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我出生在一个叫双庙村的小村庄。俗语中,它又叫拐庙。那里不甚贫瘠,人民淳朴厚道,邻里之间都很和睦。村里有块石碑,记载着我们的祖辈在明朝洪武年间从山西洪洞大槐树迁过来的历史,现在已不知所终,大概也已淹没在了现代文明的浪潮中吧。从此,这里便记录着我儿时的轨迹,成了我人生的起点,也是我梦中萦回的归宿地。
就像小牛终于长大,我也一点点地,开始用自己的脚步去丈量脚下的黄土地。尤其学会了自行车,年轻的心便不安分,总想着出去看世界。经常和小伙伴儿骑着车子乱窜。去的最多的是单拐村的一块革命旧址。彼时,我只知道邓小平曾经在那里住过。还有一座规模不大的纪念馆。最近几年回去,却发现那里已经完全大变样。特别是在2015年单拐村的“冀鲁豫边区革命根据地旧址纪念馆”入选了第二批100处国家级抗战纪念设施、遗址名录。2017年1月,单拐革命旧址又被列入《全国红色旅游经典景区名录》。于是,纪念馆被翻盖一新,规模也增大了两倍不止,红色革命故事也有专人收集整理并进行大力宣传。俨然已成为一处繁华的旅游景区:两边整齐划一的房子,一条红砖包裹着的商业街。热闹红火,却又仿佛有点儿不伦不类。
考上了清丰一中,我不得不到县里去读书,自然也就渐渐和那片乡村开始生疏了。县城不大,却很有故事。“欲溯清丰县之由来,必及张清丰之名”。是的,清丰县即是以张清丰的名字来命名的。张清丰者,可谓孝者矣。为了传承孝道,县城里有座他的雕像。不过位置不太好,处在一条主干道的路边上,整天吃土,也不甚醒目。雕像下面撰写着他的一些故事:一是每天打出的第一个烧饼给父母吃,几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传说当时一些达官贵族,出高价、设圈套,购买头炉烧饼,都未能得逞。二是浚县大伾山庙会,张清丰为母亲免灾、祝寿、天天占头炉香。当时来大伾山降香的人很多,都想占头炉香,甚至一夜不睡觉,排队在庙门口,但等到庙门开后,头炉香仍是张清丰的。据说是他的孝行感动了山神,是神仙替他烧的。也因于此,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到一个城市,都要搜寻有关这座城市的历史,毕竟,城市是一段历史最好的记录者和传承者。
上了大学以后,年轻的脚步越走越远:东北,陕西,江西……。我仿佛就成了那片村庄的一名过客。每次都是稍作停留,又要离去,来去匆匆,任岁月剥蚀那些熟悉的角落,慢慢陌生。直到此刻,我也是在异地他乡看到这个文题,让思想的触角不断咀嚼往日的时光,汲取营养。
然而,我总相信,一如那奥德修斯摆脱神女卡吕普索的七年挽留,不贪恋魔女基尔克温软的床榻,历尽各种艰辛,危难也要回到故土伊塔卡,我也终将会回到那片村庄,生我养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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