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晟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但是对君厉明的了解,而且还有他自身的从情场中学到的一些经验。就君厉明对待秦安儿的一些做法和态度来看,顾莫晟相信自己是绝对不会看错的,更不会判断失误。
只不过,就如他之前的那句话说,君厉明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想到这儿,顾莫晟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君厉明和秦安儿之间没有那个女人该多好,这也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儿佳人啊。
如果秦安儿真的是被那个女人派来做什么的话,那岂不是和君厉明不成了?那可真的有些可惜了。
顾莫晟想着,身体也不自觉的随着思想做出了动作。一颗脑袋,在不停的摇晃着,嘴里还发出一声声叹息。
顾莫晟突然发神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面对顾莫晟莫名其妙的摇头和叹气,君厉明还是显得很淡定的,只踹了顾莫晟一脚,问了一句:“顾莫晟,你在干什么?”
感受到小腿上的力度,顾莫晟叫了起来:“我靠!君厉明你干吗?老子今天刚买的新裤子,好几万呢!”说着,弯腰去拍小腿裤上留下的脚印。
君厉明嗤笑一声,表示非常不屑:“踢了就踢了,怎么着?来一架?大不了翻倍赔你,不就是几万……”
说到一半,君厉明突然想起了下午在季清晨店里,秦安儿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季清晨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不就是几万块钱的事么?”
当时自己还激将了季清晨几句,所以才有了后来车子上的那一堆衣服。
之前还以为自己激将成功,占了季清晨的便宜,让他白送了那么多衣服。到也不是君厉明差那点儿钱,只是觉得季清晨败给了自己、让自己占了便宜,所以很爽而已。
现在想来,也有可能是君厉明自己中了季清晨的记。
季清晨送了秦安儿这么多衣服,饶是天天换一套,也得穿上一段时间。那么,是不是秦安儿每穿一次这些衣服,都会想到是季清晨送给她的,从而想起季清晨这个人呢?
君厉明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心里顿时怒火燃烧,面色也冷了下来。君厉明抬手拿了酒瓶喝了一口酒,似乎是想把心里的怒火给压下去,但是却事与愿违。心里的火气,烧的更旺了。
回去就把那些该死的衣服扔掉!
君厉明不想去追究是自己一时疏忽让季清晨钻了空子,还是说季清晨变得老奸巨猾起来。总之,丢掉那些衣服,丢掉那些矛盾的源头,世界就会清静了。君厉明已经在心里默默的打定了主意,只等回去就直接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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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君厉明开着车去城东的蓝天酒吧找顾莫晟的时候,一辆低调的黑色比亚迪悄悄行驶到了位于城西,本市最大的陵园——龙峰陵园。
守陵人远远看见了黑色比亚迪缓缓驶来的身影,连忙从门卫室里出来迎到了大门口。
黑色比亚迪后排左侧车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一只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探了出来,不知是真钻还是水钻的装饰在斜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一个女人,从车上躬身下来。
她身着一身黑色素衣,手上提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黑色方包,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上面缀着一朵白花。黑色礼帽上延伸下来的纱网,刚刚好罩住了她鼻子以上的面容,让人看的模糊不清,只留下一张颜色艳丽的嘴唇的印象。
整个人看起来神秘而肃穆。但她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忧伤气息,却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庄重起来,不仅对她,也对长眠在此的所有人。
跟着女人身后下来的是一个面容俊秀的男人,也是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扮的一丝不苟。行为上,对女人甚是尊重。但神色之间,却是颇有一些不耐烦。
粗略一看,那男人的五官竟然和君厉明有几分相似。但细看之下,这个男人的五官却是有一丝阴柔的娟秀,而不同于君厉明的高冷霸气。两人之间的气质,差别甚大。
待车上的人下来之后,守陵人连忙上前躬着身子,不敢看女人的面容,问道:“夫人,还是照旧吗?”
女人颔首点头,应答道:“一切照旧。忠叔,麻烦你了。”
名叫忠叔的守陵人对于女人感谢的话语,显得非常惶恐。“不敢不敢,这是我应该做的。夫人,那我就先去准备了。”
女人点头同意,忠叔这才如同得到了赦令一般,赶快离开准备东西去了。
忠叔一边小跑着,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这个女人,并不是第一次来龙峰陵园了。
每年,这个女人都会来这里两次。一次是她所祭拜之人的生日,一次是她所祭拜之人的忌日。每一次来,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快速拜祭完,也就走了。
尽管忠叔也非常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又或者长什么样子。但每次他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司机兼保镖便会站出来极尽威逼利诱之时,而那女人身上的气场也是压的忠叔喘不过气。
久而久之,忠叔也就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再去多管闲事。有些是,知道是比不知道更好。有些人,了解是比不了解更好!
只是这一次忠叔觉得很奇怪,以前都是这个女人自己来祭拜的,这次怎么多了一个男人?忠叔发现自己又起了好奇心,连忙摇了摇头,把脑海里想一探究竟的念头赶了出去。脚上也加快了脚步,朝着库房去了。
女人看着忠叔小跑而去的身影,目不斜视,只是嘴上吩咐道:“你在这儿等我。”
司机双手垂着裤缝两侧,恭敬鞠了一躬:“是,夫人。”
“你跟我来。”女人抬步拾阶而上,那男人暗自在背后翻了个白眼,却不敢多说什么,也只得跟着去了。
女人一步一个台阶,走的很慢、很稳、很庄重,这每一步都带着她对她想要祭拜之人的尊重和思念。每接近一步,女人身上的悲伤的气息便多一分。
相对于女人的沉稳而忧伤,她身后的男人便显得非常的不耐烦和烦躁。仿佛对于女人走的如此之慢,颇有意见,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如果表情也能说话的话,那么的男人的表情一定是怨声载道。
男人觉得上梯之路怎么过的如此之慢,好不容易看见了忠叔的身影,在他的脚下有一座半人高的墓碑。那女人看见忠叔之后,也随之转了方向。
看来,目的地就在那儿了!
只觉得受尽煎熬的男人,见终于要到了目的地,心里高兴不已。要不是顾忌着那个女人还在这里,只怕是早已经高兴的叫起来了。
但回忆的长河是如此之长,女人还来不及回忆完和祭拜之人的点点滴滴,却已经走到了那人的墓前。
守陵人忠叔已经满头大汗的提着两个口袋等在了那人的墓前,从其中一个劣质的蓝色半透明的塑料袋看来,里面都是常见的一些祭祀用品,香烛、元宝、钱纸。
而另一个口袋却是黑色的,因为里面装着物品,所以口袋的轮廓是方方正正的。却看不出来,里面装这些什么东西。
“夫人,这是您要的东西。”忠叔恭敬着,双手把两个口袋递上。
女人却没准备伸手接过,那男人也是有些蠢笨,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让忠叔递着东西尴尬了几分。
“接东西!”女人似乎对身后男人的愚笨有些不满,语气里带上了一分怒意,又带着一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男人虽然从神情上对女人有诸多不满,可是那也只敢在背后发泄而已。在明面上,他还是对女人十分恭敬的,毕竟心里对女人还是颇为忌惮。
听了女人的话,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从忠叔手上接过了两个口袋。
忠叔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朝着女人点了点头,连忙下山回自己的门卫室去了。
女人转身,看向脚边的墓碑,似又陷入了无限的回忆,眼里有隐隐泪光。却因为网纱和低头的缘故,没有让人看见。想来,这番动作也是刻意。
男人倒也好奇,女人大费周章来祭拜的人是谁。于是,他随着女人的目光看去——
只见质量上乘的墓碑上镌刻着两个大字:吾儿。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文字,甚至连所葬之人的照片都没有贴上。刻痕用红色的燃料涂了,一片青默色的墓碑上,两个红艳艳的文字显得有些凄凉而简陋。
男人不禁有些好奇,问道:“这人是……?”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回忆,让她心生不满。女人冷冷地说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闭上你的嘴!”
女人的语气很是刻薄,让男人听了感觉非常不满,却又不敢说什么。看起来他仿佛是有什么把柄被女人握住了,才会这样让她死死掐住不敢反驳。
男人心里虽然不满,但还是乖乖闭了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女人静默,男人不耐。好半天后,只听得女人说道:“你只要记得,你是他的替身就好!你所享有的,都应该是他的。”
女人的一番话,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男人听的。
只是,那男人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女人想要表达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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