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农村出来城市打工的人,说是初中毕业了,也不大爱说话,干活时只知道拼命干,多拿钱。一个面包就是一顿午饭,一个烧饼就是一个晚餐。身上穿的是从家里带来的龙袍,说是家乡特色,拿出来亮一亮,别人都说我很很有型。我看了一眼他们身上一件件闪闪发光的衣服,每件都要百来元,很多票票啊。为啥他们不拿去养猪,反而拿去买衣服了。要想三百来元可以买来几头小猪了。而买衣服,三百来元只能买三件衣服都不到。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衣服也不用买那么贵的,前天我在杂记铺左边的摊子里还淘到了好几件光鲜的衣服,衬衫一件黄白间的很合身,只用了两元,裤子八元,帽子三元。听人说,这些衣服是厂里不要的次品,被人拿出来卖了。次品就是差一点的东西,穿着也舒服。
一共用了十三元,真实惠。
打工需要手机,没有手机就不能和家里打电话。于是我去买了一个电话。城里人说电话不叫电话,而叫手机。但是旁边又有人说,手机不叫手机叫咯鸡鸭,可是旁边的人又说手机不叫咯鸡鸭,叫安茁。我没理会他们,手机还是要自己选。我走进了一家买手机的店通汇手机连锁,里面还挺漂亮的。一进去,经理就和我热情的打招呼,他说,来这里做什么。我说买咯鸡鸭。我看见经理脸上略为惊讶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了一把,怎么说我也是一个见过手机的人,在家乡里的时候,隔壁家的大三就拿过他的名牌手机给我看。上面有两个字,因为藏了太久所以没看清,好像是若什么的。是黑白屏的那种,还可以玩游戏,我一连玩了三天也没玩厌。好像是叠方块和坦克什么的。我就要买有叠方块和坦克的这一种手机。
在手机店里,我没把我想要的收紧说出来,我怕他们听不懂,毕竟叠方块和坦克是很高深的东西。我一直隐藏着。
我在几个大大的玻璃柜子上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问经理,“问什么这些手机都没有天线的,那样信号会不会不好。”我很担心,因为我家在农村,没有信号塔,有时看电视还要跑上山岗去拉天线。我又为自己的这一举动感到骄傲不已,能知道信号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经理瞪大眼睛看了看我,然后沉思了一会,对我说,“在左边的柜子里有内置天线的手机,也可以拔出来。”他把我带到左边的玻璃柜子前,叫服务员把一个很大手机拿出来。经理拿着全身漆黑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说,“这就是有天线的手机,”他把天线拔了出来,很长的一根天线,有半个手臂长,我折服了。他又说,“这根天线只能用来看电视,不能增强信号,不过手机本身的信号就很好,不需要天线。这是LG2x,安卓2.2系统。”
我一听,是安茁,刚才不是有人说了吗,手机叫安茁。难道安茁是最好的手机。我信了大半,还是叫猪。手机为什么要叫猪呢。难道手机和有养猪有关系。那更要买了,我就买它了,可以养猪的手机,拿回家里的猪圈里,一放,一群猪都快高长大。
我问了一下价钱,三千六百五十。我晕倒了,那是十二头猪的价钱了,怎么可能?经理没骗我吧?我满腹怀疑的看着经理,说,“你这手机的价格也太过什么了吧,别人的手机都是你五六百元的。别坑爹啊。”
我用上了前天买衣服时,一个妇女在地摊前和老板讨价还价时的话语,并且还用上了别人经常说的坑爹的话,觉得自己很有智慧。经理似乎料到我有这一招,说,“这是新版的LG安茁智能机,价格自然是贵了很多,别的商城也是这样的。要不你可以到别的地方看过再来。”
我摆摆手离开了,来到一家普通的手机修理店前,买到了一台五十元的手机,背面有诺基亚三个大字,却是彩色屏,还买了充电器和两块电池。搞定了一切,我高高兴兴地会租房里去。
一回到租房里,我马上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打开手机。一开机是一个白色的屏幕,几个蓝色英文字母我不认识。开机后,我在菜单里找了一遍,发现上网功能,三个W的图标,就是上网的。
从这天开始,我终于可以上网了,上网多么期待啊。我上了好几天网,连工作都不理会了,反正也是帮人抗箱子,太累了不去。要是家里人问起,就说还在工作,顶多,过两天再去找工作。说到做到。
过来两天,我又去找了一份工作,是在快餐店送外卖的,送一份两元钱,一天能送一二十份,也有三四十元,值了,我想。
又是高兴的一天,不幸的是,我的单车被人撞到了,快餐没了,工作也没了。我只好再去找另外一份工作。另外一份工作是生产土豆的工厂,整天洗土豆,剥豆皮,削豆丝,再送厂。
终于有了一份稳定一些的工作,做起事来我特别勤快,别人都称赞我快子手(快自首)。
后来我被厂里人送到了警察局,我不明所以,别人说了我才知道,他们都说我是一个傻子,整天就知道剥土豆皮,又不说一句话。怪模怪样的,早些送到精神病院去,免得耽误了治疗。
于是,警察们送我到了精神病院,临走时,我还拿回我的手机和充电器,以及电池,然后进了精神病院。没地方好去,只好先在这里住下了,这里的饭不用钱,真好。
还有,大家有空过来看我,我就在上海海滨医院的这个厕所里,记得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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