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医生告知患了三级糖尿病和一级高血压并附带左肺叶纤维化后,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下完喽!得终生与这些病魔斗争了。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正是要好好赚钱的时候,身体确不争气,啥病都找上我,因为我的免疫功能太差,整个身体像个不设防的城市,任何细菌、病毒都可以长驱直入,不像诸位,体内有正规军防守,我这只有几个民兵。
很多朋友见面,都关心地问我:“你还好吧?”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说很好,不真实;我说不好,又欠礼貌,只好回答:除了身体,哪儿都好。这也不是假话,有些人,身体一跨,情绪、心境、信心、理想、追求、热情。。。。一股脑都跟着垮下去了,人整个状态便垮了,而我,尽管身体垮了,但整个精神状态没垮。依旧喜欢我喜欢的事情。我常自嘲:我是软件发硬。硬件发软。胰腺是软件,我这儿发硬;心脑血管是硬件,我这儿发软。但我又说,软也好,硬也好,生活永远美好,人只要活着,就该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就要乐观的活着。有人说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都看得穿。很淡、很透,所以能以平常心对待一切,包括重病和死亡。其实,所谓看穿、看透、也有很大的区别,佛门叫四大皆空,把理想寄托于极乐世界;还有一种人,玩世不恭,游戏人生,认为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对许多事情取无所谓的态度。我追求的是淡泊名利,无私无畏,以豁朗、达观的人生态度对待一切。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困难挫折是人生必经之路。“万事如意”只是一句吉祥话,人世间是永远不可能万事如意的,关键倒是我们怎么对待诸多的不如意。
前半生的坎坷生涯造就了我豁达的人生观。不能工作了,就在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幸好,我对文字比较青睐,喜欢读书写字,但不管写什么,用什么体裁,我都随着心而写,尽管不是什么高雅的文学作品,但我喜欢用文字记录下每一天的感悟。我平时喜欢听相声,听音乐,看一些推理性的文章、小说、以及法制类的案例分析文字。有段相声,批评某些人语言不美,话必称“他妈的”“你他妈的、我他妈的、他他妈的、都他妈的。。。”一口气罗列了十几个他妈的。之后有听众评论:“这段‘他妈的’真他妈的过瘾。”笑的确有娱乐功能,它还有讽刺与幽默的功能。有一回去市科委替父亲拿资料,听一位处长打电话:“喂,老张吗?我老李呀,关于我儿子分房子的问题还靠老兄多关照。至于你姑娘的工作安排,我心里有数。本来,今天下午我要亲自给你姑娘联系的,不巧有任务,局里要我明天给机关的同志上党课,讲讲端正党风的问题,我得准备一下。明天上午,我先给机关的同志上党课,讲党风,下午就去跑你姑娘的事。。。。”我听的暗暗发笑。为什么呢?不协调。丑的东西偏以美得面貌出现,美与丑尖锐地对立起来。他要走后门,又要讲党风,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言行不一,可鄙又可笑。不协调就是我们常说的矛盾,生活中充满矛盾:内容与形式,动机与效果,真与假,美与丑,爱与恨,正确与谬误。。。。如果用喜剧的手法描述和揭露这种矛盾时,笑声也就迸发了。这些矛盾既存于反面人物身上,也存于正面人物身上。所以,好人里面有坏人;坏人里面也有好人。就看我们怎么来定义这个好与坏了。
以幽默的态度对待人生,便可以变得洒脱一些,豁达一些,开朗乐观一些,对名利,对仇怨,甚至对生死,均要看得散淡一些,透彻一些。我疾病缠身,心脏肝脏肾脏犹如军队的司、政、后,是最要害的三大部门。而我,三个部门有两个已经政变被夺权,剩下的一个也欠巩固。一般情况下,不病死也愁死了,是幽默帮了我一把,使我在重病之下依然能笑得出来,不但自己笑,还要通过文字把笑带给诸位。我在医院期间,与病友们对疾病、对死亡常进行调侃,跟病友们议论“那边那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物价是否稳定?住房是否紧张?有没有不正之风?能不能开后门?公共汽车是不是很挤?我说,公共汽车挤点不要紧,有人让座的,雷锋同志在那边嘛。有人说我,你才四十多一点,现在过去太年轻点儿。我说,那边也要新人呀,干部也要年轻化嘛。哈哈一笑,许多人都忘了自己是病人。的确,死亡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你说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那简直荒唐极了。不过,保持良好的心态,积极的情绪,活法是可以选择的。现在有个说法:“别活得太累”我以为这话可以理解成:人活着,不要为名利所累,也不要为各种逆境、挫折所累,为私欲所累,更不要因为你活着而使其他许多人受拖累。自己要完全照顾好自己,无论从哪方面都要使自己处于积极的状态中。
文——王山而
2015.11.18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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