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还是一样的房子
走到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甚是冷清
大房间里多了一张床两个床剩下一个窄小的通道尽头是坐式便盆
床上吊着小风扇很简陋的三个叶的那种
外婆就躺在其中的一张床上面
我走进去的时候外公在修电风扇以为外婆睡着了所以轻轻地叫了声外公
外公转身很是惊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每年寒暑假回家两三天后都被妈妈催着去外婆家
她总是说老人家见一面少一面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印象中总是在路上碰到外公的打完麻将或者去庙里和那些老人耍日子很是清闲
八十岁了依然健硕过年时还饮一斤白酒
如今看他竟是老了十岁的样子背也坨了光着膀子已不见厚实只剩瘦骨嶙峋
我说怎么这么安静人都去哪了
都去厂里干活了
我跟表弟小表妹就在院子等阿姨跟妈妈
总觉得又听到了弟弟妹妹、外甥外甥女们的玩闹声
妈妈说怎么不进去看外婆
她在睡觉
她不是睡觉是在假寐眼睛看不见了装睡呢
外婆说你们来看我啦都有谁啊
萍萍是谁的孩子啊你妈妈有没有来啊
小表妹还不到两岁很是活泼咿咿呀呀的闹
外婆叫我抱给她摸一摸小手小脚丫嘴里念着外婆老了你是不是不爱让外婆摸啊叫一声外婆好不好
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空洞的眼睛里也满溢着暖意
小阿姨说还不会说话呢
又问抱着娃娃的是谁啊
那你妈妈有没有来啊又问表弟你是谁的孩子啊你妈妈怎么没有来
外婆老了不中用了还不死有什么用你外公都天天骂我问我怎么不去死
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两口了都这把年纪还天天吵架要互相理解啊
便盆就在床头外婆手颤抖的摸索着一点一点的褪去裤子
我过去要扶她她说没事我自己来
都要自己来不然你们都不在我怎么照顾自己
外婆叫我们留下来吃饭我们都走了
回家后那天下午的画面一直萦绕在心间
什么是孝顺
努力赚钱不在身边就不孝了？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你有物质基础来支持
陪伴在身边就孝顺了
子女再多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丈夫老婆自己的小孩还有自己的工作
照顾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你能长期舍弃你的工作和家庭？就算可以病人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你能消除而不是加重
之前林义杰的有篇演说让我印象深刻
你愿意买九百九十多玫瑰送给女孩子作为情人节礼物为什么你不愿意花几十块钱陪她到医院做宫颈癌的筛查保持的健康的身体呢
同样的你为什么不能亲自带着你的工资每年都带父母去做一次全身体检呢
或者时常送点新鲜的瓜果肉类补充营养呢
时常陪他们煲煲电话粥提醒父母相互照顾相互理解体谅呢
总觉得孩子是别人的老公老婆是别人的爸爸妈妈有成就一点就是社会的了
真正能宽慰心灵的唯有风雨同路的老伴了吧一辈子的爱人才是最完美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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