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过去一段时间。现在一想起来心里就纠结那么一阵,脸红那么一阵。可我还是决计把它写出来晒到网上,一边呢,对别人提个醒:凡事不可粗心,粗心则有错;一边也对自己以儆效尤一下:曝光之处,安敢有二?
那是和平常没有多大差别的一个下午下班后,喝口水稍事休息后,唤了我的贴身保镖“黑脸”,在西倾的太阳照射下,上山去遛跶。
走房后,上山坡,转山顶,踅回来,走过境路一段,就是下坡的路了,撑死了三二百米的路就返回家了。其实走过境路时家就在左边眼皮子底下,鸟瞰中谁在院里走动都一目了然。
这时已经衔山的太阳像喝醉酒一般,红得胭脂颜色玛瑙魂,将西边天际染得火红火红。小风溜溜扫过,路边的树木、山坡的荒草、田地庄稼都哗啦啦摇摆,也将夏日的燥热带到了爪哇国。沐浴凉风爽心透骨心生惬意,哼唱小曲迈着方步飘飘欲仙哪。可朝下走上那条少说也走了三五十回淹没在荒草中的小路时,却猛然发现出了错:走着走着脚下突然没有了路,眼前是一垛地块不大却层层叠上来的梯田,每块地里都长满了一人高的玉米,均别无二致地间作了芸豆,扯秧拉条勾肩搭背的密不通风。我当即傻愣在那里:怎么走了好几十上百回的路说没就没了呢?真是让人有些搞不懂了,莫非惹下了哪路神仙被“缩地大挪移”的仙法给耍了?好半天终于转过弯儿来:原来是鬼迷心窍,走错了回家的路!怪不得刚才“黑脸”朝旁那条小沟跑下去,我却死乞百赖地把它吆喝了回来。
这回糗大了,咱这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竟然走错了回家的路,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把别人的大牙笑掉才怪!不过习惯了逻辑思维的大脑没有过多自我谴责,而是立刻着手考虑两个问题:第一,走得烂熟的路,怎么就走错了呢?错,总该有个原因吧?第二,我该怎么办?继续错下去?还是原路踅回,走正儿八经的路回去?
其实,这并不是很复杂的难题,稍动动脑筋就明白了第一个问题:正因为路太熟了,便心不在焉神,只管醉心于夕阳晚霞,受用那快意凉风,以致把一道微型山脊两侧的两条小路给混淆了。人一旦驰神旁骛,心游太虚,别说走错路,就是眼前有一座荆州城也白白拱手送人了,想那关羽当年,和我犯得错误一模一样,所以才大意失荆州,不但丢了自己性命,还坏了蜀国战略大计!至于第二个问题,沉吟良倾,权衡利弊,还是做出了了原路返回,走正确的路回家的决定。“世间本无路,人走得多了就成了路”,是大师名言,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同样也是至理名言。我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硬去人家地里踩出一条路来供后人行走,而是如何按经济、便捷、安全的原则返回家去。如果将错就错继续走眼前的路,就必须钻七八块稠密庄稼地、跳七八道石头的土的岸堰坎,其间,除了会扯断人家的豆秧糟害人家庄稼之外,还会有被毛刺的玉米叶、豆秧拉破身体暴露部位,并且极有可能会因跳堰坎崴了脚、蹚带石头砸了背等等可能,其结果当然是欲速则不达;而返回去走原来的路,轻车熟路顺利回家则毫无悬念!
我毅然决然选择了回头,行至发生错误时的起点地方。我站在那里,又笑了自己一通,仔细看了两个路口差别,记死了特征,然后又踏上了那条下行的熟悉的小路。“黑脸”扭打扭打在前边开道(小家伙永远不愿在我的后边),走不多远便翘起一条后腿洒下那么三五滴,好像肚里有永远也用不完的液体。就凭这,它会牢牢记死走过的路,可在没有主人相伴的情况下正确无疑地按原路返回。今天误入歧途的时候,它曾经选择了正确的路线,而我却用我的错误纠正了它的正确,自以为是的人哪!
好在,人是理性的,懂得纠正自己的过错回归正确,向真理靠拢,也才成为区别于任何动物的万物之灵。
以后再出来遛跶,还要“黑脸”来纠正我的错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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