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愚耕跟妹妹作过简短地告别之后,立即就提着包裹,从鹏城花园那里搭车到东门,然后又从东门搭车到蛇口站。
愚耕原还毫不怀疑地认为,蛇口站肯定有直接去海南岛的轮船,认为从深圳去海南岛只有坐轮船最方便,愚耕尽情想着从深圳坐轮船去海南岛会是怎样的滋味,就好像比坐飞机还要吸引人,愚耕几乎还没有想像过,要从深圳坐客车去海南岛,愚耕以为海南岛是个岛屿,客车怎么去得了。
愚耕事先没作任何打探,要怎么去海南岛,一点都没有担心要怎么去海南岛,粗心大意,愚耕好像习惯了想一步走一步,好歹到了蛇口站再说,愚耕还一点都不去想,万一蛇口站没有去海南岛的轮船该怎么办。
2、结果愚耕到蛇口站下车后,却发现并没有去海南岛的轮船,倒是有好几趟去珠海的轮船,愚耕简直难以置信,难过极了,真正出师不利,晦气得很,又该如何是好,诚惶诚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愚耕在蛇口站徘徊了一阵后,突然又在一念之下,觉得应该马上到宝安站去碰碰运气,六十算为胜算,愚耕只要觉得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就敢于行动起来,只有赶快另又采取行动,才不至于消失勇气与信心,愚耕不能容忍他在去海南岛的问题上开小差,愚耕再也不会像此前认为蛇口站,一定有去海南岛的轮船,那样认为,宝安站一定有去海南岛的轮船或客车,愚耕再也不认为去海南岛只有轮船去得了,客车就去不了,愚耕很不情愿去怀疑,宝安站很可能没有去海南岛的轮船或客车。
3、接下来,愚耕果真着了魔似地义无反顾地又从蛇口站直接搭车去宝安站。
结果,愚耕在宝安站下车后,还是没有发现去海南岛的轮船或客车,痛心不已民,完全不能再用失望来形容,愚耕还是忍不住猴急地巴在某售票窗前,明知故问,神经兮兮地向里面的售票员询问打探,却无济于事,真正是天意弄人,竟会如此不顺利,难道这又是在考验他的决心和意志。
无论如何,愚耕不会就此打退堂鼓,愚耕已尼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欲要狗急跳墙,病急乱投医,不信就去不了海南岛。
愚耕在宝安站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急不可奈,愚耕甚至认真想到,可以不可以从宝安站搭车到广州车,想必到广州后肯定会找到去海南岛的轮船或客车,但转而想到,那样就倒腾太大了,实在倒腾不起。
4、后来,愚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马上到罗湖站去碰运气,愚耕心中顶多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愚耕抑制不住地怀疑罗湖站也不太可能有去海南岛的轮船或客车,但愚耕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愚耕控制不住地要一个站、一个站地找过去,决不允许他在这种节骨眼上开小差,要横冲直突,迎难而上。
5、接下来,愚耕果真又急急忙忙,懵懵懂懂地从宝安站搭车到南投海关,然后又从南投海关搭车到罗湖站。
结果愚耕到罗湖站看了看后,心都冰凉了,欲哭无泪,怪他明明怀疑罗湖站不太可能有去海南岛的轮船或客车,却偏偏还按照一种惯性一样找来,瞎折腾一场,遭到严重的打击与撞伤。
愚耕甚至还不能接受眼前看到的现实,胡乱向人打探,东游西窜,暗自叫苦不迭,天可怜见的,后来有人告诉愚耕福田站好像应该有去海南岛的客车,除此外愚耕再也没有获得更为准确的指点。
6、愚耕又面临一种严峻的考验,到底要不要马上去福田站碰运气,愚耕强烈地感觉到,福田站还是不太可能有去海南岛的客车,比他已经找过的三个站更加没有把握,而且时候已经不早了,他这就马上去找福田站的话,就算福田站真的有去海南岛的客车,也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去海南岛,今天无论如何,他别妄想去得成海南岛,
7、愚耕完全不知道今天这出戏该怎么收场,更不去想明天的事,愚耕感到他已经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去海南岛成了支撑他的一种信念,实际却并不怎么可行。
结果匪夷所思的是,愚耕在罗湖站磨磨蹭蹭了一阵子后,还是毅然决然地从罗湖站搭车到福田站去,愚耕完全是在听天由命,愚耕不能容忍他让今天这出戏就这么收场,愚耕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来忍受这种下场,愚耕欲要让上天来决定,今天这出戏最终怎么收场,无论他今天这出戏最终是怎么收场的,都已史无前例,后无来者,也只有在他身上才会发生这出戏,真真不可思议。
7、一路上,愚耕迷迷糊糊的,搭车竟搭过了头,过了福田站都不知道,只好往返搭了一趟车,最终好不容易才在福田站前面下了车,天也已经黑下来了。
愚耕在福田站前面下车后,感到十分疲软、愁闷,怀疑他找到福田站来干什么,愚耕都有些瞧不起自己,揪心不已,但又不得不强打起几分精神来,艰难地挨进福田站里面去。
结果,愚耕向人一打探,又得知这福田站同样没有去海南岛的客车,愚耕这才恍恍惚惚地觉得,他实在是个神经病,冒失鬼,丢人现眼,他明明怀疑福田站不太可能有去海南岛的客车,他还偏偏找来,更何况天都已经黑下来了,他竟还有脸面向人打探这里有没有去海南岛的客车,不遭人异眼相看才怪呢,真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就好像是一个想要匆匆逃往海南岛的通缉犯,竟接连找了四个站,闻所未闻,后来愚耕为了要挽回一点面子,竟又想从福田搭车到广州去,可一问票价高达六十元,又让愚耕犹豫不决。
最后,愚耕还是毅然决然地想要这就从福田站搭车到广州去,好像觉得实在是没有脸面还呆在深圳,愚耕也没有打算放弃去海南岛,还是想要到了广州后,再转去海南岛,他如果不能趁这口气去成海南岛的话,那他今天上演的这出戏,实在是丢死人了,怎能甘心。
结果却有人告诉愚耕从福田站开往广州的最晚一趟客车刚刚发出去了,并责怪愚耕不该一会想去广州,一会又不想去广州,婆婆妈妈地拖到最后,竟又突然决定去广州,真是没有碰到过像愚耕这样的旅客。
事已屋子此,愚耕就象是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打不起精神来,情绪低落到极限,就连喉咙口里也象卡了鱼刺一样,恨不能大哭一场,无助极了,惨不可言,天可怜见的,叫他今天这出戏如果收场,如果能让他这就去得成海南岛,就是存心去找死,也要好受些。
8、愚耕不知所措一筹莫展地磨磨蹭蹭了一小阵后,最终还是情不自禁地就近给妹妹打了传呼,愚耕很不情愿承认人其实是要让今天这出戏就这么收场,愚耕也不很情愿承认他应该知道跟妹妹打过传呼后,会有怎样一种收场,愚耕情愿认为他跟妹妹打传呼只是在听天由命,还是让上天来决定他今天这出戏该怎么收场。
妹妹立即就回了电话,妹妹在电话中一听说愚耕还在深圳,立即就尖叫起来了,担心愚耕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又一听说愚耕只是因为没有找着到有去海南岛的客车的站点,也就平静下来了,没多大关系,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而认认真真地告诉愚耕,她和她的男朋友正在舅舅们那里,并不由分说地催促愚耕,这就回到舅舅们那里去,再不用说什么去海南岛啦,好不让人担心。
9、愚耕跟妹妹通过电话后,如释重负,起死回生,终于可以长长地吐一口气,解救于危难当中,愚耕并不认为他还可以不去舅舅们那里,正中下怀,愚耕无法想像除此外他还如何能让今天这出戏收场,愚耕认为今天这出戏的收场,还是由上天来决定的,这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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