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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の亲友妻子的闺蜜 小说肉肉多的软文_你是我的情有独钟

那几年同龄人都在研究星座,那是欧美的舶来品,李川博没有信过这个邪,但他记住了自己的星座——巨蟹座。他时常站在欢堂镇的旷野上,双脚泥泞,对着夜空出神。苏卿雪走了以后,他不再注重仪表,他也曾想努力地为将来的出路和理想打好现在的基础。他帮忙母亲干了一年的农活,练就出一身强劲的肌肉,父亲依然嫌他懒,说他没有一边干活一边思考如何从农活里找到通往光明的道路,说他心不在焉。

父亲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不过是想像母亲一样用干农活来忘却来自心底的那股痛苦,用干活来打发时间,等待生命的奇迹出现,上天会恩赐他一条光明的人生道路也不一定,那时他将风光体面地去见苏卿雪。

然而,回过头去望着痛苦与欢乐并存的来时路,他发现他错了,他在农田里,在森林间,在家畜群里,白白消耗着百川东到海不再复西归的青春年华。他不能像母亲这样在欢堂镇干到死,生活也不可能出现转机。在三十岁之前,他做的任何一桩事都会遭到父亲无情的讥讽和打击。大人们对晚辈是越来越不了解的,但孩子们跟随思想的日趋成熟对长辈却会看得越来越清楚。李川博认为父亲自己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真正的本事,又喜欢对别人指手划脚,他没有想过子承父业,跟着父亲去混。因为他看不明白老子干的是什么营生,就像父亲的私生活,没有原则,朋友妻他可欺。父亲最早几年政策不明朗的时候,挨家挨户叫卖生活必需品,后来贩牛、贩猪、贩卖木头,除了贩卖人口,只要能赚钱,他贩卖世上一切可以贩卖的东西。现在他只单一卖猪饲料,自己跑业务,送货上门,所有的路都已铺好,所有的客户都已稳定,他有很多空余的时间耗在叶露珠家里,他不需要儿子帮忙,儿子如果来了,就是给老子找气受。

李川博在以苏卿雪为中心,以她周边为半径不超过五百公里城市暂时安定下来,做些杂工。依然不学无术,最后当他厌倦漂泊,回到欢堂镇的时候,他翻出地图查看这些年足迹所到之处围绕着苏轻雪正好形成一个圆。那圆就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他的行为被困顿其间而无法挣脱。

他去过苏卿雪生活的城市两回,并没有刻意的去寻找她。他想让上天来决定这一切,然而上天并没有开恩,为他们制造任何一次偶然相遇的契机。

在见不到苏卿雪的日子里,他发疯的情绪和清醒的思维在费劲地拔河,使他疲惫不堪,最后他觉得已经没有精力去想她了,这时反倒理出了一条清晰的思路,他才二十五岁,属于他的时间还有那么多,他要用自己所剩的余生去追她,他绝不能在欢堂镇上坐而待毙,他要找到她,向她表白,只要她能接受他的爱,他就会为她做出一切牺牲和无论多漫长的等待,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会以生命里所有的牺牲为幸福,甚至包括为她去死。也许没有人相信他的执着,但是他当时的确这么没有出息地想过,这世上为爱而付出生命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苏卿雪是一个单纯又善良的姑娘,他始终相信他的表白能感动天感动地,也一定能感动她。

李川博简单地收拾好自己的装备,从母亲的铜锁箱笼里偷了一千元钱,给她留下一张简短的字条,上面的内容大致是:等他赚到钱就归还她。李川博跟踪兴致勃勃往城里赶的父亲,用这个办法果然奏效,很快见到了苏卿雪。

在叶露珠饰品店门口见到苏卿雪的那一刻,他激情澎湃,心砰砰乱跳不停,时间可以淡忘往事,分开这么多年,记忆与他不过是跨过一道栏栅,从虚幻到完全的真实,他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加爱她。

五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迷人,已经长成了一位活脱脱的大姑娘。她的脚步所到之处都会引起人们频频回头对她的观望,她的穿着其实很随意,一条淡蓝色牛仔裤搭配深浅两种白色的格子衬衫,使她看上去高挑洒脱又不失时尚,并且活力四射。多年以后想起这一幕他觉得自己像个好色之徒,忘了移动脚步,目光毫不遮掩地直视着她,由于内心过于紧张,他说不出流利的语言变得结吧。

她起初感到吃惊,然后诧异地看着他,一想到他现在是——母亲情人李永成的儿子,她表情一片漠然,然后觉得他的到来简直可笑。

她对他的冷淡像根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心,他故作镇定,内心感到了无望和酸楚,自卑向他袭来,他发现在见她之前近两小时的精心打扮,现在哪儿都不对劲了,甚至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装束上的滑稽可笑。他的一双手好像是多余的,他忘记了平日里他的双臂是用什么姿势与他共处,现在变得无处搁置,他将两手插进西裤口袋,心想在苏卿雪看来会觉得碍眼,索性垂直,那更不对,那像被老师严厉批评的孩子,连他自己都反感。他站着手足无措,无意间碰到了母亲那儿偷拿来的钱,干脆开口说

“我请你吃饭吧?”

但是被她无情地拒绝了,他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磨成齑粉。

他带着从未有过的落魄心情,跌跌撞撞的回到宾馆。他的肢体和精神都无法承载今夜的痛苦。他在内心无数遍的寻找答案,为什么苏卿雪对他如此冷淡?冷淡得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最起码她不会用厌恶的目光去审视一个陌生人,然而她看他时,她的眼神里分明带着鄙视和厌恶。

李川博走出宾馆,走向大街。他为自己买了一瓶“二锅头”米烧,他需要醉、需要麻木,有生以来第一次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他内心仍然燃烧起希望的火苗,他忘记了昨夜的经历,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被一个太过于漂亮又矜持的女孩拒绝是正常的,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想掌握她的生活细节,决定去跟踪她。

这年夏天他极像一名瘾君子,跟踪不是他的嗜好,其实他对这种鬼鬼祟祟小偷小摸的行为极其反感,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他觉得自己已经中毒太深,苏卿雪是他的毒。

傍晚时分,下了一场雷阵雨,乌云散去,天空很快放晴,地面散发出燥热和泥土的气息,苍穹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在头顶闪耀着柔和的光芒。从早晨头痛欲裂的酒精中醒来到现在,李川博只吃了一块面包和一小杯豆浆,味蕾麻木,也吃不下任何东西。站在叶露珠饰品店对面一棵高大的三角梅树丛里,被蚊虫叮了好几口,但他的精神却觉得那是在享受,能不被苏轻雪发现并且清楚地看到她的一举一动。有好几次客户散去,叶露珠到帘子后面去了,苏卿雪一个人在柜台里站着,神情看上去百无聊赖的样子,他忍不住想走出去和她打招呼,但一想起她并不愿意见到自己,他像剑客按住了腰间正欲出鞘的剑一样控制住了一时冲动的情绪,继续观望。

苏卿雪就在那么美的天空下走出饰品店。街面的泊油路依然散发出阵阵热气,太阳的金辉穿过路边的行道树,洒落在她发间,使她看上去很特别,这次似乎将自己精心打扮过,洁白的连衣裙在风中显得非常飘逸,她走起路来总是仰着脖子看着前方,使人觉得这是个不容易亲近、而很有个性的冷面女子。其实只有他,能了解她天真无邪的内心!

苏卿雪走远后,李川博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马路对面去,这样既不被她发现又能近距离地随着她。现在,他的心又开始在怦怦跳个不停,他已经弄不清楚那究竟是爱她的讯号还是预感到将要发生在她身上天大秘密而紧张的结果。

走出母亲的饰品店不远,她在一家食杂店门口停了下来,店主看上去是个不怀好意阴沉着脸,身体有严重残疾的人。此人一看到苏卿雪,笼罩在他脸上的阴霾瞬间被他堆起的笑意驱散得无影无踪,两眼立刻放出了光彩,目光不停地在苏卿雪身上、脸上打转。

李川博在街对面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充满仇恨般的愤怒,又深感无奈,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个不能接近的危险怪物,继续和这样的人来往,日后一定会有迫害她的一天。相由心生,他的目光里没有善良的标记,只有恶毒与锐利相互交织的狠劲,此时李川博真是恨透了苏卿雪,恨她对外界没有防备能力,他用性格上最大的承受能力忍耐着气恼带来的沮丧,任凭他竖起耳朵听,也没有听清她对那个残疾男人有说有笑的话语内容。

残疾男人大约三十来岁,他脚上的毛病看上去似乎很严重,无法直立行走,佝偻着背部,双手靠在一条和臀部一样高的木櫈上才能勉强前行。身体上的残疾直接影响到他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行动上的不便使他的脸总是扭到一边,五官歪斜,微微张开的嘴好像马上要流出哈喇的样子。苏卿雪进店后只向他要了一支雪糕,残疾男人马上从柜台内侧将身体像划船般划出来,不但丑陋地扭动着身姿,而且亲自打开冰柜,为她递上那只他特制含有相当浓度粉末的雪糕。

这个身体残疾的独身男人,在苏轻雪面前有和善的面孔,却有扭曲变形的灵魂。苏卿雪第一次到他店里购买一瓶饮料的时候,他不但为她的美貌所震慑,也为她没有对丑陋事物显示出厌恶和势力而感激,她总把对方山氧化当正常人在礼貌地和他寒暄几句就匆匆离开,熟络以后她就会和他多聊一会儿。

苏卿雪每次经过食杂店门口,都会被残疾男人叫住,递给她爱喝的饮料,并且不收她的钱。虽然这不是嗟来之食,但她从小就养成了平白无辜不接受别人恩惠的性格。冬天的时候,她跟着母亲学会了织毛衣,她把学会的第一件毛衣送给了这个残疾男人。礼尚往来,在她看来,这是人之常情。

毛衣罩着残疾身体的时候就像一张网罩住了他整个精神世界,那时他对一个女人欲望开始复苏,起初他对她充满了纯洁的幻想和憧憬。也许此前,在他某个年龄段里对异性抱以过无尽的幻想,由于身体上的缺陷,美好的女子对他来说就像是水月镜花,所有通往爱情的道路被冰冷的现实堵死了。苏卿雪就像他在阴沟里仰望天空繁星的时候,向他投下的一束光,这束光会带着他通往绚烂的人间光明,他毫不怀疑。

现实是她带给他幻想的快乐消踪即失,而后是望不到边的无尽痛苦,那是他看到苏卿雪和董秦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不止三次地从他店门口经过,他所喜欢的天使般的女孩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个跛足的男人曾经想过,假如他的四肢健全,在感情受挫的时候,在人世间广阔的天地里,能轻易找到无数个治愈和解救灵魂的药方。现实是——从现在到永远,他将被困在无尽黑暗的生活中直到死亡。为了摆脱这种比死还可怕的深切恐惧,有什么理由不选择以死亡来解脱恐惧呢?有什么理由不得到另一种重生呢?当死亡在脑海里形成另一种意义,他对苏卿雪的那一份痴心幻想变得温情脉脉。他要毫不犹豫地把她带入天堂,只有死亡,只有步入天堂,他们才会在那里重聚,才会有机会相爱。从发现她有男朋友不久,他开始亲自为她制作可口的雪糕,不忘撒上一定剂量批霜,或者在递给她的饮料瓶里事先放进那白色无味粉末,亲自看着她一仰脖子把饮料喝下。他非常欣慰地笑了,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仿佛看到死亡在她头顶盘旋、向她伸出魔爪,毒素正在她体内向五张六肺扩散。

苏卿雪吃完雪糕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奔向知同公园,不知道在熟悉的那条防腐木长凳上坐了多久,但只见落日熔金,暮云合壁,在夕阳的光辉里,董秦正向她走来,踩着脚下窸窸窣窣落叶的声音。

他们的眼里都显示着看见对方的无尽惊喜,苏卿雪早已打破以往的拘谨,她发现其实他们都是性格趋于内向的人,但内心对喜欢那个人的召唤会跨越人世间一切阻拦和障碍,把一股神奇的力量传递给对方,不由自主靠近对方,得到他的认可、得到他的欣赏、得到他的爱。对他的爱恋不再难启齿,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神圣、使人向往。

他们身体挨着身体坐着,他的内心在感受这神奇的时刻,他用乌黑闪亮的眼睛在打量她。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坐在这里,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的亲密无间。他们的亲密无间里还带进来空气的流动,偶尔动一动身体的姿势就能感觉到衣服布料的轻轻碰触与摩擦。他嗅到她的体香,像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新鲜空气,他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望向别处,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按耐住他那青春萌动而狂跳的心。这个时候他并不愿意去触摸他熟悉的纤细的小手,他的内心有约束自己十分严格的框架,这层框架又是如此的考究。他知道,只要自己轻轻一握,那只小手就会传递给他原本渴望的温情与爱意。但他不能以此来冒犯自己框架的威严,而用形象扫地的方式博得肉体欲望里的一时之需。天还没有暗下来,每条小径上都人来人往,这是光天化日下的公共场合,他必须中规中矩地坐着和她聊天。

他们的对话被隐藏在树丛里的李川博听得一清二楚,李川博离他们并不远,大概隔着两米多的距离,因为两个人太投入地把心思都放在对方身上,忽略了周围所有的动静。

“卿雪!能去我家吗?这可是我今天来见你的主要目的。”

“如果是你诚心诚意的邀请,我当然愿意”。

:“当然!这可是我梦寐以久的事。”

她是个干脆的人,目光在他脸上停住,然后落在他的眼神里,他们就这样互相对视。她有所怀疑,他将要对她的款待和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很多人说初恋是闹着玩的,他的认真让她反而变得紧张,然后她说:

“我是个平庸的人,而且一无是处”。

她把头转向别处,像是在自言自语。面对的正是树丛里的李川博,许多念头在他脑海里狂轰滥炸;

“这世上只有我才是你的可靠之人!居然要和他回家,这行为简直太疯狂。”别说蚊子,现在就是被毒蛇咬,李川博都不会有感觉了。

苏卿雪的话让董秦听了替她一阵心痛,这是她自卑心里的表现,他决定让她慢慢打消这个念头:

“卿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足以使你获得你想要的荣耀。每个人最后总能找到自己最擅长的那一项技能,使它完善,完成得出类拔萃,你就会变得了不起。术有专攻,各有所长,天生我材必有用,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位置,你就是那个位置上的王者!”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声音变得铿锵有力,使他的话听上去不容置疑:

“卿雪!你不但不平庸。而且是如此的出色,只是你自己从来都没有发现,或者你发现了,但根本不知道如何发挥自己的优点,所以你会变得迷茫。”

苏卿雪的大眼睛乏了两下,吃惊地看着他,他不过比自己才大了一岁,竟然能说出这样有哲里的话来,而且这番话确实说到她心里去了。这使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免有些懊恼。母亲这么多年对自己打压式教育——已经形成孙悟空背负在肩上的五行山,使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什么能耐。她总是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人家,自由的思想已经被困囚在笼中,任凭岁月的河流在身边蹉跎。董秦的这番话仿佛掀开了五行山顶的那道金字压贴,但她是人,而非猴精,要重新树立起自信心里,可真是困难重重,她哭丧着脸:

“可是,我至今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一技之长,我该从哪里描绘未来生活的蓝图呢?又谈何出色?”

“卿雪!你有甜美的歌喉,这就是你最有实力的天赋,你是一个天生的歌者,你的嗓音---这是舒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无人识啊!只要你有兴趣往这方面再努力努力,相信就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成果。很多人都有好嗓音,但不一定都懂得将自己的情感倾注在歌声里。我觉得这一点你做到了,上帝并没有抛弃你,反而是如此的厚爱你。”

她还是那样怔怔地看着他,但心里已起着翻江倒海般的变化,此时,她觉得他就是她生命里那个聆听《高山流水》的钟子棋,她仿佛从他的话语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自己,有价值的自己。除了读不好课堂上的书本,原来她并非一无是处,是啊!歌唱家——那是她丢弃已久的梦想,曾经的高山仰止和渴望难即,他的话给她带来力量和面对梦想的十足勇气。扫除了内心的胆怯,使她一下子看清了自己人生的真正目标而感到从未有过的欣喜。想到过去自己是那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荒废了那么多的大好时光,现在想来,真是感到惭愧和追悔莫及啊!

她感激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道:

“董秦,我由衷的感谢你!你的一番话使我受益非浅,我好像找到了一个我喜欢的自己。”

说完以后,她低下头,浅浅地笑了一下,想起古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现在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嗯!你好像找到了一个你喜欢的自己。”他重复了她后来这句话,他喜欢她这样特别的说话方式。他也乐意看到她舒展的表情,每到这个时候,他就非常专注没有邪念地看着她,然后若有所思。他一直都想从她开怀的表情里度量出一种他内心已有的对她的一种完全的专制的完美的爱。尽管她当下心存感激,但她天性里所具备的理性冷漠使她永远也不可能像他爱她那样有不顾一切的程度。他看不到她心里那股和他 一样炙热的火苗,每一次都会令他陷入沉思,两个人思想共识的路线在这时候会突然中断,她忍不住问他:

“嘿!在想什么呢?多思多虑的董秦。”

他把思绪从遥远的孤独边境拉了回来,很快的回答她:

“去我家时,我要送一份礼物给你”。

他把心底那些类似于无中生有的东西暂时抛开了。正因为他对待这一份感情太过于执着,决定出了他们之间的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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