

几艘乌篷船,横七竖八地在狭窄的河道里飘着,船夫们要么盘着腿打牌,要么索性把草帽往肚皮上一盖就睡过去了。

沿着青石板酒馆的红灯笼也都还暗着,店主磕着瓜子喝茶闲聊,外头就是烟雨江南。

温长兴托着下巴看,河道弯桥上也是白雾濛濛。

珠帘被“哗”一声掀动。

桌上面盆里两盅绍兴温地恰到好处,她开了一盅,给两小杯都倒满,“坐,宋先生。”

“来过周镇吗。”

“没有。”宋柏一把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他来的时候没撑伞,头发上落了水珠。

他站起身温长兴正好低头,后颈上一片白就毫无保留落入他眼眶。

“我也第一次,这儿真是个好地方。尝尝,温过的绍兴。”

宋柏一喝,只抿了小口。

她全喝完,又倒,“宋先生,T能源一直是我在带的项目。我不知道姜仑跟你说了什么,但进行这个项目的能力只有我有,所有的有关数据在我的硬盘里,独一份。”

她说完第二杯也见底,还想倒,宋柏一压她手,把自己那杯喝完,“我没想过和姜仑合作。”

温长兴抽手,倒酒,两杯。

“我也只见了宋先生你一人。”

“TIME内乱,家父病重。我主动来和宋先生谈,诚意摆在这儿。”

“宋氏树大招风,内里蛀虫也不少,我前年才回国,宋氏在中国市场都被我舅父控制,这儿关系网盘根错节地很。”

你乱是吗?我也乱,我比你走地更难,但你需要我,比我需要你多,所以你得先退步。

这是谈判桌上常用的把戏,先和盘托出部分,假装坦诚,逼对方抬高出价。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祖母,有给我准备一份信托基金。如果我在二十七岁前订婚,能拿到百分之三十,如果我在三十岁前有一个儿子,我能得到全部。我未能完成,才平分给旁支子弟。”

“宋先生年少有为,看上哪家名媛择日成婚不好吗?”

“后续会很麻烦。”

“温小姐愿不愿意和我订婚?我会从个人财产中拨百分之七做订婚礼物,等到我拿到基金,再拨百分之七,我们的关系只需要维持一年,你保证技术支援,我保证你的经费来源,整个宋氏还会站在你身后。”

“我不要求你做过多的事,我们只是伙伴,订婚也是为了合作能更稳固。”

很诱人的条件。TIME的内斗愈演愈烈,不趁早结束她四年的心血,父亲一辈子的执念都毁了。

“我和宋先生只见过两次。”皱眉。

“你要是愿意以后可以天天见。”

温长兴把剩下的那盅也拆了,往已经空了瓶子里倒一半,递给宋柏一新的那盅。

酒盅碰撞。

“合作愉快。”

宋柏一先行离开,他站在酒馆门口把外套口袋里的皮夹拿出来,照片栏内是十六岁的温长兴。

她站在镁光灯下自信的笑,周遭都是起立为她鼓掌的人。

那年,她凭借登顿会议上推翻时间公式的“惊世演讲”闻名于世,大街小巷都在传她的名字。

温长兴迟了半小时离开,酒完全醒了,鞋踩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给曾经的大学老师打电话。

TIME的实验室不能用,项目不能停。

下午两点三十。

穿浅灰正装的学生逐个走出阶梯教室,方口皮靴点地,多媒体显示屏巨大的JX的蓝标暗淡下去。

穆菱整理教授留下的教案,关电脑,捧着一叠纸准备给他送过去。手机响。

她把资料换手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面沉默了一会,大概在判断她是否故意晚接,开口声音里还有点余怒的意思,“TIME最近内斗厉害,温长兴手上的项目还没结,关于燃料的。”

穆菱不以为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讲台上,傅植丕总是那么阴晴不定,她习惯了,直接跳过了和他打太极,道“如果内斗,实验室和人她都用不了……”

“她会找方博文,她以前的老师,毕竟嘉祥实验室的水平也很高。

“方博文算半个TIME的人,以前和温海荣私交很好,后来参加的都是温长兴主导持的项目。他有个女儿也在嘉祥,念大一,但就算他现在出了点什么事也不会放心让他女儿去,专业素养不够,所以,会找他班级里最信得过的人。”

话至此,分析判断下一步计划都有了。

那边笑,“而你,跟了他两年,七个项目。几成把握?”

“九成,你如果能帮我让方博文出点事,十成。”

“好。”

“诚博楼顶,飞机五点起飞。”

手机随机振动,一则到账短信,五万。傅植丕紧接着来消息,“买身好点的衣服,别见她太寒碜。”

于是一小时后就传来方博文教授严重腹泻的消息,她很适时地赶到,凭着全班第一的理论课成绩和懂事的“送教案”行为,被情急之下给予了代替方博文前往某海岛的机会。

楼顶。

直升机带起的风把她刚换上的纪梵希黑色绉裙裙摆掀起好看的弧度,她压裙子,把行李递给侍从,动作熟练地仿佛生来就是这么过的。

抵达海岛是在傍晚。

下飞机的时候才被电话告知温长兴早到了。

仆役给她开门,她带进一阵风,周围的窗帘被轻轻掀动。

温长兴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头发刚洗过,湿的。她安静地站在那儿,看外面绯红的晚霞怎么和深蓝的海面相接,细带家居裙垂到脚踝。

她转过来。

“一路辛苦,穆小姐。”

穆菱愣了几秒,憋出一句,“不辛苦。”,脸发烫,没到红的程度。

紧张,不过几米处就是自己精密盘算四年要接近的人。

温长兴笑,很成熟很有女人味的一个淡笑,也很公式化,疏离感足,“先休息吧,有事明天谈。”

完败。

冷静自持?成熟有礼?她原准备的自我人设在她不语自发的气场下被打地连施展的机会也没有。

温长兴没有马上回房,她到餐厅拿了盒冰,敲成小块后捡着棱角规则的放进水杯,矿泉水温度陡然下降,等到手指被玻璃杯冰地发麻才喝。

端着水进房,电脑上消息噼里啪啦跳出来,视频会议已经开始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

雨水悄无声息地落下。

穆菱也没睡,面前摊了一堆数据而她提笔就是毫无章法的涂鸦。

温长兴给人的气太足,她丝毫不收敛,或者说无意识去收敛的时候最盛。

十六岁推翻被物理界奉为真理的时间公式,带着当时不到一百人的TIME在小蛮腰大楼做实验,让静物重返五分钟前……

她以前只听新闻或者参加写边角项目的打杂活儿,她所站的地方注定了了解她只能通过新这两种方式。

可她也憋着劲,想要是自己接受了她接受的教育,领导她领导的团队,也能有一番成就,也能进入真理的殿堂。

这些幻想在进入嘉祥后一点点破灭,终于在见到温长兴的刹那崩塌。

把她压地透不过气的学业温长兴一年半修完拿的还是双学位,什么纨绔子弟,嘉祥里人人都有实力有野心,他们不过是家境比她好千百倍还比她聪明努力的人。

她花四年拼命地学,颇有成色,但她知道她已经用全力了。

去追赶吗?那得追的上再去尝试。

这是她永远也追不上的人。

所以傅植丕给自己地任务只是接近她,做耳朵和眼睛。

她泪如雨下,雨水有感知般越下越大,掩盖了她的声音。

稿纸上七个字力透纸背。

“得不到就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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