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便看到樊椋,看上去也及其的疲惫。姜危一早就出门了,这让我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他在逃避我,还是我在逃避他。其实昨夜我也是一晚上没有睡觉,睁着眼睛到了第二天,眼珠上全是血丝。
“你没有睡好。”樊椋换鞋进来,老胖听到声响猫着腰在窝里探出头来看看,看到樊椋它瞄了一下又缩回头。
“必然。”既然樊椋今天来了,也就说明有些事他已经知道,来这里只不过是个说客。
我在沙发上坐着,樊椋也两步过来坐着,两条腿伸直,边伸懒腰边解开自己西服的扣子,整个人就摊在那里,好像放掉气的充气娃娃一样,没一会他歪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毫无防备的样子,这样的状态代表他又开始那种拼命的工作,只可惜他现在所拼命证明的与他日后所能得到的,大概没有多少关系,我与他也只不过是同样类型的人,与他不同的是我是看得穿的那个,他是看不穿的那个。
视线转开突然停顿了一下,有什么事好像是我原本就不该知道的,不知道为何我好像又知道了,好像和阿楠见面之后事情就有了变化。我坐在沙发上开始回想我和阿楠见面的经过,说实话我并没有觉得哪些地方不对,想来想去始终也只记得他与我说姜危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我这样想着,但越这样想好像越偏离了自己想要想的东西。
樊椋在沙发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三四个小时,睡饱了之后缓慢的睁开了,先眯着眼,像老胖一样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软塌塌的摊在沙发里。
“要吃点东西吗。”
“啊。”他有些迷糊的看了看我,过了好一会才明白我说了什么“啊,有清淡点的东西吗。”
“粥。”说着我起身往厨房去“要等一会。”
米洗好放进电饭煲里,按了粥键之后,我才出来,拿了些水果放到他面前“先吃点水果吧。”
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好怎么问,就那样坐在一旁用余光瞟着他。而他好像也在思考该如何开口一样,我俩默契的等着对方开口说话,所以默契的缄默着。
“所以....”最终他还是先开了口,他一说话我便看向了他,这一看他又不说话了,眼神有些飘,我看他他就看向别处“姜危......”
“这件事我不太确定。”是不确定,这件事只不过是阿楠说了一下,我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的记忆,让我觉得这件事是真的,多少有些荒唐。
“我不是来劝说的。”音节困难的从他喉咙里冒出来“在某种意义上,我和你其实挺像的。”
“哪种意义。”问出这句话,心里突然好像知道答案一般,在他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以前我渴望有一个亲人陪伴,现在突然送上门又觉得不好接受了,人还真是矛盾的东西。”
“习惯就好。”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危。”这句话是一句实话,事后想想在这件事里姜危其实是无辜的昨天那样对他说话,我自己的问题比较大,可要说出那些宽慰人的话又实在说不出来,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也是在意的吧。
“或许时间久了就好了。”他说出这句话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真的把问题都推给时间就能解决问题吗,是这样吗,你这样做了事情解决了吗,我想这样问樊椋,但一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假装去看看锅里的粥,避开他的眼神朝厨房去了,一个莫名的想法在脑袋里炸开,我怎么了。
心脏不断的跳动着,眼前一阵阵的泛白,好像一台信号不好的老旧电视机一样,我拍打着脑袋,一边从口袋拿出自己手机,闭着眼熟悉的拨出了一个号码,这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机械的拨号音响了两声,那边接通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人在等我开口,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来接我,药出问题了。”我清晰的把这一整句话说完,电话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一阵脚步声从我后面赶来,大概是樊椋,我心里这样想着,可嘴里说不出任何的话。
之后就是很长时间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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