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下村是靠近一座大型钢铁企业的一个自然村,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因圈地进企业上班或是外出打工去了。剩下老老少少的走不了,留下来种地的人不多,虽然村子靠近重工企业,但污染不大,自然环境还好,农作物和山上植被绿色覆盖,显得山清水秀的景象。
村子的何伯今年七十二、三了,子女都外出做工外面成家了,好几年不见回家。何伯也没计较啥,子女大了由得他们爱干嘛干嘛去。
何伯娶过几任老婆,都留不住,跑的跑了,离的离了。现在自己独居着,偌大个大院,二层小楼,因为孤单寂寞,就养了条良种狼狗来陪伴,把狼狗当宝贝儿子似的,取了个名字叫“恶古”。
我在企业上班,偶尔无聊时,就散步走到村里找阿何伯喝点小酒,两个老家伙凑一起话就多。何伯说我真不错,一个文化人能和他何伯做朋友够意思。这时“恶古”就会静静地趴在桌子下听故事,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做出很温柔的表情出来。
一次,何伯喝得有点小醉,讲完国际国家大事后,就感慨的说::人啊,老了就没屁用,子女也不会理,趁年轻就多干点事,比如说,村长分给你一块责任田,二十岁就日耕,三十岁就周耕,四十岁就月耕,五十岁就季耕,六十岁就年耕,七十岁就没得耕,到七十岁啊,腰酸背痛骨肉都烂了,还耕个屁啊!
我听了很是惊讶:哎哟,乡野民间出诗人!什么教授文学家诗人就会瞎扯淡,不实际。听何伯讲古,不喝都会醉!
“恶古”趴着听到了也显得有点小兴奋,摇晃着毛绒绒的大尾巴。村里人都知道何伯养了一条好狗,用何伯的客家话说:俚条狗系崖给心肝宝。村里人都信。
何伯年轻时性子差,以往娶过三个老婆,都走的走、离的离,去年娶了第四个老婆,女的才30好几,住几月后说何伯无能给她需要的幸福生活。某天就偷跑,想跑?偏让“恶古”在半路上拖着裤脚拽回来,拖回院子后神气的像得胜的将军,嘴里叽里呱啦像是说:想跑?没门!后来何伯想想自已大人家年龄三轮,做人爷辈了,还是放她走吧,才跑走了。
“恶古”因何伯爱他,又是狼狗种,便长得威风凛凛,风度翩翩,帅气得不得了,蹲在院子门口,就像一尊大神似的没人敢惹。妇幼小孩让他瞪着怕的不行,每次路过的小娃子被“恶古”瞪着都吓得“哇哇”大哭。闹得带小孩的留守妇女们都不敢打院子门前小路过。村子里小孩哭闹,大人一说“恶古”来了,都哑然而止,不敢继续哭闹了。
一次,旁边钢铁厂有一对情人傍晚时去散步还是啥的,当走到一片甘蔗林时见林子长得茂盛,嘀咕了一阵,便钻进林子里要干啥干啥去。
偏这片茂盛林子是何伯的甘蔗地,那俩进去弄得林子里稀稀沙沙响,“恶古”大老远就判断出林子里有动静不对头,有偷甘蔗贼?!在自家院子以百米冲刺速度冲到五百米开外的自家林子里,放眼一看,是从未见过的两赤条条的东西缠绕着一起,像是两条大白猪打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哧呼哧呼”喘着粗气又不敢咋地。只好围着俩浪里白条团团转着圈儿,急得两爪子使着劲抓甘蔗地,等着主人何伯过来看如何发落。
当后面何伯气喘吁吁赶过来一看,便把脸转向“恶古”骂开了:滚——!看!看!看!斩千刀死“恶古”!看瞎掉你这狗眼!
何伯这一吼,把“恶古”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蹬蹬跑回自家院子蹲着生闷气去了。
好在何伯这一吼,那钻甘蔗地的男人把命根子保住了,还算幸运。
乡里乡下的,就是那么多的趣闻轶事儿,都是和生活息息相关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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