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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相遇

周六一早,林晓依就起床了。她从“窗口”有些小心翼翼的爬出来。因为她怕惊动崔凡。这个点,她应该还在睡觉,虽然仅半个楼梯之隔,但是地下太空旷,一点声音都会被回响。而且,这半个楼梯之间,是没有任何东西阻挡的。她曾经在晚上听到崔凡房间里的响声。

出地下室时,何艳的房门紧闭,这丫头还在睡觉。林晓依也不想惊动她,就直接轻手轻脚的出去,到公司去洗把脸。

办公室和住宿仅是在不同楼而已,走路五分钟不到。

林晓依到公司后,发现玻璃大门是开着的。谁会来这么早呢?

她还没来得及看仔细,李总就从里面出来了。

林晓依笑着用甜甜的声音给他打了个招呼。

“小林呀,早上好,来这么早。”李总同样微笑着回她。

“今天醒的早,睡不着就来公司了,看李姨在不在,给她帮帮忙。”

“没来呢,她不会来这么早的吧。”

看得出,李总也是刚洗簌毕。前额头发稍还有点湿。林晓依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直接钻进了办公室。

这一大清早的,本来平时见他就有点紧张,现在,林晓依觉得,连空气里都充满尴尬。因为她“逃亡”了。

不过,她还是又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又到走廊看到李总在看花。那些枝叶上,有的缀满了晶莹的露珠。李总竟然孩童般去逗弄。

林晓依看到这景象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可爱了。于是,她壮起胆跟李总搭话:“李总,您也喜欢养花么?”

“不能说特别喜欢,但是算得上喜欢吧。”他呵呵一笑。“对了,小林,我教给你一个给花喷水的好办法,当然,不能浇开的花,这些冬青啊,宝石啊,凡是叶子大的,都可以用。”

“哦,好呀,怎么做?”

“今晚不是要聚餐,如果有剩下的啤酒,你就留好,把它放喷水壶里,不要放水,直接往叶子上喷,过后,你再看看有什么效果。”

“嗯,好的,我记住了。”林晓依在一边站着,看李总用手不停的拨弄着那些花儿。

“李总,那个,昨天的时候,我去您办公室搞了下卫生,”林晓依有点欲言又止。

闻此言的李总,不禁停下动作,看着她问:“谢谢,我看出来了,你好像还有问题?”

林晓依说:“我在您办公桌上看到一个相框,那个男孩子是?”

“哦,”李总好像被这个话题整的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他很快恢复状态。“你看到的那个男孩子呀,他目前在国外上学呢。”

“这样啊,看着就很优秀。”林晓依有点羡慕的说。

“怎么?羡慕他呀?这孩子从小很聪明也很有自制力,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李总像说起让自己引以为豪的孩子一样,欢喜洋溢了满脸。这让林晓依认为,难道真是他儿子吗?可她怎么也张不开嘴问。

“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干儿子。”李总晓得她心事似的,给她解了惑。

“是吗?那个,我以为……。”

“你以为是我儿子呢。哈哈。”李总不由得笑出了声。“我家孩子还小呢。”

听到这句话,林晓依的心莫名惆怅了一下。

“他暑假会回国,之前还来过这里,我朋友带着他路过,正好被何艳看到了。”林晓依没想到李总会多说两句。她有些愕然的不禁把头转向一边。

“对了,上次,吃饭时,你从孙总那里回来后有些不开心。”李总似乎并没有很专心的关注某个问题,他只是随口而已。因为,他已经走进绿植里面去了。

“没什么,孙总让我给他打扫卫生间。这事……。”林晓依突然觉得,这活应该是搞清洁的做的呀。

“就因为这个?”李总惊奇的看着她问。

“不是,”林晓依摇摇头。“现在才什么季节呀,孙总竟然连上衣都不穿。”

林晓依说着说着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想起那会被孙总白哗哗的身体晃了眼就觉得恶心。

李总不以为然的笑着说:“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别的事,能不在意的就别去想它了。”

“可是……。”林晓依有点不明白,但她看李总已经出现一种漠然的态度,就识趣的离开了。刚转过身,就听到厨房门打开时发出的吱呀声。林晓依赶紧跑了过去。

“李姨早。”林晓依问候道。

“小林哪,来这么早,今天白天如果工作不忙,就再帮李姨一把。”李姨进门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收拾,先做早餐。

“李总在外面走廊,刚才跟他说了几句。”林晓依说。

“是吧?他今早才到,也没再回家休息。我赶紧煮点粥,一会就好。”

林晓依见帮不上什么忙,就转身回办公室。她的对门就是李总的办公室。她转头的瞬间,又看到那个男孩子的照片。

她决定今天见到何艳时,问问这个男孩子的事情,说不定她晓得一二呢。

为什么林晓依这么在意这个男孩子?其实很简单。像她的初恋。她第一眼看到时,吓了一跳,以为看错人了。她跟那个男孩子分开有六七年了。初二的时候,他不辞而别,至此再无消息。林晓依是个倔强的人,这丝遗憾,像根缠绵的丝线,一直隐隐约约缠着她不放。尽管,其间,她谈恋爱,又失恋。始终未果。

但是,他是她心头永远也走不出的遗憾。这丝遗憾令她一想起就涌起不甘。

她跟他从小学就在一起读书。林晓依跟着妈妈上学,妈妈是位教师,她调到哪里,林晓依就跟到哪里。

那时候老家村头的大土路,往南去是自己的学校,林晓依一直这么认为,因为,村里所有的孩子都去那里读书。

往北去的就两三个,一个她,另外就是走妈妈后门读书的孩子。妈妈也想让她有个伴,所以,有人要求跟着她去上学,家里人放心,妈妈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就是在北边的那座小学,林晓依跟文青相识了。他一直瘦瘦的,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总喜欢在林晓依面前晃。晃来晃去,林晓依就开始注意他了。很奇怪的是,两个人从来没有说过话,眼神不停的碰撞,但是,林晓依感觉不出那些眼神有什么东西。而经常跟她在一起的美少女同学却不一样,思想成熟早,由于长的漂亮,整天有校内校外的男孩子找。

说真的,那时候林晓依连懵懂都沾不上边。她压根就没有情感这回事。这是一个在感情上迟钝的女孩。她跟美女同学处的很好,五年级的时候,美女同学已经在男生的青睐下游弋的游刃有余了。林晓依瞎子似的,就是看不到“爱情”到底是个啥玩意。当然,那个年纪不能说是“爱情”,甚至连“好感”都称不上,但是,现在看来,那又是什么?也许,不仅仅是性别的区别,而是两性有别之上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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