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程新最近风头正盛,通过缴公粮这件事,管区主任和他还有王顺义得到了镇领导的点名表扬。主要是这件事起到的连锁效应连上级领导也始料未及,公路上出现了各色车等拉着公粮在雨中裹盖着塑料布断断续续、络绎不绝的场景。粮所工作人员加班加点,镇分管领导亲自督战。四天时间,公粮战役圆满结束。
在官场上驰骋多年的王顺义,大起大落了多少次,连自己也数不清了。闲暇之时他已经把话透给了何程新,村里的公粮结余款和村里的土地承包期限已到。根据上级对土地承包实行“三年一小动,五年一大动”的指示精神今年又已到了关口。大凤身子不便,眼看就到了预产期,不可能漫山遍野的再跟着去量地。可土地划分必须要在秋耕之前完成,以便退添的地块及时分到村民手中,耽误不了小麦的播种。死去的要退地,结婚生孩子的要增地,少了谁的一晃可就是三年的口粮啊!所以添人增口的人家天天到村委会等着分地。这个岔口王顺义提出自己的意见,要顺昌代替大凤村会计的工作。
何程新一想也是,毕竟工作重要吗?况且这是大队书记深思熟虑的结果。随后村里又召开了一次党员干部会议,党员们大都是王顺义提拔起来的心腹,见他发了话,肯定是一面倒的通过。当何程新找到大凤时,她已猜透来意。说实话她也不想舍弃这份工作,可再想想王顺义现在不可一世的作为,对建国这种来势汹汹的敌意,料想自己再干下去也不会那么顺当了。还不如就坡下驴,借着台阶下来,大家彼此都留全了脸面。可心里又有些许的不甘,自己干的好好的,凭什么说不让干就不让干?于是愤愤地把钥匙摔丢在桌面上,说道:“这回王八蛋可心满意足了!”说完哏着脸,一手掐腰挺着肚子进了里屋,“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王顺义在顺昌的门市部前等着何程新,见他尴尬的从胡同口出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顺利不?”
何程新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脸上被大凤嗫嚅的火辣辣的红潮还没有完全褪尽,皱着眉惆怅的回道:“不情愿呢!”
其实当何程新从桌子上拿起钥匙的那一刻起,心里一直在打鼓,他也搞不清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如果单从工作的角度考虑,大凤的情况暂时确实不能再胜任当前这么繁重的工作。可这项工作又必须在这短短的二十天左右完成,真是时间紧,任务重。要是从桃园村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来说,何程新担心成了被别人利用的工具?因为从群众的言谈举止中多多少少的了解到一些事情,就建国的拖拉机轮胎被割的事,他也找建国谈过,也询问过派出所的领导,可至今杳无讯息。但他从各个渠道打听到的消息,汇总的最终结果都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王顺义。而起因就是建国第一个带头缴了公粮,打乱惊扰了王顺义抗粮复职的计划。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说明王顺义城府很深。可这只是人们私下议论,并没有抓住任何把柄、证据。连派出所也没下什么定论吗?于是何程新放弃任何的杂念,一心扑到工作中。他在村办公室庄重严肃的把钥匙交给王顺昌时,给他讲明了作为一名村会计所要必须遵守的各项规章制度,并对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王顺昌颤抖着手接过钥匙,激动的脸上露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当即表态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和期望!
丹桂飘香,秋风送爽。传统节日八月十五在即,虎子给德宝和王顺义各送了一箱酒,又特地给王顺义加了条“将军”烟算是节礼。吃过早饭,王顺义一边用火柴棒投着牙缝,一边心里嘀咕:这小子也没给我送二斤‘五仁月饼’,他妈的越有钱越到成‘甲鱼头’了。
礼尚往来在桃园村是个不成文的老规矩。可王顺义却是个光进不出的角色,只会照单全收,一个子儿也别想蹦出去。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可那油光锃亮的脑袋瓜就像是个电脑,谁来了,谁没来?谁送的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德宝知道四秃不喝酒,就买了两条烟让连生送到家里。自从四秃子养了猪以后,和德宝两家节上、年上都是有来往的。他知道德宝是个心胸善良的人,和这样的人交往放心。自己养猪是他给出的主意,并且给垫的钱。虎子养鱼又是德宝给出谋划策,可以说家里能一步一个台阶,混到今天这个局面与德宝的鼎力相助是分不开的。孩子们也都记着他德宝叔的好,二虎子、三虎子、四虎子见到连生更是亲可的不行,他们在村里也是比较要好的伙伴。
这几天田间地头又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热闹场面。王顺义叼着烟卷带头拿着“百米绳”量地,这次动地规模不是很大,局限于生老病死、婚丧嫁娶的人家。幸亏村里预留了机动地,所以调起地来基本上都能达到满意。何程新也参与了调地,他非常佩服王顺义的工作能力。
今年雨水充足,坡地上的棉花长的枝节茂盛,白色的棉穰鼓欜着像要从壳内挣脱出来一般,在阳光下越发显得洁白无暇。
王顺义到坡上大杨树下小便时看到了腰扎围裙,手拿布兜正在专心摘棉花的刘燕。虽然刘燕低着头,但高挑的身材在棉地里还是显出婀娜挺拔的美。王顺义心头一热,这是被他征服过的身体,以前光知道尽情的享乐,还真没有发觉竟是这样的好看。他舌头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喉结滑动咽下一口苦涩的唾沫。见四下无人,便拾起一块干土坷垃扔过去,以示引起刘燕的注意。
果然刘燕采摘棉花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抬头望去,看见王顺义正邪恶猥淫的看着自己,心头一惊。她斜眼看了一眼旁边耷拉着舌头的大花狗,猛的就是一脚。这大花狗被刘燕养了十了年,对王顺义身上的气味甚是熟悉,所以并不咬他。突然被刘燕踢了一下,当即疼的“嗷嗷”叫了两声向远处跑去。
刘燕狠狠的骂道:“养你这个狗日的无用东西干啥?好孬都分不清,等晚上当家的回来,剥了你!”
王顺义听出这话里有话,脸上烧的成了猪肝色,抽上烟恼怒的瞪了刘燕一眼,便朝地那头走去。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qbj/show/23292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