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依稀记得二十年多前一首歌,歌名是台湾歌星王杰唱的《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歌词是:“夜里有风,风里有我,我拥有什么?”那时我也在不停地问自己:“我拥有什么?”那时,我没有一份如意的工作;没有倾心爱我、懂我、知我的女孩,有的只是无限的迷茫和惆怅。
二十年前我写了一篇《我拥有什么》:
大学毕业多年,与自己的同班同学比比,我都拥有些什么呢?,同学起码有份可以依赖的能维持生活的工作,分到单位了后,单位还给一间可以立足的房子,冬天有取暖费,夏天有降温费。另外还享受一些其他福利待遇,而自己呢,连自己的基本工资都得不到,其他的都是奢望。那时我可以说什么都没有。虽然有父母有兄妹,有亲情,但却没有好心情,别人很少看到我灿烂的笑容。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如春之朝阳,如春之绿叶,春之气息,心美如画充满生机充满活力。可我,却未老先衰,虽然发依旧青青,身体依旧健壮,容光依旧焕发,可人们总看不到我年轻网上的生命活力,看到的却是副愁眉苦脸,看到的却是长满皱纹的心灵。我总在抱怨自己一无所有,总在抱怨命运对自己太不公平,抱怨自己生不逢时,抱怨生活的路当自己去走时,却是坎坎坷坷多灾多难,抱怨机遇与自己无缘,抱怨着世间缺乏真情,充满欺诈……是的,自己没有一份好的工作,没有财富地位名利,没有一位彼此深爱的姑娘,没有一个能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找个好工作的父亲。没有一个祥和温馨的家,没有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的机会,没有可以为生的一技之长,没有可以显身手的用武之地……但是,这些是否与自己有关,自己离开了这些,是否真的就只能痛苦的抱怨地活着?是否自己拥有了这些就一定能获得幸福?快乐?”“能者劳,智者忧,无为者无所求,疏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的庄子无为的思想是否给自己的心境带来一种超脱?自己是否去为此努了呢?是否真的做到了无为,做到了心灵上的超然物外呢?
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自己的清高、纯真、还有宁折不弯的出污泥而不染的性格,我还年轻,还有健全的身躯,强壮的体魄,这是比什么都宝贵的财富。好好珍惜吧。寻一片立足之地,让人们看到另外的一个自己。
1994年二月的一天,我又重新审视自己问自己,我拥有什么?“快二十八岁了,依然是孑然一身,也曾见过许多女孩,却总是不自信的看她们从自己身边溜走,我不会逗她开心,也不知怎样讨她欢心,因而总赢得不了她的芳心。自己除了一纸没用的文凭,没什么可以为生的手艺,没什么可以炫耀的资本,毕业六年了连个职称也没有,文采也不见起色。诗也很久写不出一首了。自己的诗人的梦想是什么,早已烟消云散,自己用什么来让生命辉煌呢?辉煌了又会如何呢?朦胧诗派的创始人顾城,不是也辉煌了吗?但又如何呢?他不是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后也自杀了吗?为什么搞文学的人都会走自杀这条路?屈原;叶赛宁死了;马雅可夫斯基死了;三毛死了;海子也死了;如今顾城也死了。还有谁会死于此呢?诗神竟有这样的魔力,让迷恋她的人为之献身吗?使得很多文人或是于世格格不入的人为之献身,像楚大夫屈原死了,那是对昏庸的楚王得抗议;或是忍受不了非人的屈辱如老舍、傅雷等,也都自杀了。为什么呢?有几年时间我疏远了诗,逐步走进了现实。虽然坦然地面对了生活,对什么都不去过多的计较,但是,到如今我并不快乐。我找不到生的乐趣。没有了诗,我的生活好像失去了航向,我迷途了,因而又在苍白无力的、暗淡无色的迷茫中、浑浑噩噩度过了几年,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一生吗?实非我所愿,我又该咋办?”
好在还有远方的朋友,可以倾听彼此诉说,可以相互鼓励、相互振作。有时,又觉得那友情似天边的晚霞,风一吹就会变得无影无踪,我不知该怎么去留住它。终于有一天,我失去了一个个远方的朋友,那份情谊永远的成了心中的一份美好回忆。
十年前的我,因为屋后重修了路,自己不得不翻新房子,那时自己拥有了不一样的房子和自己心爱的妻子、可爱的儿子,却没有了可以为生的票子。也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更没有一份满意的工作。有的只是欠下的二万多的账单子,和对生活的无助和无奈。为了生活,为了妻子和儿子,我艰难的生存着。那时,我有了可以相濡以沫的妻子,我却早已没有了可以相互所说的朋友。
2005年后,我成了没娘孩儿,因为单位里改制,(单位也没给我什么好处,没活时连基本的生活费也没有。)我也从此失业,成了无业游民。遇到同学问我在那上班,我说我是个无业游民时,他们还不相信,但事实却真的如此。想想这个社会真是欠我的太多,我的皇粮被一些贪官们侵吞,我的应得的利益一丝一毫也没有得到,我也有一颗平常人都有的爱心1991年的特大洪水造成多少人失去生命,那时我还在发不了工资的商店学雷锋,我拿什么奉献我的爱?
1998年又是长江、松花江等全流域特大洪水,又一次抗洪救灾时,我还今天干活,今天有饭吃,不干活就会吃不饱。我又拿什么奉献我的爱心?2008年的抗雪赈灾以及汶川地震后的抗震救灾,看看每天中央电视台播放的众志成城抗震救灾的节目,看着受难的人民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抢救人员救出,我很感动、很感慨、同时也无奈。虽然我也有心去捐助,但想想社会对我的不公平待遇,想想因为共产党的贪官毁了我的一生,想想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挣的工资一年多了还被拖欠。我又拿什么奉献我的爱心?我只信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如果毕业后也同其他同学一样,按政策分到学校或是别的单位,我或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或者是单位里的一个小职员,不再天天为生活而发愁,我也会慷慨捐出我的爱心。但这一切都不是,因为没有社会关系,因为不知道怎样去贿赂,毕业后靠了村里一个叔的关系才进了供销社一个下属门店,(谁知还是个常年效益不好、亏损严重工资都发不了的商店)站了几年柜台。之后我成了一名干了活,自己的血汗钱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到手的极不稳定的打工仔;我又拿什么来奉献我的爱心?我不怨祖国,不怨共产党和政府,我只恨那些毁了我一生的贪官污吏。我心里没有爱,只有对这些贪官们无限的恨。
社会中多的是富有爱心的人,但也有很多为富不仁的人。那些少数的先富起来的人,又有多少个是富有爱心的人呢?村里也有不少百万或千万富翁,但是也没听说有谁为灾区捐献几百几千的。我呢也只能独善其身。随后的日子里,对生活对人生也有了更多的感悟。在舍与得之间也懂得了许多。大爱无疆,只有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才会更美好才会充满爱。心中装满太多太多的恨的人,就不会有爱。就像听说的一个关于佛的故事:一天苏东坡进一寺院,他和一和尚的对话:
和尚问苏东坡:“你看着我像什么?”
苏东坡说:“我看着你像一堆臭屎。”
苏东坡又问和尚:“你看着我像什么?”
和尚说:“我看着你像一尊佛。”
苏东坡不明白的问和尚:“问什么我看着你像一堆臭屎,你看着我却像一尊佛?”
和尚说:“因为我心里装满了佛,因而一切人和事物在我眼里都是佛;你心里装满了臭屎,因而,一切人和事物在你眼里都是臭屎。”
这个故事让我感触颇深,也让我渐渐的放下了心中的积怨和仇恨,让心里多装一些爱,让我学会了用怜悯和慈爱去关注人生、关注世界、关注一切。生活不断的砺练着每个人,每个人年轻时就象有棱角的石头,不知不觉的就会伤害别人,伤害别人的时候也伤害了自己;到了中年后棱角渐渐地給磨掉,就像那乒乓球,虽然也会处处碰壁;又像是像被拔掉了所有的刺的刺猬;宁可自己受伤,但也不愿、也不再会伤害别人。
如今,我又拥有什么呢?我拥有一个温馨和睦的家,拥有父爱母爱和手足的情爱,拥有未曾谋面的远方朋友的真挚的友情,也有亲朋好友和同学的关心爱护。最主要的还是我只想拥有一份淡泊的心,像水一样,利万物而不争。什么时候都有一颗年轻而慈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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