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
展信安。
昨夜梦到瞻里,醒来时外面阳光刺眼,已快到夏季,这样不合时宜。只是忽然想起,那年在瞻里,南方一场突降暴雪,下足三天三夜,最终成为一次灾害,公路交通瘫痪,无法离开。第四天的时候,感觉发烧。居住的房间那样冷。在这样的情形下,接到你打来的电话。你在电话那头说,庆长,你可安好,你可疲倦。
清池,时间过去这样久,我不知为何独独不忘这样一个情景。
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写信给你会这样斟酌字句。只是仍旧如同从前有许多话语堵在心口不知如何说出。
有时候我想像Fiona没心没肺,放松面对现实,一边目标明确无误,一边心无旁骛享受情爱。可是无法做到。如若那样,心茫然不知归处。其实你是懂得的。如果懂得,能否原谅我那时的执拗与任性。
还记得自瞻里分别一个月之后,你来到上海。Fiona通知我说,你看到我们做的采访,赞叹完美,公司总部也表示满意,这次来上海开会,要请我们吃饭酬谢。吃完饭,Fiona要求去喝酒跳舞,车子穿行交通堵塞行进外滩的时候,我看着一路高楼霓虹、人群汹涌,问自己为何要出来与你相见。我们之间有何前途。一段感情虽说不能忽略过程只注重结局,但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只会让过程坎坷波折带来煎熬。
写到这里,又开始停笔。清池,为什么仍是避免不了旧事重提?
有一次你问我,庆长,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你的声音沙哑而困顿,眼睛里充溢一夜无眠的焦灼血丝。我们是认清的,一旦脱离彼此怀抱,只能是来自截然不同的世界的两个人。各自背负的现实沉重而无法拖动。那时候哪怕我内心真正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抛弃所有一切,跟随你而去。哪怕走到天涯海角,哪怕走到山穷水尽。只想与你一起。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因为你无法迎接我,而我甚至不想给你任何时间,我能做的就是保护我自己,结束这段关系。可是还是相爱了。
清池。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这般清楚分明地感受到感情的成形,看到它逐渐凝聚成一枚孤立而集中地内核,嵌入血肉。与之形影不离,与之呼吸存亡,与之起早落夜。所以,仍然要谢谢你。清池。
我也问过自己,如果当时没有那样离开,我们的结局会如何。可是清池,我已不想过多去说这些。还好,这辈子,总是遇见过。
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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