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高中的时候做过一篇阅读叫《云南看云》。至于谁写的,写了些什么,我已记不清了。可能是受这个标题的暗示,我也会对头顶的云多加几分留意。对于长久呆在成都的人来说,云南晴好天气的蓝天白云自然是第一印象。可手机里也没有留下其蓝天白云的影像,晴好的天气里太阳总是格外刺眼,让我没有一次慢下脚步来拍一张。只有在稍微柔和,阴雨一些的天气才会停下脚步,留个一张两张。所以相册里都是和乌云相关的印象。
云南留下了我匆匆的脚步,也留下了我顽固的青丝。理发师说:“你们四川男人的皮肤都很好哈!”往镜子里一看,身子单薄一女的,年龄好似有30好几,皮肤确实跟包青天一个色系的。我回她说,不是我们白,是你太黑。问她她说才28,孩子都7岁了,16岁就出来学技术、谋生活了。理完发我问她多少钱,她说10块。我带着惊讶的语气确定了一下:“是10块吗?”她说:“是十块,不黑吧?”我笑道:“你是包公的后人,脸黑心不黑”。猜不到的结局是她真的姓包。
遇到很多人,没事就天南地北得说一通。有费劲的时候,云南有些地方的人说话实在掏空了耳朵也听不懂。更有尴尬的时候,老是把人家的年龄说大10岁,不是眼力劲儿不好,是他们确实很显老。就像工地上一小伙,听说我22了,吓了他一跳,他以为我就十七八岁,他说他才20岁。这也就怪我妈,遗传个小个子不说,小时候还不给水喝,权当浓缩就是精华吧!跟这些陌生的人东拉西扯,家常里短的,倒也自得一份闲乐。
印象深刻的就是最近接触的很多人入社会都很早。前几天工地来了两个16岁的小伙,稚气未脱,还是一副初中生打扮,问他他说初中刚读完,我以为是趁暑假来赚点钱,结果却是不上学了,爸妈也同意。心里难免还是有点小感叹,农村孩子这么早就放弃学习,他们的未来何在呢?但有时候又不那么确定,不确定是我被这种学制洗了脑,还是他们真的太过于自暴自弃。这也就应了老妈那句话“你看人家都挣钱多少年了。”
工地上的活确实挺累人的,第一天下来七点就躺床上没再起来。好处也有,根本不用担心睡不着或者失眠什么的。每天按时起床、吃饭、睡觉,累是累了点,也总比考试月混乱的黑白颠倒来的好些。
忙里偷闲,苦中作乐。我也会抽个一天半日歇一歇。在屋里呆个半晌,再出门闲游个小半天。一日闲走到了五华园博园,貌似公园的一个地方。没有什么太大逛头,但很清净、闲适,让人觉得心平气和、思绪清澈。尤其是那一阵阵扑鼻的桂花香,香而不腻,给人澄澈幽远之感。随处找一把长椅,依着一小颗桂花树,坐下听听自己喜欢的歌,小声吟唱几句,望一望逐渐昏暗的天,闭上眼冥想片刻,心里也会有难得的宁静,似乎是伪装了一份古人的情怀。
初来这博园的时候,莫名有一种被过往牵扯的感觉。记忆会在某一瞬间清澈见底,细数来,这所谓的“过往”竟已在十年之前。那是在江苏上小学的时候,教室外有一颗不小的桂花树,正直花开飘香的时日。课文里也恰逢一句“桂花飘香十里”,迎着教室外飘来的香气,再应景不过。还记得那个班主任叫潘涛,他叫我们帮他将桂花摘下来,说是泡茶用的。大会儿忙了半天,原来桂花这么不占空间,只得一小袋,结果还被班上一同学送给了年轻漂亮的Miss Yin。班主任还因此摆出一副极其难看的臭脸。
昆明的气温不像人的性情那样多变,不冷不热,二十多度,省去了我每天洗衣服的麻烦。吃完晚饭,带着小家伙来到昨日的这个地方。就算是在盛夏的傍晚,空气里也透着几分柔和,让你愿意融进这夜色去觅得一丝宁静。他随着小石板路就是一通乱跑,嬉笑、尖叫,打破了昨日来此的那份安宁,倒也为这柔美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灵动。
看着他逐渐跑远的身影,我也只能随一声“小孩真好,没有烦恼”。有时候想想也怪,你说在成长路上,到底是我们在找烦恼还是烦恼在找我们。或许,这又只是个误导性的命题,自寻烦恼不用说,但谁又敢说生活本来不存在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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