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则八百多年前以前的故事了。
那时候正值南宋时期,才子唐仲友在浙江台州府上任职,因慕名大名鼎鼎的营妓严蕊才貌双全,且填得一首好词,便将她召来府上,欲与她对词作赋。相见之后,果见严蕊才艺双绝,逐相谈甚欢。以后,唐仲友更是与严蕊常有往来,互相填词作赋,引为人生难得的一位异性文友。
其时,朱熹独尊孔儒,与唐仲友为首的永康学浱的治学主张,发生了严重冲突。这让朱熹怀恨在心,便趁担任浙东巡抚史巡察台州回杭州之际,给南宋皇帝上了一个奏折,诋毁唐仲友犯有六大罪状。其中的一大罪状就是,唐仲友私招营妓严蕊,致其府内附庸风雅,并与严蕊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当时的南宋朝庭,对官员制定有这样的法规。说的是:营妓是由政府规定的、可以公开以身营生的一种职业。官员可以招营妓进府饮酒、呤唱、赋诗作词,但不得与官员发生肉体关系。其目的,自然是避免官员腐化坠落,坏了朝庭清誉与官场风气。如果发现官员与营妓发生了肉体关系,官府对双方都是要从重从严惩办的。
南宋皇帝听信了朱熹的谗言,便委浱官员,先将严蕊抓了起来。那位审案的官员觉得,读书人信奉的大都是“仁义礼智信“这样的生活信条,先抓唐仲友,唐仲友即使真与严蕊有染,也不会承认的。而欢场卖笑的女子,则只知钱不知义的了,会禁不住他的严刑拷打,即算没有与唐仲友真有什么苟且之事,也必会很快地屈打成招。这官员就下狠招啦,对严蕊使用了各种各样的毒刑,折磨得严蕊死气活来。并长时间关押严蕊,不间断地轮番提审,严蕊却死不认招。
严蕊被那酷吏折磨得死去活来,倒让看守她的那个狱卒,动了恻隐之心。狱卒对严蕊说:“唉,你这是何苦呢!即算你与唐大人清清白白没什么事,你是屈打成招诬陷了唐大人的,唐大人也只是被罢了官而已。而你呢,却可以留得性命,重回欢场里去,过你的快乐日子啦。”
严蕊却说:“生死事小,人得凭良心活在这个世上。唐大人那么光明磊落的一个读书人,一个好官儿,我本与他清清白白,没什么苛且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会为了要存活自己而往唐大人身上泼脏水,污了他一世清名,害了他一生宦途? ”
严蕊的一席话,感动得这个狱卒当时就掉下了眼泪。随后,这个狱卒就在社会上广传,说唐仲友与严蕊是清白的,是朱熹在诬陷他们。而审案的狗官,竟然差点害死了严蕊这个义薄云天、古今少有的奇女子。民众们闻得出了这样一件天大的冤案,一时民情汹涌,舆论大张。并很快地,让南宋皇帝也有所闻,知得唐仲友与严蕊的案子,可能是真有冤情的,便指浱岳霖去重审此案。
岳霖是岳飞的后人,为人正值。重审此案自然是秉公执法。岳霖详验此案,确证严蕊是冤枉的,她与唐仲友之间,只是文学路途上的一对知友。俩人间清清白白,并无什么苟且之事,便释放了严蕊,并动问严蕊出狱后的生活去向。此情此景下,严蕊当即写下了流传至今的一首千古绝唱: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终有时,总赖东君主。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我们细读严蕊的这首词,当能读出严蕊的满腔激愤之情。以及经了这番变故,让她对风月场所、黑暗脏恶官场的厌倦之心。并能读出严蕊经了此事以后,希望从此归良,成为一个隐匿民间的良家妇女,自此后,远离红尘俗世,去过一份洁心净身的生活。岳霖是个聪明人,自然是读得懂严蕊的这首词的,岳霖便让严蕊从了良。后来,严蕊果然嫁得满意郎,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义妓严蕊的这则故事,让我想到,古今中外,即算是欢场卖笑的风尘女子,也不都是些只知钱不知义的人。如严蕊者,就有男子汉的大义凛然和铮铮铁骨。严蕊明是非,懂曲直,哪怕遭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也坚守着自己心中铁定的信念,不埋没心中良知,不冤枉谦诚之君。
严蕊之所以能做到这些,自然是因她有别于一般的风尘女子。她自小受到了很好的文化熏陶,可以说是博览群书,心中早有了如何处世、如何做人的定见,面对淫威和邪恶,自然就能做到淫威不能压,生死无法服了。一般而言,我们知道,凡是读书人,都是些在人生中有智见、有定识的人。他们一般都不容易被生活中拙劣的伎俩所蛊惑,不容易被人生中权势或淫邪的威压所折服。
我们常说知识分子是整个社会的脊梁,有了他们,社会才是杠杠的、亮亮的、朝气而又硬朗的。这,就是读书对社会,对人生,对完善我们个人人品的好处。所以,我们都应该去做一个读书人,做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行文至此,读者朋友们,你们都当明白读书对人,是有多么重要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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