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吃东西,我就基本不会喝水,想不起来要喝水。时常在半夜里渴醒,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找点能吃的东西放进嘴里,有时是没有东西可以吃的,连半粒糖也没有。我就倒上两粒药片,类如去火或是补钙之类不打紧的药。实在是连这样的东西都没有,那只能是点根烟了,烟虽算不得是吃的,总也还是个东西。 我猛劲地几口就把一根烟抽尽了,赶忙咕咚咕咚往肚里倒进些水,便又再回到床上去。有时躺下后还能睡着,有时却再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能睁了眼一直到天亮。 每个人心里大概都养了只鬼,我心里的鬼多半都会在这些时候跑出来,在四下无声的静寂的夜里,他溜达出来也不做什么,只是耷拉了脑袋在枕头边上坐着,跟我说这说那。他的话有时听得我的头无比的沉重,这份沉重会砸压到心上,在接下来的白天和后面的黑夜里都一直那么沉重的压着。有时他的话,会让我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江水,奔涌而出,连他坐着的那片枕角也淹没了,那时他便慌忙跳到一旁,然后一脸无辜地望着我,仿佛那都是我自找的麻烦。 天亮起来的时候,我睡着了。心里的鬼,他又悄悄地回到了心里,醒着或是像我一样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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