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输了,最差不过再输一次,还是同样的赌注,赢了可就能直接翻盘,这种无本生意不做是傻子。
大家立刻抬头,眼睛放光。花龙果子他们直接按捺不住,跳上凳子:“行,你说怎么打赌?”
小白从裤兜拿出一枚硬币:“就赌扔硬币吧。”
大家一片哗然,刚刚那个好歹涉及到小学除法,要说他数学老师有点主场优势可能也不足为奇。现在扔硬币?这是纯靠运气了吧?一半一半的胜面,谁都一点优势没有了。
小白不过好心提出无本买卖还是要防范小白作弊。胖子钊显然也想到了,他指指小白手里的硬币:“老师咱们可是公平比赛,你那个硬币不会做过手脚吧。”
小白把硬币往空中一弹,接住放回口袋说:“OK,你们怀疑那就不用这个硬币,谁有一块的硬币拿来一个。”
老头从口袋里摸出三个一块硬币最快扔了过去:“今早上买鸡翅找给我的,白老师挑一个?”
小白一笑,随手拿起一枚:“那就这样吧。不过为了咱事后好计算输赢,我们先定个规则吧。”说着他把烧烤店送的油酥豆拿来过来,那个俩小碗,你一粒我一粒的分起豆子来。
不多时豆子都分完了,小白把其中一个小碗拿回自己面前,另一盘推到桌子中央。他指指油酥豆:“用这个计数,我下豆子,为了公平我们每个人都扔一次硬币扣住我来猜,输了我把下的豆子给你们,赢了你们给我下注那么多的豆子。一圈下来看谁豆子多。公平吧。”
硬币没问题,还是我们抛。这绝对公平了吧。胖子钊点头,小白把硬币扔给胖子说到:“你们先抛,我最后抛。”
一切都看天意了。
我们排着队跟小白抛硬币,小白猜硬币并没有什么规律,正反都是随心所欲的猜。不过老白属于愈战愈勇类选手,心里素质特别好。一开始只是下一个豆子,输了就下翻倍,有一次连输四把,第五把他却笑嘻嘻地下了16个豆子,一小碟都拨了出来,看得我一咂舌。结果他如有神助,第五把就赢了回来。赢了的小白倒是又开始谦虚谨慎了,再从一个开始下起。
很快我们所有人都跟他抛了一遍,最后一个小白高高抛起一个硬币,硬币落桌,小白一只手将它压在掌心,然后另一只手拿来一个碗,抽掌扣上碗。
小白推了下眼镜,然后一拍手:“同学们,我到上把一共输了7个豆子,我这次压了8个,输赢在次一局,我可得好好算一算了。”说着竟然煞有介事地捏起手指头来。
大家屏息以待,小白念叨了半天,突然一指碗里:“我压里面是花!”
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所有人伸长了脖子等待揭晓,烧烤店的伙计也都忍不住凑了过来。花龙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够碗,却被胖子钊一打手,然后胖子钊几乎是像对明朝古董碗那样小心翼翼地接近桌子上的碗,然后一把把它拿了起来。
是……
大家的脑袋都凑了过来。
花。
所有脑袋转向小白。
小白假咳一声,搓搓手:“怎么样,同学们。这就是天意。我有老天帮忙的。愿赌服输吧?在座的这学期都不许逃课了。”
这没什么好说了吧,赌两次输两次,而且第二次还是扔硬币这么天注定的事儿,加上全程每个人都有参与,硬币也是老头的,想挑毛病都无处下口。
胖子钊叹口气说话了:“嗯,跟你赌两次输两次,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回头转向大伙,带着一点希望鼓励大家:“谁还有什么问题趁现在赶紧提,没有的话,咱们就只能愿赌服输了?”
结果大家也都是,想破脑袋也挑不出一点毛病,一瞬间静了下来。然而静不过三秒,我旁边一只手高高举起来。
难道谁发现了什么?然而大家看清举手人都泄了气。果然咱同桌枭哥兴高采烈地站起来一张嘴就跑题:“老师,我能吃鸡翅了吗?”
小白看有人举手,鼻子似不自觉皱了一下,然而一听他的话整张脸都舒展开:“对对对,我都忘了。这顿烧烤还是我请,你们随便点,大家吃饱再回去。”
既然成败已经定局,不吃白不吃。
我早说过酒肉朋友就是有酒有肉能交朋友。一桌子烧烤风卷残云之后,我们竟然发现小白还挺顺眼的。打赌厉害,请客大方,撸串也是够爽利,而且甚至下班以后还跟果子他们有同样的“为了德玛西亚”的爱好。最解恨的是,小白竟然也看不惯教导主任的头型,直言这种头型要是在他们上学的时候,肯定得注孤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家抹着嘴巴打着饱嗝回走的时候,小白、白老师这些称呼已经彻底被“老白”取代。花龙咬着最后半根考场,一拍老白肩膀:“老白,你打赌总这么爱赢吗?”
老白神秘一笑:“必须的!”
我凑上去:“该不会是有诀窍吧?”
老白高深莫测地一仰头:“我会算!”
敢情还遇上了个半仙?我的傻同桌一伸头:“你会算卦啊?”
老白对着我们大伙哈哈一笑:“你们想学吗?”
那回答必然是异口同声的“想”啊。
老白点头:“好,没问题,你们上完这学期的课我就教给你们!”
“牛掰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全都笑了起来。一伙人浩浩荡荡嬉笑打闹,拥着老白往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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