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记忆的闸门随着这首小诗打开了,往事如滚滚浪涛汹涌而来。陌上红尘,彼岸花开,都不及摆渡者的指点迷津。
一
谁是谁生命的过客,谁是谁命运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边无际的在尘世中滚动。
汶川地震,奥运盛典,这一年我们上了高中。以前的心里只装着学习,但碰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堡垒顷刻间崩塌了,没有前戏,没有后延,就在那一刻,莫名的喜欢上了。他对地理很精通,公转自转经度纬度信手拈来;他喜欢打篮球,蹦蹦跳跳的样子好可爱;他长得很帅气,怎么看也看不厌;他幽默风趣又不失单纯,像个小孩一样开心的笑……于是我总是找机会问他地理题,当他低着头给我讲题的时候,我在偷偷瞄他,“他的睫毛好长啊,他的脸好光滑,他的眼睛好大”。当他抬起头,我的眼睛马上转移了视线,脸不由自主的红了。在这种单调却又不枯燥的日子里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直到有一天,文理分科,由于成绩的原因,他分到了邻班,而我还在那个所谓的好班。仅仅三个月的共处时间,却让我以后的岁月里念想了好多年。那时,我经常感叹“读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果有摆渡人,请告诉我,他可否喜欢我?
二
我可以跟所有人开玩笑,却唯独与你这般紧张。桃花万里冰河,一转身便是心里的桃花心里的疼。
下课铃响我会跑出教室,只是为了看他和同学打闹的样子;每天的课间操早早地出发,因为能看到邻班的他;我喜欢靠窗的位置,当我探出半个脑袋刚好可以看到他走出教室……或许他永远不知道有一个女生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他的身影在何处,我的目光追随到何处。
在朋友的帮助下,得到了他家的电话号码,于是鼓起了很多次勇气之后,拨了出去。从他妈妈到他妹妹终于辗转到了他的手里。或许因为我是女生,让他妈妈误以为我是找他妹妹,总之,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他通了电话,“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他说“恩,我知道了”。简单的几句话,匆匆终结了。其实我没说“我好想和你一块上大学”。
如果有摆渡人,请告诉我,我的愿望能实现吗?
三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读不懂我的心情;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读不懂我的心情,而是明明相遇却只能低头叹息。
萧条的秋意在不知不觉中换上了冬装,在一个午后,飘起了鹅毛大雪。我和他都在看雪,一个回头的刹那,目光相接,我盯着他,他望着我。只是后来一个低下了头,一个别过了头,没有情感的交流,没有言语的寒暄,就此错过了彼此,留下雪花在原地旋转。也许我们都属于含蓄的人,也许我们都清楚高中生的任务是学习,也许我们都对未来没有把握。
那一段时间,我晚上做梦的内容全是他,梦到他跟我说“他家在月亮落山的地方,叫河口镇”。醒来在地图上找了半天,也没在河北省找到一个河口镇。我梦到他家离我家并不远,只要多走一段路就到了,梦中的我欣喜万分,醒来后却是空空的失落。
如果有摆渡人,请告诉我,差生和好学生之间有希望吗?
四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之时,最难将息。
随着高三的临近,学习也愈发的紧张。我们又进行了一次分班,这次把好学生全部集中在一个班。于是乎,以不能打扰学习为由,将我们搬到了最偏僻的角落,而我再也眺望不到那个最熟悉的身影,看不到关于他的一切。就在搬到偏僻的教室里,和他不再毗邻的时候,听说他谈恋爱了。也好,对于在老师眼中好学生的我是不会被贴上早恋的标签了。而他的班,学习风气不那么浓厚,谈恋爱是迟早的事。就是偶尔想起来心会疼一下,眼泪会不由自主地掉下来。我不是观世音菩萨,不会眼里为他下着雨,心里为他打着伞。也不能看到他幸福的样子,于是幸福着他的幸福。仿佛一下子断了联系,直到毕业临近,我让他帮我写同学录,他也让我帮他留言。在毕业季充满感伤的日子里,我们留下了彼此的祝福。他的话我一直记得,他家的电话号码也是。
如果有摆渡人,请告诉我,我是否应该祝福他找到幸福?
五
最好不相见,犹可暗相念。
2011年的高考题,对我来说很难,所以高考失利选择复读。听说他也没有考上大学,和他女朋友一块复读了。暑假的那段难熬的日子,既是因为没考上大学,很是伤心,也是因为我在他扣扣号上留言,他一直也没有回复我。我跟他说“不要忘记我,你说过会一直记得我们的情谊的,你说过可以随时找你聊天的,为什么一直不回复我,如果当初我说喜欢你我们会不会在一起,我的心里很难过,请不要不理我”一遍遍的留言,最后都是石沉大海,直到一年后无意中翻看同学录,才发现扣扣号少了一位数。当终于和他聊上的时候,我激动的手在颤动。
如果有摆渡人,请告诉我,我该如何放下牵挂?
六
愿往后路途,深情不再枉付。
大一的时候参加某个学院举办的《三行微情书比赛》,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投了一篇,结果被选上了。当看到屏幕上出现我写的情书,背景音乐是王力宏的《你不知道的事》,心中百感交集,差点掉下眼泪。大学的时光多彩而充实,也曾谈过一场无疾而终的恋情,之后便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别的上面。感情,对我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以将就的过日子,却将就不了你的心。或许还是一人花开,一人花落,无人问津,不过还好我的生活并不寂寞。
如果有摆渡人,请告诉我,我也一样可以幸福吗?
七
好事坏事,终归都成往事。
往事如风,那些彷徨,那些忧伤,全都随风而逝,留下的是过去美好的回忆。如果真有摆渡人,可以解我忧愁,替我疗伤,也许就没有这么多青葱往事。也罢,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没有谁能将自己的人生过得行云流水,留点遗憾刚好成为回忆的渡口。可能一开始他就是个美丽的错误,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路过我的旅途,丰富我的历程,然后只能留给我一个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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