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怎么就不能放过自己呢”?
玲站在客厅的餐桌一边,对面的沙发上。躺着的是一个男人。
连续的熬夜早已经让他疲惫不堪。玲看着他,她明白他昨晚又是熬到凌晨三点多。
“小林,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我认识一个医生……”
“不用,迟些就顾不上你的约会了。你快些走吧,我再睡会”
他躺在沙发上,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玲看着背对着的他,眼睛微微泛红。她知道,无论怎么说,对他都没有用。现在无论怎样,即使另一个她能回到他身边,那也没什么用了。
“呐,早餐给你放这里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真是老套的说辞”
“哼,饿死你算了”
玲走到门口,回过身来。他已经穿着一件白体恤坐了起来,打开包装后,突然侧头看着她。
“呐,虽然挺无耻的。还是想问问你,你放过自己了吗”?
他开口问道。
“大概。我大概要去别的地方。最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不要太责怪自己,逃避也是一种解决方法。在这一方面,我们都是‘政治犯’”
玲关上门走了。
宋林慢慢地塞着油条,看着电视上晃动的人影。
他突然如恍然大悟,忙掏出手机来,打上“政治犯”三个字,点击搜索。向下划了许久,才找到一种说法。
政治犯没有死刑,只有无期。而政治犯(政治方面)是没有对错的。
宋林关掉手机,细嚼慢咽,渐渐吃掉了所有的东西。拿起遥控,关掉电视。
走进卧室,床上满满的都是衣物。地板上躺着打开的行李箱,正在准备着吞噬两室一厅的孤独。
傍晚。
第三次了,他把烟拿下来,又叼上。
吸烟有害健康,他在犹豫要不要抽。阳台风很大,试了几次,他笑了。或许,风是不想让他抽这一根吧。
他转身走回客厅,又走了回来。回来的时候,烟已经在手里燃掉一小截。
人总该有点叛逆心理。
手机闹铃响起来,宋林看向远方的太阳。冬季,四点的黄昏。
拽起客厅里的行李,走过长长的路。
冬季,五点半的垂暮。
红色沥青行人道,并排着方格砖小路。公路下的公园,种着一些树。杂七杂八,树叶哗哗作响,有风。
我搭的车在公路,由南向北疾驰。东边的楼间,太阳从地平线下,投上橘红血红的光。
路西面是红色的沥青路,有风,只吹得树叶来回摆动。
他站在那里,车子驶过时,视线才从手机屏幕脱离,来回转头南北行驶的汽车。
行李箱站在红色的路上,行李箱上面放着一个土黄色背包。而昏黄的路灯光,在垂暮的下午,弥漫在车窗外。
车窗外的人是宋林,他是我的朋友。
有人在等着他。那是我的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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