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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随笔

一座城,一双人,两三年,匆匆间,抓不住时间的尾巴,容颜未衰却模糊了曾经鲜艳的记忆,那些年说好的壮志凌云,宛若断了线的风筝,飘零到世界的某处叹息。

好一句“少年不知愁滋味”,原来,这愁味,就是一碗加了糖的黄连汤,亦苦亦甜,甜的滋味就在那一瞬间,苦的味道在舌苔上盘踞好久。尽管内心无比拒绝,然则却不得不闭上双眼接受这所谓的成人洗礼……

毕业后,我来了这座城——深圳,行囊里装满了校园的回忆与青涩,也塞进了未来的满腔豪迈,好像《疯狂动物城》中的兔子朱迪,对动物城(深圳)充满幻想。刚工作那会,手足失措的我,忐忑又兴奋,笃信有一天,我也可以完成我的梦。于是,我真切的感受到心脏充实的跳动,连空气也变得清甜一些,办公室、宿舍、公交站,成为我的生活常态,“好好工作,梦想会更近”,有时候连做梦也会笑醒,原来这就是工作之后,生活的样子,似乎很满足很充实,我曾经以为是这样……

直到有一天,领导劈头盖脸的责骂、同事们漫不经心的嘲讽,打破了我自己堆砌的美好,碎落一地,曾经以为自己高大的背影蜷缩成一团,在深圳的夜幕下显得依旧不起眼,偶尔会有人投来同情的眼光。其实,我并不是童话里的朱迪,我的导演也不是拜伦·霍华德,两个小时,无法看完一个人的一生,且可以欣赏完一部电影,仅此而已。我开始怀疑,生活的空气也愈发凝重,有时候甚至让人窒息,左心房的跳动似乎仅仅是因为我是个生命体,双眸似乎也不再清澈,然后,我徘徊在自我编织的蜘蛛网中,似乎在挣脱又似乎在沉溺。自那以后,我感觉自己变了,似乎豁达了,在脑海中设置了删除键,将许多人和事扔进垃圾桶;生活中的点滴,明明是自己在经营,却好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随时合上书页,随时撕掉不想看的章节,让自己的故事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发展,殊不知,这样的故事已经残缺不堪,马良神来之笔也无法写完这样的故事。

刚入世的时候,像风一样,未来有一百种可能性;后来,好像二战退役军人,乍看仿佛没事,实际上身心俱疲,却依旧在前行的路上蹒跚着……

所幸,任性如我,却也没有被上帝抛弃,我遇到了他,一开始我们之间好像并不是爱情故事,而是知己的交流,时髦的说法叫做蓝颜知己。他,笑的时候真好看,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我的眼中重新亮了起来。他,告诉我,生活并不是满地鸡毛,还有诗和远方,只是远方不在视线之内,诗停留在心尖,所以视线之类的琐碎打乱了原本已然美好的我。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我开始慢慢爱上这座城,这个她!

原来,生活的意义好像舞台剧上,主角演绎悲剧,观众似乎以为自己的生活也是悲剧,为自己的悲剧而流泪;主角演绎喜剧,观众似乎以为自己的生活也是热闹非凡。主角以为自己只是在演绎,但谁知道这是生活还是剧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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