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手上血迹的风离珩困惑不解,往日里他与鸢尾花不算深交,话也不曾说上几句,面见的更是极少,且此刻的鸢尾花竟三番五次相邀,意欲何为?
“谢鸢姑娘美意,本君不喜饮酒。”在心中打量的风离珩婉拒道,态度轻柔的给足了鸢尾花面子,谢过赠予丝帕之情,可眼底却闪烁着犹豫不决的目光。
“那在下便不打扰游子医圣了,告辞。”识相的鸢尾花不再久留,在转身之际又是一声糖果碎裂的声音。
“卡兹”声如利刃一般,狠狠的扎进风离珩的胸膛,刺入跳动的心脏,见快要行入黑暗中的鸢尾花,控制不住的说道:“且慢,既是鸢姑娘亲自邀请,本君定当前去。”
闻言,止住的鸢尾花转身相迎,而手攥着的风离珩弯腰拾起裹糖的丝帕,将地上的糖果尽数捡起的重新包裹的放入怀中,起身行迎上鸢尾花,二人就此消失在夜色中。
“啊!”宁静的流云宫西侧,传出一阵阵让人听上去寒毛竖起的叫声,寻声而去,竟是昏了一天的封以琴,此刻正在换药的受不痛尖叫着。
“嘶...你个贱婢,动作不会轻一点吗?是想疼死我吗?”一脚将上药女婢踢倒在旁的封以琴刁钻的说道。
吓得女婢恐慌的立马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求饶,显然十分害怕封以琴。
而心情浮躁的封以琴更经不住女婢这般吵闹,还想再动手的从房间外走进封千殇与封穆,二人此番前来便是探望封以琴的伤势。
原本嚣张跋扈的封以琴见人来的,立马变成一张委屈的表情,起身抽泣的到封穆身边,哽咽道:“爹爹,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以琴不可胡闹。”心疼的封穆轻抚其背的安慰道,纵然他也想为封以琴讨回公道,但理由却不够充分。
外加白凤族违背妖界与仙家连盟,虽有契约在的仙妖和平共处,不计前嫌,但却遭到了妖界其它家族的歧视埋汰,自然在白君墨心中,多了几分不快之意。
反被训斥的封以琴委屈的晃着封穆的胳膊,似是不满,而封穆只能任其晃着,行至桌前的坐下。
跪在地上哆嗦的女婢卷缩着,大气不敢出一个,不便在责骂的封以琴出声让女婢退下,这次得以解救。
“以琴,此事狐王这般解决,以是对你的宽恕,下次可不能再去招惹那女子了。”此刻一同前来的封千殇开口叮嘱道。
“可是...是...”本想说其它的封以琴被一侧的封穆在桌下打了,委屈的暗暗应了声。
但在心底对月灼芯怒意只增不减,手紧抓着膝上的衣裙。
侧头的封千殇示意一旁的侍卫上前,只见侍卫将端在手中的木盒放置桌上的,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这是奕儿托我带来的上好疗伤药,若以琴用后不出几日,伤痕便会好的不留任何痕迹。”说着,封千殇将木盒打开的,从中取出一个足有掌心般大小的椭圆玉盒,推向封以琴。
实则此物是封千殇为月少阳说好话而自备的,根本不是月少阳送来的。
闻言的封以琴一扫脸上的委屈,开心的拿过玉盒,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只见呈白色固体的药膏静躺在玉罐中,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洋溢着微笑的封以琴扯着脸颊,竟开心的忘了脸上传来的疼痛感,失落的问道:“怎么玄奕哥哥不来看我?”
“傻孩子,还叫什么玄奕哥哥,他是你丈夫该叫夫君。”一旁的封穆乐呵的说道,顿时让封以琴红润的脸更加羞红。
“奕儿他被些琐事缠住了,过会便来。”同样眼中笑意尽显的封千殇笑道。
垂眸的封以琴温柔的轻抚着玉盒,目光不离半寸,见该做与该说的办好的封千殇起身,打了声招呼的离开了房间。
“乖女儿,以后做事可不能如此莽撞了,竟人为父担心。”虽表面数落的封穆,在心中依旧视封以琴为宝贝。
本沉浸在喜悦中的封以琴脸上逐渐失去笑容,被怨恨给占据的气恼说道:“父亲,你是没有看到那贱女竟在玄奕哥哥的怀中依偎,否则父亲你也会支持我的。”
说的句句有理的封以琴,仍然认为是月灼芯勾引月少阳,不为自己所做之事而感到愧疚。
此话一出,吓得封穆四处观察着,确认无人偷听的松了口气,若封以琴的话被探子听出,定会再出大事。
“小祖宗,你说话注意点。”心惊慌的封穆害怕的提醒道,毕竟这里并不是本家,不能如此随意。
“这仇父亲一定要为女儿报才行。”
“好好好。”
见不说话的封穆以为人停歇的知道错了,怎知却越说越起劲,一时间差点要了他这老命的连连点头同意。
满意的封以琴这才不再提及,见时辰以晚的催促着封穆离开,为的就是能与月少阳有独处的时间。
无可奈何下的封穆只好叮嘱一遍又一遍,直至被封以琴赶出来门外,叹气的转身离开。
在房间中的封以坐在铜镜前,将外表被握的温柔的玉盒打开,轻触一点药膏的涂抹在火辣辣的脸颊两侧。
涂抹玩的连忙坐到床边等待着月少阳的到来,此刻的床上仍然放着一块绣着鸳鸯的白帕,显然是想与月少阳行同房之事。
心中忐忑的封以琴紧看着门口,等待着,一晃眼的竟两个时辰过去,还不见月少阳过来。
眼皮子打架的封以琴勉强的睁着眼,最后困意难袭的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而今夜月少阳依旧不会来。
此刻在一处亭中的月少阳将手中的酒坛往嘴边送去,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在身侧则是堆满了早已饮完的酒坛。
而溢出的酒打湿了月少阳的衣襟,在另一手里的攥着水晶桃花,又一坛酒被喝完的被月少阳遗弃在一旁。
似是没有喝尽的重新开了一坛酒,继续喝着,最后得到满足的月少阳这才放下手,不管他如何喝的,意识始终清晰无比。
目光落在水晶桃花上,在手旁放着的一枚玉佩,自是被月灼芯拒绝收回的玉佩,此刻在不远处有着一荷塘,几条金色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一轮明月映照在水面上,水的波纹反射在月少阳那愁苦的脸颊上,微风拂面的吹起肩上的青丝,同时带动荷面的泛起阵阵涟漪。
一行清泪滑落月少阳的脸颊,天空像似感受到人哭泣的,竟飘起了毛毛细雨,不出一刻钟的逐渐开始愈下愈大。
见状,在心底苦笑的月少阳看着这下落的雨珠,起身的行到亭子边,伸出手接住下落的雨珠。
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传到心脏,但再冰冷的触感,依旧无法与冻结的心相比,心冷的月少阳提前酒坛仰头喝着。
可喝了几口的月少阳将剩余的就全数淋再了头上,顺着身体的将衣服打湿了大半,紧闭双眼的月少阳感受着周围。
只有雨拍打在事物上寂静的声音,哐当一声,酒坛落地的月少阳迈着步伐出了亭子,让大雨淋湿身体。
脸颊的水痕遮盖住月少阳那夺眶而出的眼泪,以分不清滑落的泪水还是雨水,突然身体一软的月少阳后仰的倒在地上。
并不惊讶的月少阳任由着雨水滴落眼中,眼神空洞的看着原本还有些许星光的夜空,而此时的夜空除了无尽的漆黑,别无它物。
全身湿透的月少阳并未有起身的意思,随后闭上双眼的静躺在地上,呼吸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
紧握水晶桃花的手不曾有一刻的松动,滴落在雨珠像刺一般,扎进月少阳的每一寸皮肤之下。
“芯儿...芯儿...”若不是此时的月少阳出声唤着月灼芯的名字,定会让人误以为躺在地上的人已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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