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讲台已是二十四个年头了,每每到了今天这个日子,我都还是会对自己说一声:“节日快乐!”
人生的路于年少之初很长,所谓漫漫人生路。于今却叹其短暂,弹指之间,只留下蹉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毕业前夕的我们邀约前往上栗魏同学家玩,全市四区数上栗最为偏远,记得坐长途汽车要2个来小时,虽然有“小南京”的美誉,心里却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分配到这里来,因为实在离家太远了点。次日回学校,翻山越岭,颠簸跌荡后,一个好几公里的长下坡,驶过了佛子岭,翻滚的胃才渐平伏,靠着车的右窗口,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meisi有下车的”。“meisi”?好动听的名字!只见车门开出,一条砂石小道丁字相交柏油大路,蜿蜒上坡,小路尽头,一片静白晃亮我的双眼,白院灰瓦,高高院墙掩映的,是翠绿色的一排大树,摇曳处,绿枝争相墙外,帘动树后,隐隐约约是飞檐碧瓦马头墙,静美地坐卧在半山腰,遗失在车门关闭处。
人生就是如此,你越是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我就分配到了上栗,幸运的是,最后我们四个分到了上栗离市区较近的福田学校。四人中的漆是本地人,兴致勃勃地带我们三个外区同学前往学校踩点。从小镇出发,沿319线步行十几分钟,拐过一座小山包,漆指着左边山腰的白色古院落:“这就是了。”目及处,几个月前的初见宛如昨天,那日帘动忽见,今日相逢如露,我迫不及待地走近了她。
上坡小路,雨水沿车辙冲刷出两道沟槽,沿路两旁,脚印踩出坚实的“求知道”,印记过千千万万的重逢,擦肩着来来往往的相遇,小路尽处是平整泥沙操场,粉白院墙过3米,威不可言,两扇高大的木门上写着“福田学校”,与“meisi”相距甚远,敞开的校门里,能窥见历史的厚重与庄严,青砖灰瓦,画栋飞梁,俨然就是一座古书院,门口依稀可见有移走的石像坐痕,书堂正厅,青石铺地,一种敬畏感油然而生,青石板,灰砖墙,雕梁柱,飞壁檐,琉璃瓦,回荡起朗朗书声,我就这样走进了美好,误入了久远。
我们围着学校逛了一圈,回头再看,她依然是这样,静静地横卧在山间。据说,因为我们“鬼鬼祟祟”地逛到学校,是夜,警戒级别骤然提升了,后来成为了笑谈。就这样,我们几个,恰年少风华,三尺讲台,方寸之间,一腔热血,尽舞青春。我们有过憧憬,有过奋进,有过茫然,有过泪水,有过收获,有过喜悦,直到我们前前后后离开,只知道附近的人叫我们学校“meisi学堂”,始终不知道meisi怎么写?怎么来由?或许因为她静美地坐落于山林掩映之中,或是她原来就是一所私塾,创始人因她美而冠以“美”,那“si”又是什么“si”?
因为离开,所以美好。因为失去,所以牵挂。告别福田已经近30年,“meisi”学校总是萦绕在我脑海里,静美在我的记忆中,前不久与后来三中的同事相聚,她正好是福田人,特意问她“meisi学校”怎么写?刘校长说,应该是“美斯”吧!有美如斯,淡妆如斯,静美如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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