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在地上坐了多久,我才从视频中里的那个人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的,捡起地上手机拨通了徐妍的号码。手不安的跟着抖动,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情绪使我快要崩溃,我仿佛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在等候电话的铃声里,一颗心焦躁不安,七上八下的跳动着。
许久,电话那头才响起徐妍慵懒的声音“喂,林夕。”
“他在哪……”我颤抖着声音问她,一字一字,很是煎熬。
这些年,我总是逼迫自己,要忘记他,开始新的生活。总是告戒自己,世上男人一般黑,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我矜持的不再触碰爱情。别看在徐妍面前我装的一本正经。其实内心深处,只有我自己才明白,这么多年,我从未真正的放下过他。所以才会固执的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出现,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向他要一个答案,询问他当初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将所有痛苦都留给我。
曾几何时,我活的有多卑微,因为一个不告而别的人,一蹶不振。若是没有徐妍,现在的我会是怎样,真的很难想象,当初那个发了疯一心只想要找到安堇年的林夕,在失去安堇年后,仿佛世界万物都失了色彩,自暴自弃的活在自己编制的梦中,不愿醒来。
“今天上午,我接到公司通知,说要去采访一个从美国回来的知名作家。地点就在江洲机场,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看在你也是其中一份子的面子上我就勉强去了。本来上司是给了我他的资料的,由于当时走的太急没顾得上看。结果万万没料到,我要采访的人竟是安堇年,哎!林夕,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吓了一跳,差点没挤进去记者群里胖揍他一顿,要不是我同事拉住了我,我当场绝对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电话那头,徐妍将事情的原委缓缓说出,语气里夹杂着愤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徐妍的话后,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往下掉,一颗一颗,怎么也擦不完。
“哎……哎……林夕,你别哭啊,早知道你会伤心成这样,我就不给你发那个小视频了。”听到我啜泣的声音,徐妍立马慌乱了起来。“听话啊,林夕。别哭,姐姐马上坐飞机来看你,你就在家等着啊,别乱跑。”
还没等我回话,徐妍就挂断了电话。再拨打的时候,电话一直回应无法接通。
我回到卧房,一头扎进被窝里,分不清是难受还是心痛,就是莫名的想哭。
安堇年,恭喜你,多年后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闯入我的生活,惊醒了我那穷极一生的梦。只是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少次,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默念着你的名字,想起你说过的话语。有多少次看着你的照片,感伤的落下泪来。
那几年,你是我小心翼翼藏在心底不敢触碰的秘密。而现在,你是我远在天涯近在咫尺不忍触摸的泡沫,生怕一碰就碎,一触就痛。
我想,无论过去多久,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害怕失去你。
刚刚才从江州机场回来没多久的徐妍,彼时正拿着挂断了通话的手机,莫名的发起了呆。
她忽而又想起在机场见到安堇年的那一幕,手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慢慢握紧。
那会,要不是身边的同事拦住她,她都恨不得冲上去给那个负心汉两巴掌。
四年过去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安堇年会以这种方式正大光明的回到江州,而且还那么云淡风轻,心安理得。
只要一想起林夕这几年因安堇年所受的苦果,徐妍就恨不能把安堇年抽筋扒皮,一顿乱揍。
若不是她今天刚好接了这个采访他的任务,怕是连她这个记者都会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徐妍恨得牙齿都开始痒痒了。
徐妍只怪自己在机场时,因受不了视觉上的冲击,没忍住给林夕录了个小视频发过去。那么,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么难过的林夕。
她只要一想起刚刚在电话里林夕那略带哭腔的声音,她的心顿时就乱作一团。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林夕在看到她给她发的视频后,会情绪过激,却没想到一下子就会演变成这样。
也许,是她做错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告诉林夕真相的。
可现在后悔为时已晚,原本只是想在林夕面前卖个乖,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
徐妍正思考的出神,忽然拿着手机的手一松,心下一紧,忙对着坐在副驾驶位的男同事说道“哎,齐朦,我现在有事得去北京一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被称作齐朦的男子木讷的回过头“什么忙。”
“哦,也没什么,就是想劳烦你帮我把车开回去,停公司车库就行了,顺便帮我请两天假。”徐妍说着开始翻找车上属于自己的东西。
“好”齐朦没有多言,从副驾驶下车,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一副请车主下车的意思。
徐妍没想到齐朦动作这么快,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忙将随身携带的包包挎在肩上,一手拿着手机匆忙下了车。
齐朦坐进驾驶室,准备发动车子离去,徐妍又想起什么,忙拍打着窗户叫停了车“记得啊,多请两天,还有今天采访安堇年这个事,先不要上报,等我回来了再处理。”徐妍站在冷风里双手抱胸冻的瑟瑟发抖。身后的长发被寒风刮得凌乱四散,模样好不凄惨。
看着自己的红色宝马远去,徐妍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在手机上一番查找,快速定了一张就近去往北京的飞机航班。
随后在来往行人鄙夷的目光中拦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一上车的徐妍,就忍不住直打哆嗦,她连忙开口“师傅,去机场,麻烦把暖风开一下。”
司机师傅回头看了一眼头发凌乱的徐妍,笑着调侃道“姑娘,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不怕冷吗?”
“没事的,师傅,我皮厚,不怕冷。”徐妍拉了拉身上的大衣,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司机师傅被徐妍的话一噎,当时就住了口。车上沉闷的气氛一下变得安静,徐妍坐在后座椅上昏昏欲睡,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由于定的机票是凌晨十二点的航班,徐妍赶到机场的时候,时间还早,只好苦哈哈的在候机厅里等了好几个小时,是又冷又饿又累,心里苦水直往外冒。
心想着等见到林夕一定要好好坑她一顿,把自己这会所受的苦都讨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上了飞机,徐妍早已疲累至极,在关掉手机后不到三十秒,便沉沉的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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