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雨,今早起床,只觉凉意蔓延全身。似乎,酷暑已被这微雨涡卷消融。望着满地的落叶,惊觉已是深秋!
突然很是想念故乡,想念故乡的秋天!
【一】
“石堂口”,一个离家较远的山脚下。四周群山围绕,灌木郁郁葱葱,河水潺潺,虫鸣鸟叫。好比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园。也是我们村落水田的聚集地。
那里高低也修建了两座房屋,泥墙土瓦!低小的那座是我妈的干妈家。在群山的围绕下,它显得格外的孤立萧条。对它唯一的回忆便是,外婆偶尔会在傍晚时分给正在附近农做的老爸送去一壶酒,外加一份温暖的问候!
另外一座则是个大院子,在山脚中央伫立。里面曾就住过一二十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日子过得很是悠然自得。
至于它修建的时间,以及历史我不得而知,也未曾打听!只因年纪幼小,时间久矣!或许是逃荒避难,亦或是戒心清虚!
后来,院子里的人,前前后后都搬走了!站在院内,看着人去楼空的败落景象,只觉背脊一阵凉飕!那些记忆里的欢声笑语,在那一刻,显得格外的飘忽空灵!
再后来,因水库的修建,废墟的院落一并被河水掩埋,销声匿迹!甚至,连回忆都显得模糊不清!
【二】
那年春天,老爸在石堂口附近的山腰上领了一片田。那时老爸身体健康硬朗,精力充沛。他把那片田管理的井然有序,稻穗饱满沉甸。
临近秋收前的一个夜晚,我和老爸老妈在那片水田的路边,简易搭建的毛草屋里守夜!为的是,吓唬前来践踏田里稻谷的林里野猪!
黑夜袭来,微风拂面,稻穗清香阵阵扑鼻。胆大的老妈负责在田的边缘来回巡逻,嘴里不忘哼着小调。而胆小的老爸则拿出了两把自制好了的鱼竿『竹竿、线、铁钩、微粒铝』,腰里别上半灌用来做鱼饵的蚯蚓!他乐呵着邀我一同前去垂钓。
我们乘着月色朦胧往河边走!我想月亮的好处,大抵就是它能照亮夜的眼睛。我们毫不费力的来到岸边,老爸修理了块空地要我坐下,并将鱼竿上的细绳拉好,鱼钩上了蚯蚓,要我抛向水的前方!还不忘细声叮嘱,要我静坐默守!我屏住呼吸,抑制雀跃的心跳,仿佛世界在此刻停止。静的只听得到蚊子在身上肆无忌惮的吸血声!
突然,水里的鱼钩被一物体绊住,我猛地一提起手中的鱼竿,惊喜的发现鱼钩上有条赤裸裸的“黄甲”“黄甲本地翻译,实名不知!其身短小,光滑无鳞片,背部沉黑色,鱼肚浅黄,有尖刺的两翼,此鱼在别处不多见,仿佛它只为此山水而生”,尔后更是惊喜连连。临走前,老爸掂量掂量桶里的战利品,咧着嘴拍了拍我的背,我开心的手舞足蹈。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回到毛草屋前,看到老妈已在自制的灶头『三块石头,一个锅』生火烧水,仿佛早已知晓我们能满载而归。
一生钟爱酒的老爸,把收获到的黄甲剥肚清肠,尔后放在铁杯里,倒入红酒再置锅里慢慢炖,说这样最是滋补。我似懂非懂的挠挠脑后根,总觉得大人的说法甚是特别。
待到炖熟入味,老爸老妈便双双往我碗里夹肉,要我多吃一点。我尝了一口便吐出,除了红酒的怪味,啥也没尝出!他们却是吃的津津有味。我放下手中的碗筷,怔怔的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和睦友好!心想,如果时间可以定格,那该多好?
【三】
在城市生活久了,难免有些失了重心,遗失方向。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心,异常的生冷,落寞。
喧嚣的大街,怎可逃脱夜的凉?
秋,因回忆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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