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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遥远的记忆

那些遥远的记忆

岁月如梭,无论再怎么不舍,也追不回匆匆溜走的似水年华,我乘坐着记忆的火车,遥远的往事像是在时空的隧道里悄悄地闪现:

年少的时候,我们这群小伙伴们总喜欢在落叶之际,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瘪瘪的肚子就唱着“空城计”,看到邻家的菜土里长着牵牵连连的红薯藤时,我们便会蹲下身子,小心地扯起藤蔓,拔出红薯,有时候太用力,藤蔓一下子就断了,我们倏地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或是运气好的话,用手一刨,“啊”的一声尖叫——一个硕大的红薯傻傻地躺在那里,等着我们来瓜分。于是,急忙用泥呼呼地小手抚摸着,接着,又用指甲缝里还残存着不少黄泥的手清洗着自己的“宝贝”后,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要是吃出来时是“红心”后,必定少不了在伙伴面前炫耀一番。当然,也免不了将扯出来的藤蔓小心地“伪装”一下,仍然将泥土填满小坑,用藤蔓严严实实地遮盖好,然后像兔子一样“跑”了。等到邻家大娘或是老奶奶发现时,免不了对我们嗔怪几句,也有拿着藤条装模做样地在后面追赶我们的,大声叫喊着:“我告诉你爸妈去,再让我碰到一定要抽你一顿。”我们早已“逃之夭夭”,躲在树丛里偷偷地乐呢!其实,为一个小小的红薯,村子里的人是不会计较的,只是很心疼被我们破坏的菜地。故事的结果是: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好美食,母亲的巴掌或是唠叨就在夕阳的落幕中等待着我们的晚归。

母亲的晚餐从来都不丰盛。月底,偶尔会发现碗底有一个小小的荷包蛋,我便会半眯着小眼睛,低着头,美滋滋地享受着这份佳肴。饭桌上一碗家里种的蕹菜梗炒辣椒,把我们辣得晕头转向,分不清哪是蕹菜梗,哪是青辣椒,一碗又一碗的饭便快速地咽下。磨光了的暗红色漆的饭桌上,很少有更多的食物提供,粗茶淡饭就是最真实的生活。母亲的喋喋不休,父亲的沉默,弟弟的顽皮,便在这饭桌旁演绎着一场精彩的童年记忆。

冬夜,除了天上的星星喜欢给漆黑的夜空增加一点稀稀疏疏的神秘之外,整个乡村早早地就处于黑暗之中,屋外的寒风寂寞地刮着。偶尔,我也会踮起脚尖,偷偷地起床去看那很难变更频道的老黑白电视。记得为了看当时的热播剧《渴望》,我被母亲罚跪了几次。很多个夜晚,只能躲在被子里呆呆地想着外面的世界。旷野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狗叫声,或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只有蒙着头,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鬼神。虽然,明知道没有鬼神,但因为我家坐落在山坳里,三面是山,山上一排排乌黑的树木在风中不知疲倦地呼啸着,树下有不少的坟堆,白天里是去过的,夜晚总有些畏惧。

第二天去上学,照例是走十来里的路。天还没有完全亮,就背着书包开始启程,左手打着手电筒,右手提着母亲做的饭菜,那是中午在校吃的。学校是不会管饭的,每天自己用铝制的饭盒装上饭,带上菜。菜呢,我最喜欢的是石藕,因为吃起来脆脆的,一般是我们在泥湿的荷田里挥舞着锄头挖来的,母亲加上两个辣椒就是我的中餐了。但我们有个习惯,很少在中午时分吃饭,而是在半途上就吃起来。小伙伴们你吃我的石藕,我吃你的红萝卜,或是香干子,或是荷包蛋,或是在水池里捉来的小鱼小虾。总之,每个母亲都是一流的厨师,都能得到我们啧啧地称赞。饭盒照例是藏在了河堤的草丛里,等到放学的时候,再找到带回家。有时记错了地方,结果没带饭盒回家,母亲自然会咒骂;也有别人拿错了饭盒,自己就拿别人的,母亲一发现,又要责怪几句,“别人的东西千万不能拿”。只好第二天又把拿错的饭盒让它继续“睡”在草丛里,等待它真正的主人。中午在校的时候,我们是忙着玩的,攻“城”、跳橡皮筋、丢沙包、玩石子、打纸板,或是在山岗上冲杀,或是在树林里躲迷藏。那时,校园的天空不是四方形的,没有铁门,没有围墙,总要把自己弄得汗流浃背,玩够了,玩累了,才踩着铃声去教室读书。

日子就这么简单。每天重复在眼前的总是广阔的田野、绿绿的菜园、浅浅的河水里飘着的几根水藻,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听到的是孩子嬉闹的笑声、牛儿哞哞地叫声、还有野地里的昆虫奏响的音乐……童年就在这种平静中逝去。慢慢的,长大了,远离了那个遥远的小村,也远离了那种简单而又宁静的生活。当我们习惯了去追逐我们想要的幸福时,我们却又在都市的享乐中渐渐的迷失自己,怀念着我们曾经的贫乏与温馨,那些藏着快乐的岁月随着时光的流逝,现在却只能找出一词半语来形容,或许我们能在这场感叹中学会珍惜,亦或许在都市繁华中能寻觅到这样一块心灵的净土,让自己不再浮躁。

所以,那些有关红薯、石藕的味道不会变淡,那些遥远的故事在岁月的沉淀中不会苍老,一定会成为记忆深处里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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