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正在洗碗,孩子坐在地板上翻看他幼儿园的书本。
“妈妈,老师说她的老家和我的老家一样,在鸡肚子里。”
我一愣,没听懂他的话。只见他指着书本上的中国地图:
“妈妈,快看,这是四川,在鸡的肚子里。”
我笑了起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鸡肚子里”。
孩子是地道的小广东,在这个小镇出生、长大,所幸经济允许,我们能在每个春节带他回四川看看,身边有那么一部分孩子,到上学的年龄了,还不知道所谓的老家在哪?是何种模样?
我想:老家在孩子的记忆里是“汽车”、“火车”、“飞机”,其次他还能数出来的就是鸡鸭鹅了。他总是在电话里问起我的奶奶:“我走的时候买那些小鹅长大了吗?”“母鸡生蛋宝宝了吗?”生命真的是场轮回,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想去城里逛逛的念头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去帝都看看,而当我的孩子也像我当初那般年纪的时候,却觉得农村才是天堂。
孩子已经能例数出我们搬过几次家了,对,我们都称呼为“搬家”。实际上就是从一个工作地搬到另外一个工作地。他时常指着渍痕斑驳的墙壁说:“妈妈,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我喜欢上次那个家,那里墙壁都是雪白的,还有天台,还可以养鱼和花。”现在这间房位于二楼,上楼梯就能看见成“V”字排开,我们住在左边的最尽头,11号。过道宽约一米五,上方密密麻麻的挂着各式衫裤,房间约二十平米,先前的白色涂料几乎掉尽,水泥的地面,好在对于出租房来讲面积算大,并且采光极好,我们都很满意。
当年的孩子已经在这城市长大、结婚、生子,可这城市并没有孩子的家,以至于孩子的孩子只会说着普通话,告诉他的同学们:“我要回家了,回租房子那哦,过年我才回老家哦!”
终其,我们都只是这南方的客子,而这,似乎又容不下这群孩子;家,在2000公里以外,孩子,和孩子的孩子,才是真候鸟;春节我们才飞回去,因为,只有老家,才有真正渴望我们的目光。
当孩子问我哪里才是家的时候,我沉默了,或许,我应该告诉他:“妈妈工作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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