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8月14日,天气晴
昨天,我又惹得瑶瑶哭鼻子,因为我忘记了她的生日,忘记了答应她的芭比娃娃,颜熙虽然没有怪罪我,但我看得出她的不满意,学习和工作上的事,她都会提醒我,帮助我,甚至与我分担,生活上她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感情上的事,她却从来不帮我,但我不怪她,因为“送予的”和“要来的”玫瑰花,味道是不一样的,我在感情方面愧对家里人。
瑶瑶,我最最亲爱的女儿,你才六周岁,可你比其他同龄孩子懂事得多,你很早就学会了说话,而且成天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以前我还担心你长大了会变成话痨,可你现在就已经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让爸爸感到欣慰。
你外表乖巧,内心调皮,小脑袋聪明的狠,成天有好多“坏”主义,甚至还想作弄爸爸,爸爸曾经故意让你作弄了几回,看着你天真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听着你咯咯地笑声,小脚丫蹬在地板上的咚咚声,爸爸的心都融化了,可我又担心这样做会让你娇宠成性,反而害了你,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三字经》你去年就会背,“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的道理,爸爸对你讲过多次,请原谅爸爸的严厉,原来爸爸的不近人情,原谅爸爸的苛刻,可哪个人是平白无故成功的呢?既然你很聪明,爸爸希望你对得起上天赋予的资质,最终成为一个卓荦强识的人,至知不谋的人,快乐的人。
1990年1月19日,雪。
今天颜熙给我打电话,说瑶瑶又哭了,瑶瑶说:“别人都有爸爸陪着玩,而我爸爸成天忙,就好像没有爸爸一样,呜呜呜……”
听说瑶瑶哭得很伤心,哭得声音很大,掉了很多眼泪,可她并没说让她哭的原因。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她一起放风筝,可现在风筝还没买;我答应她玩碰碰车,可现在那个游乐场已经关闭了,我还是没带她去过;我曾经答应过她堆雪人,而这次下雪,我又不能陪在她们的身边,就更提不上堆雪人了。
瑶瑶才这么小,就知道蓄盈待竭,厚积薄发的道理,估计日后,她会找机会跟我算总账,就像上次,一下子跟我要了三个毛绒玩具,她的小脑袋,记得很清楚:我是在什么时候答应过她,但却没实现的,她幼小的心里,有一笔明细账。可后来这三个玩具比我当初允予的玩具,分量很不一样,以前我答应她的是三个一尺高的娃娃,可现在,她要求跟她一样高的娃娃了,增加分量,她说这是对我的惩罚。
她说话时很认真,小脸蛋绷得紧紧的,像极了我训斥她时候的表情,她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可在我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欢。
陆云的日记本,在娄颜熙死后,烧毁了。可陆瑶,还是保留了这两页。因为这里面有她的记忆,她很爱很爱自己的父亲,同时对父亲也有怨言,父亲什么都懂,可他却那样冷落母亲,导致母亲最终走向死亡。
陆云对爱妻的死,深深愧疚。他从来不隐晦责任,不躲避别人的谴责,而他甚至希望得到女儿的谴责,好让他减轻一些愧疚感。
可是陆瑶,从来不谴责父亲,但她也不同意陆云与白雅芝的婚事,用这个来惩罚父亲。
“不行!我不结婚你们不许结婚。”陆瑶的算盘是:我这辈子再也不结婚了。
“瑶瑶啊,你白阿姨人不错,对我好,对你也好,咱们已经相处多年,情深意重,应该走进婚姻生活了。我们年龄大了,没有多少时间能等了,平时我总拖着她,而我又要表现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其实这样爸爸感觉很难受。”陆云,苦口婆心地说道。陆云在外面此诧风云,这样的话,只有女儿才能听到了。
“那她着急什么?她比你小十岁呢!”陆瑶板着脸,抱着手,一副严肃决绝的表情:“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们强行结婚,我就去找妈妈,告诉她你对我不好。”
看着瘦得不成样子的陆瑶,气呼呼地说着幼稚的话,陆云只能是摇头苦笑,现在陆瑶能站起来,听说还能开车出去逛街,陆云已经感谢上天了,他不想再因为别的事刺激陆瑶。
可白雅芝对陆云,成天逼婚!这也让陆云哭笑不得。
前几日,白雅芝跑到陆云的办公室……
“武秘!陆云在不在?”白雅芝,盘着头发,夹着小包,穿着一套女老板们常穿的米色西装、短裙、白衬衫、肉色丝袜、高跟鞋。
她在外人面前,气质高贵,雷厉风行,唯独见了陆云,立刻变成女人。无论她多么生气,也是如此。比如现在,她刚跟武秘冷冷地说了一句话,见到陆云,马上又变成女人状,坐在陆云办公室的沙发上,“耍赖”。
“今天你不给我一个答复,我就不走了!我就在这里呆着,看你把我怎么样?”白雅芝,嗔怒状,把手包往沙发上一扔,占据了长条沙发的四分之三,好像拿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呵呵,雅芝!我很忙的,一会还要在这里见两个人,再过四十多分钟还有常委会,有什么事,咱们下班再说。”陆云,赔笑着说。
“下班?你有下班的时候吗?不行!我就要你现在答复我。”白雅芝,不依不饶。
“雅芝,不要不讲道理嘛!你看,一会洪书记就要来见我了,你在这里怄气,多不好看啊。”陆云,双手一摊,陪笑着说道,
“洪书记?哪个洪书记?东陵区的吗?他来就来呗!又不是不认识。”白雅芝,抱起肩膀,侧头说道,整个一副老夫老妻闹别扭的模样。
不过最后,她还是走开了,但在离开之前,她走到陆云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打在陆云宽厚的肩膀上。
她打陆云的时候,是含着笑,轻咬着嘴唇,把手举得老高,却听不到击打的声音。
“腊月笙!你现在整天忙什么?”白雅芝走出陆云的办公室,电话中毫不客气地说道。
“姐!我忙的事情多了,昨天还去交警队捞人呢。”腊月笙,苦笑着说。
“别成天跟我嬉皮笑脸的,你离你身边那两个小妖精远点,赶紧把陆瑶给我娶走!别让你们耽误我的好事。”白雅芝,一边快速地走着,一边“训斥”着腊月笙。
“嗯!”腊月笙。
“又开始跟我玩‘一字禅’是吗?这次不行了,我现在就去找你,你跟我去哈拉硕见陆瑶!”白雅芝。
“哎呀!姐姐,这事急不得啊,其实我比你还着急,可陆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才70多斤,能走路就不错了,我怎么能……!”腊月笙。
“少废话!听我的,姐还能害你吗?”白雅芝。
“好!”腊月笙,无奈。
白雅芝根本就没去找腊月笙,腊月笙也没想着她能来。
腊月笙拿起手机,想了想,给陆瑶发了一条信息:“我还想吃两分熟的牛排。(好吃)”
“你过来,我让厨房给你准备。”陆瑶:“不过这次,不给你返厨!也不给你黄芥末酱,还不许打包,更不许吃不完。”
“不熟的牛肉怕有寄生虫,对身体不好。(怕怕)”腊月笙。
“是你要吃的。(白眼)”陆瑶。
“那我不想吃牛肉了,我想吃熟食猪头肉。(偷笑)”腊月笙。
“猪头肉我这里也有,500块一斤。(傲慢)”陆瑶。
“没问题,赊账。(机智如我)”腊月笙。
“概不赊账!(砸头)”陆瑶。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10811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