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抬起手,指着季牧爵和纯良“走!你们两个人现在就给我走!滚出我的病房!我不想在看见你们,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来看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关心!不需要!快走!”她愤怒的喊着,语气越发的急促,此时她一秒都不想看到这两人。
季牧爵看她情绪如此激动,想要解释什么,正要开口。
商竹衣却突然疯狂的起身伸手直接扯下了在手上的针头,因为角度和力道的不专业,针孔处很沁出了血液。“走!我叫你们走!快走!还不走?!是想看着我死吗?!谁让我死给你们看吗?!走!啊!”商竹衣声音沙哑,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了。
季牧爵看她如此激动和疯狂,无奈之下,只好转身走出了病房,季牧爵都走了,纯良算是半个罪魁祸首了,岂敢留在病房之中,她连忙快步跟上季牧爵的脚步,却又不敢太过上前,时快时慢的,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
可不一会儿季牧爵的脚步越来越快,她本就身材娇小,越发的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纯良第一次感到季牧爵对他如此的冷淡,她的心头不免浮上了不好的预感,逐渐的慌了起来,她能够感受到,季牧爵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纯良早在开始做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想过,一旦被揭穿后后果,只是她没有想到后果揭穿的这么快,让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毕竟不管再怎么说,那也是季牧爵的亲骨肉,她想过季牧爵肯定会非常生气。
可她总觉得,既然在季牧爵的心里,商竹衣只不过是知道一个为她换肾的工具,就算是碰巧怀孕了,他在乎的也是那腹中的孩子,而不是商竹衣这个人,正是因为纯良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牧爵……”纯良有些害怕的低声叫道,可季牧爵缺毫无反应,她担心季牧爵是不是没有听到,便又叫了一声,还小跑了两步上前,想要拉住她的胳膊。
可就在她即将抓住季牧爵胳膊的时候,季牧爵终于转身狠狠的将她甩开,阔步往前走着,根本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过她,纯良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需要做点儿什么,望着季牧爵越走越远的背影,她面色难看的咬了咬嘴唇,眼泪已经在眼眶四周打着转儿,仿佛下一秒就要倾斜而出一般。
纯良跑上去一把从背后抱着季牧爵,拼命抱的死死的,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放手,也许是因为情绪一激动,纯良的眼泪夺眶而出,楚楚可怜的哭喊着:“对不起牧爵,我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你原谅我吧,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感受到身后的人儿奋力的哭泣,季牧爵心中有些于心不忍,他有多爱纯良此时此刻就能够有多么的生气,他根本不想象不到,一直单纯善良的纯良,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这再怎么说也是一条小生命,纯良怎么能够如此冷血无情!
“纯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亲生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也同样是女人!怎么没想过竹衣的感受!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啊!”
季牧爵转过身来,表情复杂的望着纯良,似愤怒想要教训她却又有些于心不忍,可那骨肉之亲又怎么能轻易说舍弃就舍弃,这件事情真的让他对纯良的印象一落千丈,原本的爱意都是存在于善良单纯又活泼的纯良。
可现在季牧爵却感觉,纯良已经不再是那个他以前认识的纯良了,现在的她变得心狠手辣,连一个小小的生命都不放过,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纯良也是第一次听到了季牧爵和她说这么重的话,以她对季牧爵的了解便知道,季牧爵此时是真的生气了,她不禁有些紧张,带着哭腔解释道。
“牧爵,你听我解释,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我的病情”
说到病情,纯良也显得虚弱了很多,柔情道:“我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了,我不是怕死,我是不想死的这么早,我想和你在一起很长时间,我想和你白头啊!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我现在也很后悔,牧爵,我会赎罪的,你不用再操心我病情的事情了,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为那个死去的孩子赎罪。”
季牧爵显然没有想到纯良是因为自己的病情恶化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就算说是任由纯良自生自灭了,可季牧爵知道,他怎么可能放任病重的纯良不管不顾呢。
想到这里,季牧爵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可那孩子!说实话,最初知道商竹衣怀孕了以后,季牧爵也想过要不要让他留掉,他不是心狠,只是因为他和商竹衣并没有爱情,这样的孩子生下来是不幸福的,只会让商竹衣徒增伤悲罢了。
可季牧爵也只不过是想了想而已,那毕竟是他的孩子,再怎么样他也不忍心毁掉这个小生命,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这段时间他才会这个踏实的在家里陪着商竹衣,更是直接让纯良住在了外面,不希望商竹衣有一点儿情绪上的不开心。
他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这些天日日夜夜的陪伴,反而害了商竹衣和他们的孩子,季牧爵一直觉得纯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善良的女人,可就是这个他深爱愿意为其付出一切的女人,计划出这么阴险恶毒的事情才迫害他的孩子。
“就算是这样,你怎么能利用我……利用我来害死我自己的孩子!纯良,我对你太失望了!”季牧爵脸色阴沉,有些艰难的说道,他此时的心情真是无法言喻。
一面是从小喜欢到大的女人,一面是为自己怀孕的商竹衣,他还伤害了商竹衣和他们的孩子,季牧爵此时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做才对了,两个女人都不容她辜负,可人总是善于同情弱者的,季牧爵此时更加担心医院里的商竹衣了。
内心无比的纠结和愤怒,季牧爵抬手一拳狠狠的打在了玻璃上,玻璃被强力震到支离破碎,尖锐的玻璃渣子划破了他的手,鲜血喷涌而出。
纯良哭着上前紧张的抱住季牧爵,望着他面目全非的手,心疼的说道:“牧爵,你真的不必这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全是我酿下的苦果,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因为我这样子啊!”
季牧爵没有说话,只是眼神若有所思的望着血淋淋的手背,他只不过是将手打在玻璃上,便流出来这么多血,还让他感到这么疼痛,再想想商竹衣。
她怀在腹中的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那个小生命死了,商竹衣该有多疼,该流多少血啊!那可是他的亲生血脉!想到这里,季牧爵便愤怒涌上心头,纯良还在一旁不停的哭泣,更惹的他内心一阵烦躁,一把抬手推开了纯良。
却不料这一下用力过猛将纯良顺势推倒在了地上,纯良的头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时候,在尖叫声中便昏了过去。
季牧爵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扶住纯良,可纯良却已经昏的不省人事,情急之下他一把抱起纯良往医院里跑过去。
病房内,纯良鼻间插着氧气管,仍然昏昏沉沉的睡在病床上不省人事,季牧爵脸色已显得有些苍白的站在一旁,他身旁还有一位医生,纯良的病很特殊,一般的医院不了解她的情况,季牧爵只好千里迢迢把负责纯良的医生给接了过来。
“纯良……她的病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季牧爵语气毫无生气的问道,这一堆事情已经搞得他精疲力尽,不心再顾及更多了,只能先管好眼前的事情。
“纯良的病情是真的恶化的很严重了,如果再不找到合适的器官捐献者为她捐献,以她的身体状况,可能随时会病发死亡的。”医生神情凝重的严肃告诉季牧爵,这关乎人命的大事,可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听到纯良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快要无法挽回的时候,季牧爵沉默不语,神色严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眉头微微紧皱着。
这位医生自从纯良得了这个病以后,肾坏死非常严重,他也是一直负责着纯良的病的,作为一个医生,当然有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他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病人死去。
见季牧爵还是不予回答,这位医生都有些着急的忍不住问道:“牧爵,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上次你带过来的女孩儿,血型不是刚好匹配吗?为什么不尽快进行移植手术?纯良真的不能再拖了,是那个女孩儿不愿意做捐献手术吗?”
“她……”季牧爵想到刚才临走时,商竹衣苍白又哭的稀里哗啦的脸,心中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他已经让商竹衣失去了孩子了,现在还要过来伤害她的身体,这么一想,他自己真是禽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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